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来说吧，你先缓一缓吧。”

  徐佳莹坐在一旁失了魂一般的模样：“你说吧，我想缓一缓，我的钱啊。”

  徐亦轩实在忍不住，又笑了出来，稳定情绪缓缓开口：

  “今日孩儿在珍馐阁算账目，快午时的时候，阿姐带着朋友过来吃饭，叫了孩儿一起，”

  “那人正是写红楼梦的墨莲居士，她说现在的饭菜多是没新意的。”

  “于是要跟阿姐合作，她出菜品方子，但是要所有珍馐阁的四成利润”

  “我们徐家名下的所有酒楼，都可以使用她提供的菜品方子”

  “独家提供，给徐家独家使用权，不会再给其他人使用。”

  “还提供所有新鲜吃食需要的调料，只收本金，至于我们徐家卖多少钱她不管。”

  “这调料也是独家售货权，其他人若是想要，只能找我们徐家买。”

  徐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不算吃亏，仔细想想，似乎是自己家占了便宜啊。

  “那我们家，岂不是捡了大便宜？”

  “正是，当时便宜不能白捡，她说不负责管事，所有合作都需要我们徐家出面解决，她嫌麻烦。”

  “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可你阿姐这是？这怎么了？”

  徐亦轩笑看着自家阿姐跟自家阿母解释道：

  “阿姐不信邪，跟墨莲居士打赌，输了所有雅韵阁的一成利润，加上二人的雅韵阁合作，眼下阿姐要跟墨莲居士五五分账了，阿姐这是心疼银子呢”

  “这怎么说啊。”

  “本来墨莲居士想着让阿姐明日拿一份饭食回来给阿母尝尝的。”

  “为了让阿母放心阿姐跟她合作，方便阿姐行事，待阿母尝过，阿姐说合作的事情时底气能足一些”

  “结果阿姐不信邪，墨莲居士就跟阿姐说让阿姐今天回来就说合作的事”

  “阿母一定会生气，说阿姐疯了，这是赔本买卖，只怕以后接手家业都困难”

  徐母闻言一愣，还有点被揭穿心思的羞窘。

  徐佳莹在一旁观察着看到徐母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阿母你刚刚不会真的在想不让我接手家业吧”。

  徐母死鸭子嘴硬的反驳道：

  “你老娘就你一个女儿，你不接手谁接手？不过是想着晚几年，等你脑子聪明了就给你”。

  “哼”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其他的合作孩儿就不知道了，只有阿姐自己清楚了”

  徐亦轩说完自己知道的事情就安稳的坐在一边品茶，等着后面的大事了。

  “还有其他合作？还有什么合作？”

  徐佳莹老神在在的摆起谱了。

  “现在想你的宝贝女儿了，刚刚不还嫌弃我么？”

  “嘿，你这孩子。”

  徐佳莹也不闹了，想起一会还有一个大事，还是先揽点功劳吧，一会挨揍还能挡挡灾。

  “没什么，就是阿墨说让我帮她出售她做的琉璃镇纸，琉璃砚台，琉璃毛笔，分我一成利润。”

  “琉璃？”

  “对啊，人家阿墨本事大着呢，什么都会，她答应我每个月给我十套梅兰竹菊琉璃用具”

  “放到有钱人多的地方去拍卖，价高者得，不管多少钱都分我一成。”

  “她还有各种图案的琉璃毛笔让我放在每个店里卖，二十两一根。”

  “二十四节气各色图案的砚台四十两一个，都给我一成利润。”

  “人家自己都想好了，对外说是墨莲居士亲自做的。”

  “知道墨莲居士的，喜欢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买上一点。”

  “即便不是为了墨莲居士，那么好的琉璃，还卖的那么便宜，傻子才不买呢。”

  “这墨莲居士了不得啊，你怎么认识的此人啊。”

  “卖话本子手稿认识的，这算什么厉害啊。”

  “还有印泥生意呢，阿墨给我的印泥，就是店里最好的那个都比不上三分。”

  “阿墨也跟我合作了，卖给我二两一盒，对外卖多少钱都随我的便。”

  “您刚刚不是问我那杯是什么吗。”

  “那也是阿墨给我的，叫果汁。”

  “五两银子一罐，一罐是一斤，随便我卖多少银两。”

  “所有物品对外都只说是墨莲居士做的，而墨莲居士只给我徐家独家售卖权。”

  “哼，您偷着乐去吧，我可是抱了个金大腿呢。”

  “这墨莲居士了不得啊了不得，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墨莲居士真是个有本事的。”

  “好好相处着，这人以后必定不凡，只要与之交好，我徐家何愁更上一步？”

  “那是，也不看看谁找的金大腿。”

  “嗯，此事莹儿做得好，只是一点，这人的心思太过通透，莹儿你日后万万不可对她耍小心思啊。”

  “她能想的这么通透，只怕是见识太多心思复杂的事，她把人心算的太明白了。”

  “我，今天耍小心思，被拆穿了，哪敢再耍小心思啊，吓都吓死了。”

  “什么？”徐母，吓了一跳，用手指着徐佳莹哆嗦个不停。

  徐亦轩适时开口安慰：

  “阿母别担心，没事的，阿墨没有怪罪。”

