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尚杰遣走了病房内的所有人，只留下了司南书白。当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才颤抖着伸出手去触碰司南书白。这一刻，书白才看清楚，爸爸的手指已经弯曲变形，布满了老年斑，皮肤皱皱巴巴，还在不停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还是因为爸爸确实已经年老。

  他颤抖着摸了摸书白的头发，每一根都清晰可辨。接着，他又轻轻地抚摸着书白的脸庞，那充满胶原蛋白的质感让他难以置信。

  “书白，你到底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司南老爷子问道。

  “爸爸，我已经死了。”司南书白回答道。

  他告诉老爷子，自己在数月前的一场车祸中丧生，但因为准备投资一个固化气体的项目，被卢博士救活。此刻，他以固化气体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

  “你是意识被固化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是你是被创造的意识？”司南老爷子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我应该是自己的意识，”司南书白解释道，“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我能感觉到我悲愤的时候有心疼的感觉。我对你们每一个人的感觉都是如此真切。”

  “我都想见见这个卢博士。你说他是六星集团的富家公子，那他父母去世时，他怎么没去固化气体？”司南老爷子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没有去问，也许是那时候他的实验还没成功吧。”司南书白回答道。“爸爸，其实你的遗嘱不一定全要留给我。”

  “孩子，你不理解，”司南老爷子说道，“我一生的奋斗就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如果我们司南家没人继承家产，我这么努力奋斗是为了什么？”

  “爸爸，既然他能固化我，也一样能固化你呀。我为什么一定要投资他，就是希望爸爸你能跟我一样，得到永生。”司南书白坦诚地说。

  与司南书白单独交谈后，司南老爷子决定采纳方雷珊的建议。他决定将所有的遗产交给信托，并委托洛中城代为继承打理。

  唐希文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后终于出院了。洛中成亲自送她回家。

  “洛中成，我发现你们好像都多了一副眼镜。”坐在车后座的唐希文好奇地问道。

  “哦，是……”洛中成犹豫着该如何回答。

  “我刚从爸妈病房出来，他们虽然没像你一样戴着眼镜，但我看他们身边也放了一副跟你一样的眼镜。这副眼镜是用来干什么的？”唐希文追问道。

  “最近我们觉得眼睛不舒服，医院医生给配的。可能大家都因为失去了一个孩子，太伤心了……”洛中成只能编造理由。

  “我在卢博士实验室里面看到这副眼镜了。”唐希文从后视镜中盯着洛中成的眼睛说道。

  “是吗？我没注意。”洛中成试图继续圆谎。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你不要太吃惊。你们这个眼镜是不是可以看见鬼魂？或者说，是不是可以看到卢博士口中说的固化气体？”唐希文盯着洛中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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