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想求皇上，允臣女自己决定婚事。”

  要不是唐牧野不同意，唐倾颜就直接请皇上赐婚了。

  听到她的请求，皇上笑着问道：“哦？莫非你已经有意中人了？”

  “回皇上，是。”唐倾颜坦荡的承认。

  太后冷声斥责道：“荒唐，你平日学的礼仪都去哪儿了，怎么敢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还有，你说意中人又是怎么回事儿，记住你的身份，私相授受丢了王府的脸面。”

  唐倾颜并不生气：“太后请放心，臣女的规矩虽然不如公主，但是臣女懂得礼义廉耻。”

  听她承认不如自己，唐雨禾暗自窃喜，可又觉得她的话似乎哪儿不对劲，一时想不明白。

  陆沅兮行礼道：“皇上，母亲这些年将精力都放在了王爷身上，忽略了倾颜，一直很自责，求您应允她的请求。”

  “皇后觉得呢？”皇上转头看向皇后。

  “臣妾觉得，郡主能同男儿一般上阵杀敌，本就是奇女子，她的请求并不过分。”

  皇后像是没看到太后的眼神，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点头：“既是如此，那朕就允了。”

  “谢皇上。”事情成了，唐倾颜连忙叩首谢恩。

  见皇上直接答应了，太后脸上的怒意更盛。

  皇上自然也看到了，对着众人摆手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见众人离开后，太后冷声道：“皇上，你怎么能答应这么过分的请求？”

  “母后，郡主护驾有功，理应封赏，朕觉得这只是一个小请求而已，说不上过分。”

  “哀家没有说不赏，册封她为公主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那母后为何执意要册封她为公主？”皇上的眸光中带着审视。

  “皇上子嗣稀薄，皇子公主都没有几个，哀家听说夏吉国此次提出了和亲。”

  “果然，母后是想要倾颜去和亲。”太后的话印证了皇上的猜测。

  太后并不否认：“哀家确实有这个打算，不然你打算让谁去和亲？”

  皇上毫不犹豫地说道：“朕打算让灵容去了。”

  “不行，哀家不同意。”太后直接拒绝。

  她就是舍不得唐雨禾去和亲，所以才想册封一个公主，代替她去。

  “母后，二哥已经不在了，牧野又是那副样子，若是再让倾颜去和亲，百年之后朕有何颜面去见他。”

  刚刚在看唐牧野的时候，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让皇上不自觉地忆起了往事。

  “哀家说过多少次了，你是皇上，不要妇人之仁，此事你好好想想。”太后说着，起身离开。

  皇上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想起了年少她教导自己的那些话。

  若不是先皇早留了旨意，或许是这皇位也轮不上他来做。

  “皇后呢？”沉默了许久，他哑声问道。

  一旁的太监连忙道：“回皇上，皇后一直外面候着呢。”

  “让她进来吧。”

  不消片刻，皇后重新回到帐内，看到皇上的脸色，轻声道：“皇上，您是不是又头疼了，臣妾帮您揉揉。”

  皇上应了一声，感觉到她微凉的手指在额头轻按着，才觉得松快了许多。

  “皇后，你觉得朕是该让灵容去和亲，还是该让倾颜去和亲？”

  “皇上，您既然答应了倾颜的请求，不是已经做了决定么！”皇后淡淡地说。

  皇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呢喃道：“朕不能，朕已经对不起他了。”

  次日一早，皇上就结束了冬狩，带着众人返回了都城内。

  君月歌已经听说了事情，早早地就带人等在了门口。

  唐倾颜在车上看到她，还有一段距离，就飞身跳下马车，朝她跑了过去。

  “娘，外面这么冷，您怎么还出来等着了？”

  “快让娘看看，哪儿受伤了？”君月歌看到她的手，又在她身上打量着。

  “我没事儿，只是破了点皮。”唐倾颜觉得，若她再晚回来两日，伤口都该愈合了。

  见唐牧野和陆沅兮也下了马车，君月歌关切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哪儿受伤？”

  “娘，我们没事儿。”陆沅兮笑着摇了摇。

  几人回了房间，君月歌又让他们仔细说了事情经过，心里将太后、唐雨禾和唐不凡骂了个遍。

  “对了，澈儿昨日来过，说是查了一些关于你父亲案子的事情，你们有空的时候过去一趟。”

  君月歌知道，此时对陆沅兮很重要，所以她只会尽力帮助，绝不会干涉。

  “那我们待会儿就去。”陆沅兮并不想等。

  “好，那你们先回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君月歌见她们都没事儿，也就放心了。

  因为着急想知道君澈究竟查到了什么，所以陆沅兮和唐牧野的动作更快，没一会儿就出了府。

  “啊，你怎么在这儿？”陆沅兮刚掀开车帘，就被躲在车里的唐倾颜吓了一跳。

  “大嫂，你们顺路带我一段呗。”唐倾颜勾唇笑了笑。

  “不顺路。”唐牧野冷着脸道。

  唐倾颜像是没听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陆沅兮，带着期盼。

  陆沅兮笑着点头：“好啊，你要去哪儿？”

  唐倾颜轻咳一声，才压低声音道：“去孙家，我要去找妙宁姐。”

  她说的心虚，话音刚落就对上了唐牧野审视的目光。

  两人也没拆穿她，直接将她送到了孙家大门口：“倾颜，你告诉表，表姐，我有要紧事，改日再过来找她。”

  “我知道了，大嫂。”唐倾颜摆手。

  这时路上一直未曾开口的唐牧野沉声嘱咐道：“待会儿马车来接你。”

  “我知道了，大哥。”唐倾颜乖乖点头，她是偷溜出来的，哪敢拒绝。

  马车再次出发，陆沅兮看着身边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人，忍不住笑了。

  “你别担心，我表哥他是正人君子。”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干嘛还一直沉着脸？”陆沅兮觉得他就是嘴硬。

  “因为倾颜她不是正人君子。”唐牧野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性子。

  陆沅兮沉默了一瞬，直接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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