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鸠摩智：“凭什么真气你能用，我们就不能用？”

  符华：“你们对崩坏一无所知……唉，算了，我懒得跟你讲，你不配听。”

  入魔者，一剑斩之。

  苏湄：“师父，可他好像没有入魔的症状啊？”

  符华：“苏湄，你记住。没有人比我更懂入魔。”（川普手势.GIF）

  ………………

  月读世界。

  逍遥派，血月悬于夜幕。

  “你不论是非，罔顾人命，你枉为仙人！”

  面对薛慕华的斥责与谩骂，符华脸色平静，清冷的眸子古井无波，甚至没有泛起一点波澜，杀光这里的人仿佛是一件理所当然的小事。

  她看了薛慕华一眼，漠然问道：“最开始的【意心经】，是你流传出去的？”

  薛慕华不傻，自然知道对方究竟在问什么，纵使知道承认很有可能会被斩杀，他仍是挺起胸脯，大大方方承认，冷声道。

  “不错，就是我。”

  他话语刚正，铿锵有力，同时运转真气，让其在体内翻腾，外露出来。

  “我不仅自己练，还教我的病人练，倡导全天下的人都来练。”

  听到最后一句话，符华表面平静，实际心中震荡不已。

  她又想起鸠摩智死之前的话：仙人，你阻止不了天下的英雄，此乃大势所趋。

  再这样下去，神州迟早人手一本崩坏能修炼法。

  全天下的人都练，那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会变成魔？！

  危险，真是太危险。她感到一阵后怕，幸好现在还不迟，还有时间阻止，只要杀掉全部武林中人就行了。

  否则，错过最佳黄金时间，全神州的魔得杀到什么时候？

  很罕见的，符华的言语中带上了怒气：“你入魔太深。”

  闻言，薛慕华顿时被气笑。

  “入魔，什么，我入魔？【意心经】这门功法是我为了挽救入魔的患者而研究出来的，实际上，早在一年之前，我就已经完成了。

  虽然只有五成的几率，但至今为止，拯救的入魔患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之数。”

  说到这里，他张开手，环视周围一圈。

  “看看周围的惨状，伏尸数百，流出的鲜血渗入地底，将井水都染成了血色。所以，对比之下，究竟谁才是魔？”

  符华：“你以为你救了那些入魔之人吗？不，他们只是被你隐藏了，一时是魔，一辈子都是魔。”

  “你……噗。”

  薛慕华被这一句话怼的说不出来，当即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吐出。

  他原以为，能用自己救死扶伤的医者仁行让仙人反思自己的行为，让其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结果，不但毫无作用，反倒被狠狠当头一棒。

  “曾经的仙人，斩杀妖兽，除魔卫道，守护神州千年，那是何等令人敬佩，薛某亦十分膜拜与尊敬。

  可现在，你打着诛魔的名号，动不动屠人满门，已经不是我尊敬的那个赤鸢仙人了。”

  薛慕华彻底放弃幻想，他明白，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赤鸢仙人非得血洗整个武林，不，是整个神州大地都要被血洗一遍。

  被认为是入魔，肯定是跑不了了。

  薛慕华医术高超，人称“阎王敌”，但武功却是不行。

  当年，在聚贤庄时被乔峰高超的武功吓得心惊胆战，又怎么可能是仙人的对手呢？螳臂当车罢了。

  不过他依旧要以死明志。

  薛慕华恭敬抱拳弯腰行礼：“为了天下苍生，请仙人上路。”

  说完，便举掌冲杀上去，毫无意外，血洒当场。

  “走吧。”符华淡淡道。

  然而，苏湄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愣在原地，望着那些尸体，久久不能回神。

  …………

  路上。

  苏湄：“师父？”

  符华：“怎么了？”

  苏湄：“那些人气息平稳，的确不像是入魔的样子。难道真气只有我们太虚剑徒修炼，他们练了便要堕入魔道？”

  符华叹息，知道苏湄是被那些入魔之人的言语影响到了。

  这个时代没有那种概念，为了方便理解，她将崩坏能简化为了真气，将死士化简化成了入魔。

  真气就是崩坏能，崩坏能对于适应性差的人来说可是剧毒啊。

  不同于精挑细选，骨骼惊奇的徒弟。

  武林中人，大多数是男性，而男性又是适应性比较差的，他们修炼崩坏能，肯定要入魔呀的。

  这个时代没有治愈的手段，一旦入魔，死士化便不可逆转，与其等待有朝一日大爆发，不如现在就将其杀掉。

  ……

  入魔之人，也就是变成死士的人应该杀死是对的，但显然，方便的说法法，让魔怔的符华认知出现了大问题。

  也就是：严格一点，尚未完全变成死士的人不能称之为入魔，那叫崩坏病，即：崩坏能适应性差，接触崩坏能而被侵蚀，造成的各种综合症状。

  因为没有救，符华干脆把已经成为死士的人，和被崩坏能侵蚀的视为入魔。

  所以她现在的逻辑是：

  死士，崩坏能侵蚀患者=入魔。

  修炼崩坏能＋男性崩坏能适应性差=崩坏能侵蚀患者=入魔。

  入魔必诛，所以修炼崩坏能的人全部都得死。

  成为死士不可逆，因为人已经死了。

  崩坏能侵蚀还有的救，例如，药物治疗，亦或者提高患者的崩坏能适应性。

  药物治疗：后世的崩坏能血清，用塞西莉亚圣血制作的弑神之枪，白明自产的好果汁。

  提高崩坏能适应性疗法：神音，太虚剑心。

  【意心经】之类，现在江湖上各路高手修炼的武学，虽然比不上太虚剑剑气的心法·太虚剑心。

  但究其本质也是提高崩坏能适应性、使用效率的方式。

  所以它能够拉高人的崩坏能适应性，从而有概率在患者成为死士之前将其拉回来。

  可符华忘了，也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抗崩坏药，但传承了几千年的武学。

  几千年的武学积蓄，再加上无数英雄对真气的探索，研究出类似于太虚剑心，这类提高崩坏能适应性上限的武学，并没有不可能，甚至是时代的必然。

  没有理由，时代止步不前，就像修仙是修仙界的科技树，武学也是神州的科技树。

  ……

  为了方便和理解，替换了说话以至于现在符华本人都混淆了，要解释是不可能的，因此面对苏湄的提问，符华的做法是：

  “入魔之人，只管杀便是，为师会做出判断。”

  苏湄不由自主想起，薛慕华那句话：这世间之魔难道仅凭仙人之言？

  “那逍遥派的那些妇女孩童呢？他们可没有修炼真气，甚至没有练功。”

  符华：“我们将门派大多数人杀了，他们必然心生怨恨，为了复仇，日后定然会变本加厉去研究，修炼真气，最后入魔危害神州，不如提前扼杀。”

  听完，苏湄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一样，这和原来的师父不一样。

  之前，师父诛魔，从不滥杀，更不会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残酷的话。

  因为憎恨所以日后入魔，那大家都有入魔的可能啊，难不成要将所有人都杀了？

  看着符华身上被鲜血沾染的衣服，她猛然想起符华之前和自己说的话：

  ‘苏湄，你记住，若有一天，为师入魔，你也不可手下留情。’

  真人…苏湄心中忐忑不安，仿佛吹来一朵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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