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之后，郭玲还正想继续问，照片能不能发领事馆官网。

却不料杨灵越说：“张领，郭主任，这次拜访除了表达谢意，还有一事想征求一下您二位的意思，对我之前中枪昏迷一事，国内的网络上一直有各种声音，之前出于保护他人隐私的缘故，我家人做了不报道的决定。

如今，我想着咱们领事馆能不能发一篇通稿说明原委，正好有刚才的合影，也算有始有终，官方定论，免去一些杂音。”

一旁微笑的刘小丽心里的白眼都翻上天了。

果然如李婧所说，随着锦旗上的俏皮话，这事儿势必可以迅速传开，那么洛杉矶领事馆的名号和事迹自然会广为传播。

所以杨灵越的谢礼，其实是替领事馆和张云扬名。

不过，事情原委，那岂不是自己女儿？

想到此处刘小丽不知是劝，还是不劝。

刘小丽能明白的事情，常年驻外的这些外事人员岂能不明白？

张云不禁感叹，这年轻人能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送礼送的让整个领事馆的人心花怒放，也能让上面看到自己的事迹和功劳，如此，怎能不让人欣喜？

“当然可以，之前就说了，为海外同胞服务一直就是我们的职责。”

随后张云领着几人逛了逛领事馆，讲了讲自1988年开馆以来的各种事项。

至于那面锦旗早就在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手中开始流转，拍照了，无论是谁看到，或是会心一笑，或是捧腹大笑。

所以张云说，今天应该是这栋楼二十年来笑声最多的一天了。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嘛。”

随后杨灵越说想和张云单独谈谈，张云觉得这年轻人，又先一次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在领事办公室里，杨灵越说了凯瑞银行与王、姚等人、阳光卫视未来的相关综艺及纪录片、《火星救援》与哥伦比亚这三件事，当然也提到了刘小丽。

张云好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半晌之后说：还是那句话，为海外同胞服务是我们的职责，何况是爱国同胞。

“您别误会，我不会让您和领导们为难，也没那个资格让您为难。告知您这些，无非是互通有无，真有事，咱们保持默契就好。”

对于杨灵越的这番说法，张云很是满意。

不过人家既然说出来了，而且上次在医院知道了杨灵越的一些背景和重要性，他自然再次表示，有什么事情要言语一声的，不能插手的，也可以出出主意。

而张云也提出一个话题，那便是文化出海的问题，就着阳光卫视聊了起来。

“预计今年年底龙城的黄河电视台就会变更为仲尼学院专用电视台，你们这个阳光卫视可以转播相应的节目，当然你们制作水平高，可以考虑自制一档仲尼学院的节目，制作经费可以多方筹措。”

可杨灵越却是陷入了沉思，张云便也就等着。

“张领事，我之前便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您既然提出来了，恕我直言，据我的了解，仲尼学院如今的处境很尴尬，240余所..”

“现在306所了。”

“呃，好吧，我了解的时候是截止6月份的数据，扩张如此之快，更是不不吐不快了。”

听到杨灵越如此铺垫，张云就预感不妙，不过听听文化界代表人士的说法也是有益的。

“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曾让与包子视频有合作的留学生们调研过欧美十个国家的30所仲尼学院，调研对象是外国学生，包括去过的学生、正在学的学生、想去学的学生、普通学生，具体数据记不清楚了，回头可以给您发过来参考。

我直接说结论，超过95%的外国学生是抱着猎奇的态度，并没有真正喜欢中国文化。

所以，公布的所谓累计外国学生数据，乘个5%才是真实的，而这些人或许也不是喜欢中国文化，只是对汉语感兴趣，后续能坚持的也不会多。

我分析了原因，开设的兴趣项目确实是好东西，京剧、茶道、书法等等，我能理解我们想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但这些在国内都是曲高和寡，何况是外国人。

这便造成了搞活动时，乌央乌央来一片人，鼓鼓掌，叫叫好，吃吃喝喝，很是热闹，到真正授课时，老师比学生多的情况。

更别提隔一段时间就有西方政客说着是宣传意识形态的机构了，他们当然了解这是什么，也知道我们的老师们不提这些，但不妨碍人家拿着这个制造恐慌，拉选票。

鉴于此，我放弃了合作的想法。

或许有我不清楚的意义存在，但就文化出海这个命题而言，这种做法投资回报率低到可怕。”

张云说了声把调研的数据发给他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他其实相信杨灵越所说是真实的，要是盈利机构，早就全倒闭了。

可又能怎么做呢？

有人要问了，不做行不行？

当然不行，每年大量的产品出口，哪怕是高精尖，世界顶尖水平的产品，太多普通外国民众一看是中国制造，下意识低就会觉得是廉价低质的产品。

不理解的话，想想印度制造的手机全是大肠杆菌这种说法得以在全世界流传的原因。

想想贫困的中非3岁儿童说起《哈利波特》时头头是道。

硬实力和软实力都要发展的，彼此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莫非国家意识不到？

当然意识到了，不然为什么有的仲尼学院陆续关闭，改善内容，而且新闻几乎不报道了？

不过这个时间在5年以后了。

又是半晌，张云试探性地问：“你有想过具体做法吗？”

杨灵越觉得张云真的是非常务实的一位官员，他刚才的话说的极其难听，却没有听到“你还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之类的话。

“我始终觉得，这事儿应该交给民间，交给资本来做。官方要做的就是把关、扶持。至于内容，我们国家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外国年轻人未必不喜欢。”

ps：今天的章节内容，写的极慢，却极其用心，笔者几度叹息，中途拿出几年未碰的吉他，胡乱拨弄了半个小时，呵。

好在多更一章，明天继续，如果没有，那就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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