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庸医……”

  值班的大夫没想到这个小孩子会这么狂躁。

  被病历本砸在脸上。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本子。

  一脸怒容地站起来，指着棒梗。

  厉声喝道：“别闹了，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

  秦怀茹赶紧拉住棒梗，向大夫道歉。

  “对不起，孩子还小，吓坏了，请您多包涵。”

  大夫冷哼一声，看了看棒梗。

  坐下给他开了单子。

  “先带他去住院，明天再做详细检查。”

  （钱得的）“决定什么时候做手术。”

  他叫来一个护士。

  将单子递给她：“带他们去病房。”

  秦怀茹跟着护士来到了病房，安置好了棒梗。

  **  将棒梗的一只手咔嚓一声锁在床头上。

  转身离开。

  护士回到了办公室。

  “赵大夫，已经安置好了。”

  值班大夫点头：“病房没弄错吧。”

  不是点头：“你特意写清楚了，肯定不会错。”

  她有点疑惑。

  “赵大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那间病房不是今天上午就要开始维修吗？”

  “其他病人都换了房间。”

  “你还特意把他安置在那间病房里。”

  赵大夫冷笑。

  “这小子是被  **  押进来的。”

  “我刚才跟  **  打听过了。”

  “小偷。”

  “把他单独放在那里最好。”

  “要是跟其他病人安置在一个房间。”

  “病人们带着钱来我们医院看病。”

  “被他顺手牵羊偷了怎么办。”

  “就要让他单独一间。”

  “但现在医院病房这么紧张。”

  “总不能给他开单间吧。”

  “这个要维修的病房正好合适。”

  “又不是大修，只是补补墙面和地板。”

  “不影响他在里边住。”

  “对了，你记得明天提醒一下工人师傅。”

  “那小子是小偷，让他们都注意点。”

  “别被他偷了东西。”

  秦怀茹和棒梗这会儿还挺满意。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病人。

  这和住在单间有什么区别。

  棒梗一整晚都在翻来覆去，早就累坏了。

  他在少管所就已经学会了各种姿势入睡。

  所以即使一只手被锁在床头，他也不觉得别扭。

  这并不影响他快速入睡。

  秦怀茹也想睡一会儿。

  但是病房里没有其他的病床。

  棒梗的病床又很窄，她害怕挤上去会碰到棒梗的伤腿。

  所以她只能裹紧衣服，来回走动，苦苦熬过。

  当

  第一百一十四章：夜访傻柱

  秦怀茹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等来了医生，**。

  还有一群拿着工具的工人。

  这群人一进门，就给棒梗打开了**。

  医生让秦怀茹带着棒梗去做检查。

  秦怀茹扶着棒梗出门。

  一边走一边听见医生在后边跟那群工人说话。

  “一会儿都注意点自己的……”

  等棒梗做完了检查。

  回到病房的时候。

  母子俩傻眼了。

  原来空荡荡的病房现在灰尘弥漫，人来人往。

  有工人蹲在门口调灰浆。

  屋子里工人们抡着锤子哐当哐当的。

  大锤砸地板，小锤敲墙面。

  还有工人搭着架子在铲天花板的墙皮。

  病房俨然成了工地现场。

  棒梗的病床被挪到墙角。

  上面掉满了墙皮，灰尘。

  秦怀茹跟棒梗面面相觑。

  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拉着路过的护士一问。

  “这，我们的病房呢？”

  护士翻了翻工作表。

  “这就是。”

  棒梗瞪着眼：“你是不是瞎？这能是病房？”

  “这乱七八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护士看了一眼棒梗，理解了早上交班的时候。

  值班护士为什么要跟自己特意交代了。

  她翻翻眼皮。

  “人不能住。”

  “那些犯了法，被打断了腿的小偷可以住啊。”

  棒梗一愣。

  这是在阴阳怪气我？

  他大怒：“臭……”

  话没说完，秦怀茹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跟护士赔笑。

  “对不住，孩子不懂事。”

  “请问能不能给我们换一个病房啊。”

  “这也太乱了，根本没办法住啊。”

  护士头也不抬：“没有空余病房了。”

  “你们将就着住吧。”

  “这里就是白天做点小维护。”

  “晚上不会动工，也不影响病人休息。”

  棒梗拉开秦怀茹的手。

  “这白天怎么办？”

  “一大群臭卖苦力的敲敲打打，又吵又闹的。”

  “我白天就不用休息了吗。”

  护士斜了棒梗一眼：“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度假的？”

  “有地方住，有医生给你看病不就得了。”

  “你一个小偷还挑剔上了。”

  “进了监狱是不是还要让**给你安排个大别墅啊。”

  “都当小偷了还这么多毛病。”

  棒梗火冒三丈，秦怀茹也不乐意了。

  这人一口一个小偷，三句不离监狱。

  这不是戳她们母子肺管子吗。

  “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

  护977士一合本子。

  “谁跟你是同志了？”

  “我可不跟小偷做同志。”

