程予舟瞧着少女已经拿上电蚊拍，他却丝毫不怕。经过刚才好似过山车的几秒，他显得更加处变不惊了。

  眼里的柔和仿佛要溢出来了。

  叶桑桑却又是皱眉。

  这人该不会是个变态吧？她都这样对他了，还能是这个表情？还在笑！

  受虐狂吗？

  妈妈，救救她啊！

  叶桑桑立刻要跳下桌子扑向家人的怀里，可在她脚丫挨地的时候，一双手臂横在她的面前。

  救、救命啊！可怕可怕，好可怕啊！

  程予舟一看就知道她这小脑瓜子一定又是脑补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把手机伸到她眼前，抢在他胡闹之前开口道。

  “桑桑，说话之前要讲证据，我是有证据的。

  叶桑桑一顿。

  哦，不是要拉她啊。

  叶桑桑若无其事的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大概是因为刚刚的脑补过度有些尴尬，所以少女没有察觉到在接过手机的那一刻，手指肌肤的相碰。

  那一刻，指尖好像有了细微的电流，酥酥麻麻不受控制。

  程予舟内心欣喜，表面如常，将自己的手收回后插进口袋里，用力的握拳，将那份感觉牢牢地握在掌心里。

  旁边，彦承云和周傲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周傲看了看人，问道。

  “什么证据？”

  叶桑桑一张一张地看起来，闻言出声回答着：“在‘天地’的聊天记录，和玩家详情……”

  这……那……

  看图片，这个账号还是‘方片十’，聊天截图也都是她好死不活撩拨人的话。

  但问题是，她完全记不起来了！

  聊天的最后一句是——“哥哥，要早恋吗？选我吧，我难道不甜吗？难道不好吗？哥哥做我男朋友不亏的！”

  三日后，少年才回——“好。”

  至此之后，她就消失了！

  一直都是少年在单方面发信息询问她的情况，几乎每天都有问安，甚至还发自己的近况和图片。

  叶桑桑快速地划过，最后的信息时间……是她来YGE上线的那一天。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无论哪里。’

  ——‘快回消息，我想知道你在哪儿。’

  但由于没有人理他，他连续发了几十条就没有再发了，直到下午和第二天，分别有两条消息。

  ——‘我找到你了。’

  以及——‘我见到你了。’

  叶桑桑看完消息，觉得晴天霹雳、五味杂陈！

  的确，十几岁的时候心智不成熟喜欢跟风，在游戏上是见一个撩拨一个，男的女的都有，但都是一笑而过，谁都没当真。

  谁能告诉她，这还有几年之后找上门的！还这么牛逼的就被他找到了？

  问题是，她不太记得他究竟是哪个了，可能是人太多的缘故，但、但也不能全怨她吧，遇见这种话的人，坏一点的胡聊几句，好一点的话都不回，哪有这种的！

  三天后回了一句‘好’！

  还有前面的，全都是她在撩拨，这人爱搭不理但莫名其妙都回话了，怎么看，这么莫名其妙！

  不理解的同时，叶桑桑还脚趾抠地，是看黑历史的必经程序。

  她把手机往人怀里一扔，小脸皱成一团。

  “大哥，没必要吧？”

  一丁点的陈年旧事，还都是十三四岁时候的破事，有必要这么较真吗？没有对不对？

  是没有的，没有的，没有的……

  程予舟看着她，一双眼眸定定的看得人发麻。

  意思不言而喻。

  “是。……你和他的聊天记录吗？”季流岚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问道。他感觉出少女的烦躁情绪，又加了一句，“会不会是合成的？”

  那种语气，那种撩拨人的话，要是合成的就好了。

  它们明晃晃的写了三个大字——叶桑桑！

  叶桑桑生无可恋地转头看向他，嚎叫道：“老季啊，聊天记录是真的，可、可我不记……”得他啊！

  来个月光宝盒救救她吧！

  她回去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人，管好自己的手，管好自己的嘴，好好做一个祖国的花朵啊……

  “桑桑。”

  “啊？”叶桑桑不自觉地回应，应完之后才发现是少年在喊她，更加的憋屈和委屈了，还有一丢丢的尴尬和愧疚。

  小渣女。

  程予舟自然知道她接下来会嚎什么，从心的，他不愿意从少女的嘴里听到，尽管说的是事实。

  他出声打断那声豪叫，发现少女没有反应过来应下的傻傻模样，那点不开心竟然烟消云散了。

  尤其是看到周围有些人黑脸的样子，他更开心了。

  “我还有证据哦。”程予舟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又仰头看着坐在桌面上的人，道，“桑桑可是几乎每天都要语音的，音频我都保存下来了。原本是自动保存的，谁能想到成了始乱终弃的证据。”

  “胡说八道！谁……”

  叶桑桑忽然止住了声音。

  音频？语音？

  她玩‘方片十’的账号是语音都是抠脚大叔音才对，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肆无忌惮的撩拨人，因为没人会把大叔音和那些撩拨语句想象成一团。

  所以，没人会当真，还全是招骂的。

  这也算是她的一种恶趣味，看看那些人以为会是个甜美子，结果是个抠脚大叔的样子，反正挨骂的是自己。

  但，唯一一个，她被拆穿用了本音的……

  叶桑桑猛地看向少年，记忆里的聊天和语音混合在一起，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下一下的回到脑子里。

  “你……”

  “桑桑，我点开了哦。”

  少年嘴角含着得逞的浅笑，叶桑桑急忙扑过去阻止。千万别！那种话被放出来她以后要不要见人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

  蓝牙耳机里的游戏背景音消失，一段又一段的对话在耳朵里响起。

  艹，被忽悠了！

  不是外放，这人连了她的蓝牙耳机！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可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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