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阿雷必亚的改变后，西弗勒斯开始用其他的角度去关注他。

无论是张开的眉眼、迅速拔起的身高还是他在同学当中的声望都昭示着他的成长。

西弗勒斯不记得有多久没听到关于有人围堵阿雷必亚的消息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上去任人拿捏，不笑时的五官精致的同时带了些攻击性。

向他告白的格兰芬多不是个例。

他曾经也感叹过阿雷必亚长得过分漂亮，现在才发现他独一无二的魅力。

魅力……

西弗勒斯骤然打住逐渐变得危险的想法。

他的心脏不安的跳动。

他为什么会觉得阿雷必亚有吸引力？

好像一个被最牢固的魔咒封锁的禁忌之门被他推开，让他在门口徘徊，却不敢一睹里面的真实。

不

客观来讲，阿雷必亚确实很有吸引力。

西弗勒斯试图解释自己的心思。

不带任何别的想法，阿雷必亚体贴、成熟、温柔、优秀。

而且包容。

阿雷必亚带给他的，是他在遇到他以前从来没体会过的宽容和温暖。

他会认为这样的人有魅力再正常不过，因为这是事实。

但是

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更不能被他下意识的用来形容阿雷必亚。

如果被阿雷必亚知道，他大概会恶心得吃不下饭吧。

换位思考，西弗勒斯一想到托比亚说他有魅力就恶心得胃都要呕出来。

“在想什么？”阿雷必亚出现在他身后，像小时候那样趴在他后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西弗勒斯心里本就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而心虚，此时另一个当事人突然出现，惊得他下意识的用上大脑封闭术。

所有情绪被霸道的魔法全部压下，他含糊其辞的说道：“没什么，几个比疥疮魔药的制作还简单的问题罢了。”

“总感觉您最近怪怪的，斯内普叔叔。”阿雷必亚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带点躁意的扯下自己的袍子，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即使有大脑封闭术压制，西弗勒斯还是心头一跳。

阿雷必亚的称呼让却他沸腾的血液凝固下来。

叔叔。

他怎么能忘了。

所有的悲哀被隐藏在大脑封闭术下，他不能再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只将阿雷必亚单纯的当做和艾琳一样的亲人。

好在发现得及时，他还没完全陷进去。

好在还能及时止损。

西弗勒斯用最刻薄最严厉的语句告诫自己：

你只是他的监护人！

没有哪个年轻的男孩会爱上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刻薄的、油腻的老男人！

所有悸动被他封锁在心底，再次睁眼，如同黑洞般的眼睛吞噬了他所有的感情。

阿雷必亚的目光看向桌上的论文，上面还没有批改的痕迹。

“邓布利多今天想找你制些魔药，我拒绝了。”

“嗯。”西弗勒斯干巴巴的应道。

“剩下的论文交给我吧，你先去休息。”阿雷必亚在西弗勒斯颤抖的瞳孔中把他抱起来，送到房间。

因为过于震惊和无措，西弗勒斯竟然没有挣开他。

他的封闭的大脑像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最后被一柄巨锤彻底击溃。

腿弯和后背仿佛被岩浆覆盖，灼烧到让他的心脏感觉到一丝疼痛。

西弗勒斯捏紧手中的被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亮光熄灭，最后归为死寂。

阿雷必亚回到办公桌，拿起桌上的羊皮纸。

全部都没批改，看来他的监护人最近真的有点不在状态。

魔药教授彻夜难眠。

会喜欢上那个小鬼就像喜欢上一个格兰芬多一样不可思议。

且不说阿雷必亚是他看着长大的，等他离开霍格沃茨，自己就已经三十多岁了。

一个正值青春，一个如同朽木。

阿雷必亚会像松手的气球一样飘走，而他只能原地等待。

这不是爱情。

西弗勒斯否定。

他不过是意识到阿雷必亚有可能飞走而不想放手罢了。

心里隐隐约约的悸动却让他拿不准方向。

第二天的魔药教授回归正常。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从没思考过他和阿雷必亚的关系。

这样就够了。

等到他把阿雷必亚送走，他会离开霍格沃茨，离开蜘蛛尾巷，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肮脏的思想。

魔药教授眉间的阴郁让人退避三舍，前来询问的邓布利多也会被他喷洒毒液。

只有阿雷必亚能得到他几分好脸色。

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很容易被人察觉到问题后，西弗勒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只是私下有些不同。

每当阿雷必亚拿着他的课本找到地窖，西弗勒斯不拒绝，但等阿雷必亚坐到他旁边后又炸毛的远离一点。

从前那样亲近的拥抱也会被他制止。

多次之后，阿雷必亚确定了他的监护人出了点问题。

他发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阿雷必亚就紧张到手脚僵硬。

他不知道该期待还是担忧被拒绝。

如果西弗勒斯真的知道了，他现在的行为就能说明他的态度——

他在拒绝，只不过没有用更直白和不留情面的语言。

看着不着痕迹的躲过他接近的西弗勒斯，似乎有墨水泼在了阿雷必亚的心脏。

为什么要躲着他呢？

因为性别不对，因为不喜欢他，还是因为……

他还爱着莉莉？

阿雷必亚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些阴暗的想法。

一想到西弗勒斯可能还牵挂着救世主的母亲，他心里就忍不住烦躁。

他又想起来了几年前西弗勒斯为了莉莉奔波的样子。

他为了救世主的母亲向伏地魔求情，心甘情愿的接受伏地魔的钻心剜骨。

他为了救世主的母亲一年多的时间，除了晚上基本不出现，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一想到和阿雷必亚处于一个空间西弗勒斯就有些不自在。

阿雷必亚把他当做父亲，而自己却用肮脏的想法玷污了他。

他不敢回应阿雷必亚亲近的举动，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深陷其中。

更害怕自己恶心的感情被发现。

这份感情就像高耸入云的巨峰伫立在他心头，但是迈出一步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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