  她扭头离开。

  “我还要上班呢，没空搭理你们。”

  “反正就这条件，爱住不住。”

  “不乐意滚监狱去住单间去啊。”

  秦怀茹无奈，看着一片混乱的房间。

  皱起眉头想了想。

  “算了，我们把病床挪到外边来。”

  “白天就先在外边凑活凑活。”

  她让棒梗留在屋外，自己进去拖病床。

  但铁架子床很沉重。

  屋里地面又已经被工人们敲得坑坑洼洼的。

  秦怀茹搬动起来十足的吃力。

  她只好向屋里其他工人求助。

  “大哥，能帮帮忙，搭把手吗。”

  “帮我把这病床挪到外边去。”

  被秦怀茹求助的工人一瞪眼。

  “我们一群臭卖苦力的，哪能当你大哥。”

  “可不敢挨你的床，别给你弄臭了。”

  秦怀茹无语。

  心说棒梗你就踏马给我找事儿吧。

  她红着脸，伸手理了理头发。

  还试图发挥一下自己的外貌优势。

  “大哥，别这么说，我……”

  但她从昨晚上开始就又哭又闹。

  还没睡觉。

  头发蓬乱，满脸是倦色，肿着一对大眼泡。

  又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搬床。

  灰头土脸的。

  哪有什么姿色可言。

  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

  话都不听她说完，扭头就走开了。

  秦怀茹呆立当场。

  咬了咬牙，只能再次努力抬着床架往门口拖。

  从屋里到走廊，短短几步路的距离。

  秦怀茹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把床给弄出来。

  棒梗都等得不耐烦了。

  连连抱怨：“怎么这么慢啊。”

  “做事也不知道麻利点。”

  “没听之前检查的医生说我腿不能久站吗。”

  秦怀茹那叫一个狠啊。

  心说这还怪上我了。

  还不全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吗。

  她这会儿看着棒梗，心里居然觉得。

  早点他送进少管所好像还真是件好事。

  这棒梗一出来，尽给自己找麻烦。

  之前两年棒梗和贾张氏都不在到时候。

  她的日子过得多好啊。

  哪来这么多的烦心事。

  棒梗还不知道秦怀茹已经在嫌弃他。

  希望他早点进少管所了。

  还指挥秦怀茹呢。

  “快把被子抖一抖，全是灰。”

  他瞟了一眼屋子里的工人们。

  “臭卖苦力的，也不知道给我遮一遮。”

  “弄的这么脏，让我怎么盖……”

  话没说完。

  门口调灰浆的工人手一扬。

  一大团水泥突然砸在了棒梗的脸上。

  把棒梗的脸糊得严严实实。

  这个工人抬起头，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

  他对着棒梗露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笑容。

  “不好意思，老乡。”

  “手滑了。”

  棒梗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泥。

  怒火中烧。

  心里想，你这手滑得这么准，还敢跟我说手滑？

  当我是傻瓜吗？

  他一边用力擦着脸上剩下的水泥。

  一边摇头晃脑地大骂。

  “你这  **  就是故意的。”

  “当我看不出来？”

  “你等着，老子不把你这个  **  ……”

  话还没说完，秦怀茹就惊恐地捂住了他的嘴。

  棒梗还在挣扎着想要拉开秦怀茹的手。

  想要继续骂人。

  秦怀茹抓住他的头，用力一扭。

  擦了擦棒梗眼睛周围的水泥。

  让他看清楚对面的情况。

  低声说。

  “你疯了吗？”

  “快道歉。”

  棒梗抬起眼皮一看。

  打水泥的朴实老人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身后站着三个拿着大锤的壮汉。

  一脸怒容地看着自己。

  其中一个眯着眼睛。

  说话的时候，整个走廊仿佛都在跟他的声音共振。

  “爹，怎么了？”

  打水泥的朴实老人有点委屈。

  “我刚才不小心把水泥弄到小伙子身上了。”

  “他有点生气了。”

  壮汉抬起眼皮，盯着棒梗。

  手上的大锤砰地一声落在地板上。

  秦怀茹和棒梗都跟着这声响浑身一抖。

  壮汉把大锤留在原地，慢慢地走上前。

  蒲扇般的大手伸出来。

  放在了棒梗的肩膀上。

  “小伙子，我爹惹你生气了？”

  棒梗都快吓尿了。

  张不开嘴，只能疯狂摇头。

  秦怀茹努力挤出一个诚恳的笑容。

  “哪里，哪里。”

  “都是误会，怎么可能生气。”

  “是小孩子不懂事。”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壮汉的手掌一收，捏住了棒梗的肩膀。

  点点头：“那就好。”

  棒梗感觉肩膀都快碎了。

  又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强忍着。

  脸上都憋出了痛苦的面具。

  幸好脸上的水泥多。

  能帮他遮掩一下。

  壮汉满意地转身走回老汉身后。

  和其他两个壮汉提起铁锤，看了棒梗一眼，离开了。

  打水泥的老汉继续搅拌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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