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童年纪最小才五六岁，最大也不过十三四岁。她们被拐来后关在一个马车中，然后被运到云城外的一个地方，她们被关在一起。那些人在晚上的时候会把年纪大一些和孩子挑出来供他们玩乐，女孩们被打得鼻青脸肿，下体撕裂。有的衣不蔽体。那些想要逃跑的，就被他们抓回来用鞭子抽，最后被埋在云城外的一个偏僻地方。陛下可以派人去查看真伪。我可撒谎污蔑，可尸体上的证据做不了假。”

  沈熹微就算不直接明说，他们也能想象得到女孩们经历了什么。

  “孙豹，朕想听听你们是怎么样对那些女童的。”

  孙豹没有想到自己还要在交代自己的罪证，他的嘴唇白了又白，额头的汗一滴滴掉落在大殿的地板上，他要是真的说不来，只怕死一万次都不够。

  “快说！”顾荣应该被愤怒冲了心智，顾不得陛下还在上面。

  孙豹这才结结巴巴来是叙述事情的起因。

  “我们把女童关在一起，那天晚上我们喝了点小酒，头脑发昏，加上我和兄弟们很少见女人，看着那些细皮嫩肉的姑娘，便生了歹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孙豹越说越小声，他心虚极了，他看向顾荣的方向，对上顾荣愤怒的眼神，又即刻低下头去。

  “继续说。”沈熹微命令道。

  “我们做完之后很害怕，可吕显说了，只要不让人死就行，，我们这才放心。后来吕显让我们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我偷偷躲在一个角落，我想看看吕显背后的大人是谁，谁知道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他们拿着刀砍向那些姑娘，有的想要逃，被一个人用鞭子抽，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离开了。”

  沈熹微原本并没有这段记忆，但当她聆听孙豹的叙述时，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这究竟是因为她对原主人公遭遇的深切同情，还是原主身体残留的记忆在作祟呢？

  “真是禽兽！”

  “就应该处死他们。”

  许楠笙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他的心十分纠结，他和沈危也算是至交，可他也和靖王殿下亲近，如今他们两个掐架，他要帮谁啊？

  【她们才多大啊？就要受这样的罪。陈寿去死吧！】

  【陈寿他的心不会痛吗？他怎么下得了手？】

  众人听后怒斥孙豹一行不是人，陈瑾平红着眼看着沈熹微，又看了看父亲。他的父亲从始至终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你这个畜生，我女儿就在那些人里面啊！”顾荣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生前会遭到这样的凌辱，他的女儿是他娇养在手上的，平时都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怎么就在那些畜生的手中折磨死了呢？

  顾荣冲上前去，对孙豹又打又踹，孙豹不敢还手，只能低垂着头默默地忍受着殴打。李赋见状，觉得顾荣的殴打已经近乎残忍，便赶紧走上前去拉住他。此时，孙豹的脸上已经是鼻青脸肿，显得十分凄惨。

  “陛下，请您一定要为臣死去的女儿做主，为无辜惨死的孩子们做主啊！”顾荣跪在地上哭喊着，什么体面尊严他都不要了，他一定要为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钱青，你按沈危说的位置找。”皇帝吩咐道。

  钱青是宫中侍卫统领，是皇帝的心腹。

  “陛下，请让臣的护卫一同前往。”她之前怕有人找到尸体，让系统弄了一个屏障在那里，普通人进不去了，要让沈危给他们带路。

  “怎么，你是怕朕的人弄虚作假？”皇帝此刻的脸色不太好，或者是从一开始就不好了。

  “臣不敢，只是山高路远，臣怕钱统领找不到路。”在陈寿处死前，她谁也不信。

  “陈寿与朕相识数十年，朕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皇帝叹息道，他在惋惜，惋惜什么？惋惜他数十年看不清一个人？还是惋惜那些鲜活的生命？

  “陛下，人心易变，恳请陛下下旨将陈寿收监查办，以还死者一个清白。”沈熹微声音洪亮，语气坚决。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嫌疑颇多，还请父皇明鉴。”裴知礼着急想要为陈寿辩解。

  陈瑾平也跪在皇帝面前祈求陛下查清真相。

  “四弟，你说的嫌疑颇多，是有哪里不明白吗？证人在这，尸体也去找了，难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还是说你想偏袒凶手。”裴知文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陈寿，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皇帝问陈寿。

  “臣无话可说。”陈寿的表现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无话可说，那就是认罪了！陛下，您可要为惨死的人做主啊！”沈熹微步步紧逼，如今胜利在望了。

  “沈危，你是怎么知道这件案子的？是有人向你告状？还是你的姐妹被他们抓走了？”皇帝把目光看向了沈熹微。

  “能查到这些，不简单啊。你又怎么敢肯定陈寿就是凶手，借刀杀人，栽赃嫁祸的事朕可没有少看。”

  【不是，这狗皇帝是什么意思？他还在偏袒陈寿？陈寿是救过他的命吗？】

  【人证物证都在了，他还想为陈寿辩解？】

  “陛下，沈危自入朝以来与陈寿并无私仇，他如今弹劾陈寿，是他为了公道！是为了枉死的人啊！”顾荣挡在沈熹微的面前，他知道皇帝要向沈危发难了。

  陛下相信陈寿，而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暗指皇帝识人不清，这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如今，沈危决心为那些受害的女童伸张正义，为了他自己的女儿，他誓死也要保护沈危。

  “看来不管臣说什么，陛下都只会相信陈寿的话了，那要是臣拿出铁证，陛下会下令处死陈寿吗？”沈熹微不再是恭敬的模样，她发狠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要不是被皇帝逼急了，她是不愿意拿出杀手锏的。

  “孙豹说过，他们其中有人拿鞭子抽打女童对吧？”

  “鞭子到处都是，难道就凭一个鞭痕就能辨认真凶吗？”一直看戏的赵世贤终于开口了，他和裴知文的想法一样，只要能搞垮将军府，靖王就没有倚仗，到时候襄王一家独大，还怕东宫之位不是襄王的吗？

  “拿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是陈寿的九节夺命鞭。被这鞭子打中，除了留下鞭痕，还会在鞭痕下留下一个个小坑，那是因为鞭子上有钩子，钩子钩中肉里，然后再收鞭的时候，钩子会把肉钩起来，就会在皮肤上留下会这样的疤。”

  陈瑾平当初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让沈愿去将军府里找一遍，之前射奶香味到将军府做客，知道从哪进去会方便，沈愿混进去的十分容易，当然，除了找到好位置，沈熹微也是下来血本，他给沈愿买了最好的轻功和武功秘籍，下重本升级沈愿，如今看来这汇报是真的高呀。

  “陛下可看看小陈将军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陈瑾平瞪大眼睛，难道是方馨告诉沈危的？难道方馨接近他就是为了找证据？

  “陛下不是问朕么臣是怎么知道这桩惨案的吗？臣这就告诉你，臣！就是那两百名女童中的一员！”

  “什么？！沈危是女的？”

  霎时间，沈危身为女子的消息再次给大臣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先是陈将军被曝为杀人凶手，紧接着又是沈危的性别之谜被揭开，这两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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