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导，这话不对哇，我们晋省人哪有这能耐？”贾科长笑呵呵的说道。

  杨灵越也知道了正在谈论的话题，也明白了马科这是特意让自己展现一下，于是笑了笑说道：“贾导，还真有。”

  “说说。”韩三爷来了兴趣。

  杨灵越喝了口水，虽然垫吧口面条，可半斤酒进肚还是有些不适的。

  “类似于现在各种代办机构，买官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从官方渠道买，基本买不上，买上了也是个候补，没实缺。从流程上讲得查祖上三代是否清白，你在当地的名声好不好，还得当地官员给你做信誉背书。这一套流程下来，有几个能通过的？

  姜导说晋省人开的油盐店有这功能，也是对的，油盐铺的招牌上只要有写着晋省的字样，就有这功能，因为当时的晋商团体最为庞大，也最有信誉，提供完善的一条龙服务。

  帮你走流程，还帮你找官员做信誉背书，你要钱不够，还给你贷款。这事儿一直延续到了民国。”杨灵越如此说道。

  “长见识了。”李少红很是赞赏的看着杨灵越说道。

  “还真知道啊。”姜闻破为惊讶，谁没事儿研究这玩意儿。

  “难怪官场那般黑暗，这特么能好的了？”王忠军义正言辞的说道。

  “偏颇了，胡林翼、谭嗣同、邓世昌都是买官出身，你能说他们不是民族英雄？”姜闻说道。

  “清朝的时候买的官不能进礼部和吏部，还讲究一些，到民国可就一点儿都不讲究了。”杨灵越笑呵呵的补充道。

  都是有一定水准的人，什么都能拿起来聊，什么也能聊出点儿东西来，就是不聊电影，按照姜闻的说法就是，特么工作就是电影，吃饭喝酒再聊电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着这个话题，众人也说了说自己所知的一些事情，杨灵越也受益匪浅。

  比如行贿，以前小件行贿是找鱼档的，把金银这些塞进鱼肚子里再送人。

  电影《血观音》就有这么个桥段，一条东星斑里塞的金首饰，完后被人嘲笑，因为这是旧社会的行贿手段，现在没人这么玩儿了。

  大件行贿就是古董店，不过现在一般都是茶叶店或者烟酒店了。

  流程就是送你一件东西，你把玩收藏一阵子，然后再送到相应的店里。

  一件假瓷器或者一饼茶叶价值几十万上百万是很正常的。

  最让一帮老男人惊讶的是李小婉说：找暗娼可以找牙行，也就是房产中介，不仅做着租房卖房业务，也干这行的中介，因为暗娼也要租房的。

  宁昊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话的本意是指寺庙就是初期的银行，不仅有放贷业务，还有富商或者官方之类的金主给寺庙提供资金，用以给穷人放贷。

  因为信誉背书赶不上信仰背书，这才有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有米铺，还有捉鬼驱神业务。

  午宴快结束的时候，马科对杨灵越说道：

  “兄弟，你之前说买官贷款这事儿，油盐店就不怕人家捞一笔就跑路？”

  “还琢磨呢？”杨灵越失笑道。

  “跑不了，你贷款买的官，油盐铺会拿你的家人抵押，然后给你配备专业的师爷团队，以你的名义捞钱，直到捞回本金和利息。”姜闻解释道。

  “姜导说的对。”杨灵越说道。

  所以《让子弹飞》有个bug，本来剧本里有个桥段就是两个晋省人绑架了汤师爷的老婆孩子后过来要钱的，两个晋省人也是由贾科长和马科两人客串。

  结果贾科长有事儿来不了，只能临时改剧本，变成了陕西老婆和八岁过来要钱，小儿子被绑。

  而结尾胡君饰演的假麻子说“大个被我给锯了，比矮个还矮。”这段戏就在怀柔最早拍的，而且是按剧本拍的，杀的两个人就是贾科长和马科。

  金主派来催债的人死了，金主知道这消息后会怎么做，肯定是撕票啊，汤师爷喊着“老婆，孩子”奔向晋省，是回去救人，不是因为老婆孩子死了才哭丧的。

  再次重复那个观点，姜闻的电影你复制不了，错误都能给你圆回来。

  （以上百业生态资料来源，《民国诈骗实录》及B站UP主食影双修。）

  随着老师们优先告辞离开，宴会上的人们也陆陆续续起身，杨灵越、曾莉、刘文瀚、韩毅四人站在门口一一送别。

  刘文瀚自不必多说，韩毅是收获最多的一位，拉了不少宣传推广的业务，红光满面的。

  姜闻要拉着杨灵越继续聊天，显然有些高了，被马科拉扯着走了，互留了联系方式，杨灵越说是等忙完了电影就登门拜访。

  王忠军私下表达了想参观一下亥四合院的想法，被杨灵越以正在装修，那就是个大工地为由拒绝了，不过也留了个活口，说是搬家的时候要邀请他的。

  “你这是张口和我要乔迁礼啊，没问题啊。”王忠军很是热情的说道。

  “灵越啊，最好加快些进度，重阳节的档期就很好。”韩三爷如此叮嘱道。

  “想一块儿去了，没问题啊，中影在筹备期间这么给力，我自当尽力。”杨灵越应道。

  “是你们曾总操持的。”韩三爷一副开玩笑的模样。

  “厦门见了，别忘了先给我客串啊。”被邢爱那挽着胳膊的宁昊满面红光的说道。

  “.........”

  送完了嘉宾，两人坐在休息室里。

  曾莉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还得去公司。”

  “一块儿呗。”

  “乖，你回吧，这两天你就在于莉那边吧。”曾莉说着亲了男朋友一下。

  “这么大度？”杨灵越笑道。

  “怎么？莫非去厦门你也要带着她？”曾莉斜了一眼。

  “她去干嘛，行，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差不多点儿，也没什么事儿。”杨灵越挥挥手。

  今天发布会是没有唱片那边的人员参加的，于莉倒是说过要过来帮忙，不过杨灵越拒绝了。

  回到8号院，于莉已然在等着了，还熬了汤给杨灵越灌了一碗。

  “不怨我吧。”

  “哪有，你不用这样的。”于莉笑道。

  于莉自然明白杨灵越担心自己看见曾莉光芒万丈的样子，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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