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顺利结束，夏瑶被强制要求居家养胎。

  盛天大厦下面，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

  “你们好，请问有预约吗？”

  为首的男人有些上年纪，面目慈祥：“你好，我们是经侦部门的，要见一下纪晟言总裁。”

  前台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打电话给秘书确认。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带着几人走向电梯。

  “纪总，经侦的人来了。”前台敲了敲门说道。

  纪晟言抬起头，眼神冷冽，“让他们进来。”

  门开了，几位经侦人员走进办公室，为首的男人出示了证件：“纪总，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夏瑶女士名下的画廊资金问题。”

  纪晟言起身毫无怠慢的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有人举画廊存在资金违规操作。”

  “哦？”纪晟言表情淡定，“我和我夫人都是守法公民，想必这其中有误会。

  你们要我怎么配合都可以，请一定查清楚情况，还我们一个公道。”

  见纪晟言丝毫不抗拒，反而愿意配合，一行人倒是也很客气，表示会公事公办。

  核查一直持续到傍晚，画廊的资金并没有什么问题。

  纪晟言又让仲恒带他们去画廊，对工作人员一番询问后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纪总，十分抱歉打扰了一天。”

  “您客气了，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

  望着他们离开，纪晟言也坐上车，说：“去咖啡店。”

  此时，柳亦正静静地坐在咖啡店里看书，时不时抬头望向远处，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等人。

  不一会儿，咖啡店的门打开，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一脸寒意。

  他径直走到柳亦对面坐下。

  对上那张英俊到令人心颤的脸，柳亦先是一愣，而后又恢复正常。

  “纪总怎么有空？”她语气柔和，不急不慢。

  “庆山不会来了。”纪晟言开门见山。

  柳亦合上书，直直地看着他：“今天不来还有明天，我不着急。

  倒是纪总三番两次背着夫人和我单独见面说话，是不是不太好？”

  “言归正传，今天经侦的人去过画廊了。”纪晟言的修长的骨节轻轻敲打桌面。

  “哦？”柳亦似乎并不在意。

  他微微扯起嘴角：“不过，画廊经营一向合法合规，他们查了一天并没什么问题。”

  “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恭喜纪总？”

  纪晟言眼神犀利地看着她的脸，哪怕是一点儿细微的表情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神。

  “你大可以再找他们来查我，但是，麻烦下一次冲我来，夏瑶不欠你。

  你弟弟自作自受，至于你爸爸的死，我很遗憾。”

  柳亦瞳孔猛的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纪晟言的眼里满是冰霜：“恐怕我不该叫你柳小姐吧？

  苏晴！”

  “啪！”

  咖啡杯摔落在地，咖啡液溅得到处都是。

  苏晴脸色煞白，她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是你？”纪晟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凭你这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最重要的是，你太急迫了，很容易就露出了马脚。”

  苏晴怔怔地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纪晟言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她，“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害夏瑶，她是我的妻子。

  外面已经被我围住了，你设计夏瑶，污蔑我们利用画廊洗钱，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苏晴的一扫清冷的气质，她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失败，咬牙切齿地说：“你想怎么样？”

  “你的靠山很厉害，让我猜猜真正的柳亦和她的家人去哪了？”

  纪晟言冰冷的眼神扫过她，苏晴浑身鸡皮疙瘩竖起来。

  “死了？还是被你们关起来了？”

  苏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纪晟言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会找到证据，将你们绳之以法。”

  走到门边时，他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苏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你也是个可怜之人，但这并不能成为你犯罪的借口。”说完，他决然地离开了咖啡厅。

  留下苏晴独自坐在那里，心如死灰。

  她看着玻璃上映出那张陌生的面孔，此时，背上如着火般灼痛。

  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如此轻易地被识破。

  纪晟言的话像一把利刃，直插她的心脏。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突然，她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咖啡厅里。

  她的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自嘲。

  “苏晴！”

  庆山急匆匆推门进来，他早该到了，可是纪晟言的人将他拦在了半路。

  他知道，苏晴的身份暴露了。

  “你没事吧？”他将人搂进怀里，“苏晴，我带你远走高飞，我们离开纷纷扰扰的一切，以前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我不介意的。”

  苏晴用尽全力推开他，理智崩塌：“介意？你以为你是谁？

  你就是个废物！你早就忘了自己姓沈，忘了自己家怎么败落的，忘了你父母跳楼的场景！

  你要是个男人，就和我一起找纪晟言报仇！”

  “苏晴……”庆山恳求，“当年沈家败落其实和纪氏无关，是我爸爸染上赌瘾，又投资失败。

  忘了仇恨吧，活着的人应该好好过日子不是吗？”

  “滚！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她咆哮着，随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先生，是我......计划失败了......我暴露了......我需要你……”

  通话结束后，苏晴站起身，缓缓走出了咖啡厅。

  “苏晴，你去哪？”

  庆山追上去抱住苏晴，难以抑制自己的担忧：“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你别去找他，好，我答应你，和你一起复仇，好不好？”

  “呵呵……”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冷笑。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已经被出卖干净。”

  “我不介意！我真不介意！”庆山捧住她的脸，就在炙热的吻快落下的时候，苏晴侧过脸。

  “我介意，即便我出卖了一切，我还是输了！我不能输！既然这样，我就把灵魂扔进地狱里！”

  她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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