  “阿墨？轩儿？什么情况？”

  徐佳莹梅开二度不怕死的说：

  “能是什么情况，耍小心思，把阿弟赔出去了呗。”

  “什么”

  徐母一口气没上来跌坐在凳子上。

  三人都是吓了一跳。

  “阿母”

  “妻主”

  “妻主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事。逆女，这个逆女。”

  说着就起身要找东西打徐佳莹。

  “妻主消消气，不能打啊，这是亲女儿啊，有话好好说啊。”

  “阿母，消消气，轩儿是自愿的。”

  “轩儿！不行啊，不能去啊。”

  “哎呀，阿母消消气，这是好事，说赔了个弟弟，不过是开玩笑的，两人是互相喜欢的。”

  “互相喜欢？徐佳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我好好说话，你要是再大喘气，老娘今天非剥了你的皮不可，谁拦都不好使。”

  “事情是这样的，我”

  “你给老娘跪着说，说不完不许站起来。”

  “我”

  “跪着说，快点”

  眼看着徐母真的生气了，徐佳莹老老实实地跪着娓娓道来。

  “我本来是想着，这么厉害的人，可得笼络好了，想着二弟不是没有看得上的么”

  “这阿墨这么厉害，说不定能入轩儿的眼，轩儿长得也好看，我就想撮合撮合，结个姻亲巩固关系。”

  “阿母你相信我啊，我绝对不会坑害我亲弟弟啊，如果轩儿没看上我绝不撮合。”

  “如果阿墨没看上，我也不敢强塞啊，万一惹毛了，我金大腿就没了。”

  “我就做了这些，但轩儿说他之前就见过阿墨了，说是在衣锦阁一起看了场戏呢。”

  “哎对了，轩儿，今天还没说你俩看了什么戏？”

  徐母看向徐亦轩：“轩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事关你的婚姻大事，阿母不希望你有所隐瞒。”

  “是”

  徐亦轩开口将那日的行程说了个遍：

  “孩儿那日去衣锦阁盘账，楼下小二请了一位女郎上了二楼雅间挑选货物，不多时下楼结账。”

  “孩儿为了方便看楼下情况开了小窗，就看到那女郎出来结账的情况。”

  “那女郎就是阿墨，有个南风阁的小倌在一楼挑选布料。”

  “看阿墨买的多，穿的金贵又有气质，就碰瓷阿墨，想撞进阿墨怀里。”

  “结果阿墨反应快，拉着自己的婢女和店里的小二往后躲”

  “那人就摔地上了，脸都摔破了，还要碰瓷。”

  “见阿墨不理他，就试图勾引阿墨，说自己摔伤了，想让阿墨拉他起来”

  “阿墨说他不会好好站着就别站着了，那狐媚子不死心”

  “噗呲”

  徐佳莹跪在地上还不忘了笑，看着徐母瞪她一眼，赶紧捂住嘴。

  “一个劲的眨眼睛勾引阿墨，阿墨说眼睛不好就挖出来，再怎么眨都看不清眼前人是否得罪得起。”

  “后来吩咐小二找人把他丢出去了。”

  “噗”

  徐佳莹努力憋笑，继续捂嘴接着听后续。

  “最后结账的时候，掏了一文钱给小二，让小二给那狐媚子送去，顺便带句话。”

  徐亦轩喝了口果汁，徐佳莹等急了“什么话，阿弟你快说啊”

  徐母徐父都看向徐亦轩，徐亦轩硬着头皮开口：

  “阿墨说，她说那位公子的戏唱得不错，这是赏他的，若是下次还有幸看到他的好戏，就赏他五两银子”

  “啊？”

  “阿姐别急，我还没说完。”

  “你快说。”

  “说赏他五两银子，棺椁钱。”

  “嘶，果然，是阿墨的作风”

  徐佳莹想起今天的那颗药，知道阿墨不是在开玩笑。

  “这女郎，做法是好的，只是最后这句，太过狠辣了。”

  徐亦轩怎么能让心上人在阿母面前丢面呢：

  “阿母，这不狠，只是恐吓罢了，不然以阿墨的能耐，以后想扑上来的只怕更多”。

  “若是每次被人算计都要接受，您觉得，这女郎孩儿敢嫁么？”

  “轩儿说的也对，这女郎心思通透，能把人心看得透彻，那起子乌遭事怕是入不得她的眼。”

  “轩儿，认定了么？就她了？”

  “嗯，孩儿此生非她不嫁。”

  “那她家中可有夫郎？”

  “阿母放心，孩儿嫁过去就是二夫郎，虽不是当家主夫，却也是正夫。”

  “行吧，等改日我见见吧。”

  “谢阿母成全”徐亦轩听见徐母松口，赶紧跪下向徐母磕头感谢。

  徐父坐在一旁也为自己的儿子高兴，女儿已经成婚了，虽不是自己所爱，倒也门当户对。

  眼下唯一的心事也了了，徐父也很开心。

  徐佳莹看事情结束就起身了：

  “嘿嘿，阿母，那明日我就带着轩儿去阿墨家做客了，回来就不用给您带饭了是吧。”

  “带，为什么不带，我未来儿婿送我的饭食，是孝敬我的，为什么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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