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喝着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徐慧真跟他没什么好聊的，找了个借口抱起女儿就回了后院。

  先把雨水过来住的屋里被子晒下后，就坐在院里晒太阳发呆。

  好在蔡全无这时回来了。

  看到大哥在外面坐着一愣，问了句过来啦，就没搭理，开始搬起了东西。

  何大清看着弟弟态度不对，起身给帮起了忙。

  这两兄弟话都少，一时都沉默着干活。

  趁着收拾完的工夫，徐慧真示意丈夫进屋有话说。

  何大清尴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低头回到小酒馆重新坐了下来。

  “他过来肯定是工作的事儿，这人要不是你哥，我都不想让他进店门，什么人啊这，柱子跟雨水多好的孩子，扔下不管不顾，而且还是两次。”

  蔡全无呆呆坐在一边听媳妇叨唠，也没回话。

  “说句话呀你。”徐慧真说了半天，看到丈夫没反应，有些生气，平时话少就算了，没看到自己现在心情不好吗？

  蔡全无接过闺女亲了口说道：“一会听听他怎么说吧，他有手艺在，饿不着，柱子也不是那种不给他饭的人。”

  “嗯，你可别怪我生气，我是真替柱子和雨水不值，这都什么人啊。”

  “我去跟他唠唠，看是怎么个事儿，你也别上火，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家大哥，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能帮就帮一把，就当是为了柱子跟雨水。”

  徐慧真想着何雨柱隔三岔五的过来小酒馆忙里忙外，想着雨水对自己的依赖，也狠不下来。

  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行，你去吧，我是不想过去。”

  这边何大清越等心里越没底儿，这弟弟其实也只是后面柱子跟雨水认的亲，跟他何大清其实没多少感情在的。

  想到这儿有些忐忑。

  蔡全无坐到何大清旁边，给茶杯里添了点水问道：“我听柱子说您不是去津门了吗？”

  意思是你跑津门去了，咋又回来了？

  何大清脸皮厚，但也有些不好意思，讷讷道：“那女人扯上事儿了，被咱们四九城的抓了。”

  “嘶，你跟她办了手续没？”

  “出事当天，是我们院的人带的队，他提醒了我一句，后面我就把离婚手续办了。”

  蔡全无想到李修禹，点点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瞧瞧这都办的什么事儿，人家小李当初把你介绍到厂里，你反而把人家架里面去了，弄的柱子跟雨水和人家关系现在也一般。”

  “这种大能人，放小酒馆的客人堆里都找不着一个，你倒好，反而把人给得罪了。”

  何大清低着脑袋也不吭声儿，活脱脱一个犯错的孩子。

  “现在怎么茬啊？工作落实没？”

  “没，现在酒楼情况不好，不招人了。”

  “当然了，以前这小酒馆多热闹呀，这两年也不见几个人，过来的都是图个便宜酒水凑个热闹的。”

  何大清抬头道：“你们这店面积不小，就没想着带些菜之类的。”

  “现在都是公私合营，什么事也不是慧真一个人能做主的，再说，大伙儿过来捧场，就是图个热闹，图个便宜，现在这些出苦力的，有几个能下得起馆子。”

  “你在这片儿熟，街面上认识的人也不少，有没有那里食堂招人给我介绍介绍?按理说我不用出这份苦了，柱子这孩子孝顺，但是眼下二丫又要生了，我想挣的攒点儿。”

  何大清话说的漂亮极了，蔡全无听着心里别扭。

  “我一个窝脖儿上哪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去，你以前给这么些厉害人物做过饭，就没一个能帮忙的吗？”

  何大清苦笑一声道：“人走茶凉呐。”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蔡全无有些没说出口。

  看着外面的三轮车提议道：“你应该还有点家底儿吧，不成买个三轮车，咱哥俩一起，勤快的话一月也不少挣呢。”

  何大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一个大厨去做这个，别人不笑话死我。”

  蔡全无脸色不好看，还是劝道：“咱凭自己力气挣钱，有什么可丢人的。”

  “不成，这事不成，你要是认我这个哥，就帮我打听打听厨子的事儿。”

  “行，您回吧，有消息我告诉你。”  蔡全无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趣了，应付了声就打发何大清走。

  何大清望着桌子上买的一堆东西，有些讷讷说不出话，他本想着弟弟留他吃饭，他出手艺做顿好吃的，说不准弟媳妇就答应小酒馆弄个食堂呢。

  看到弟弟回后院了，只能低着脑袋出了门。

  徐慧真看到丈夫气哼哼的回来就明白结果了。

  因此劝道：“就像柱子说的，犯不着跟他置气。”

  “油盐不进，还想着让你在咱们小酒馆弄个食堂出来呢，让我给回了。”

  徐慧真笑道：“要是情况好点儿，他这点子也不错，可惜，现在有名的大酒楼都难撑，咱们可不能现在把钱打水漂。”

  何大清在街面上晃悠了一圈，看见天黑了，摸摸兜，买了些菜和肉提着回南锣鼓巷。

  虽然工作没着落，但是也不想让院里人把他何大清看轻了。

  到了院门口，就碰到领着棒梗回来的贾张氏。

  棒梗背着挎肩书包，围着奶奶跑来跑去，还一边跟贾张氏说着什么。

  贾张氏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一脸乐呵。

  这可把何大清看傻眼了。

  主动搭话道：“贾嫂子，您这变化真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贾张氏看到何大清笑道：“这是你没在院里常待，猛一见着可不就觉着有变化嘛。”

  何大清朝棒梗看了眼，棒梗拉着奶奶手眼里全是好奇。

  “您这是接孙子放学去啦？”

  “何爷爷，我奶奶是下班了，我放学后找的我奶奶，我们一块回来的。”棒梗接话道。

  他现在能自由出入街道办了，因为奶奶在里面上班，放学了就往街道办跑，被一个很严厉的婶婶监督着写完作业跟下了班的奶奶一块回来的。

  贾张氏上班的事儿，何大清一点都不知道。

  好奇道：“贾嫂子，您都有工作了？做啥的？”

  贾张氏本想着早点回去从中院邻居家接小当跟槐花呢，被何大清拦着问东问西，但她也不是以前的脾气了。

  因此好言说道：“在街道办食堂，回头聊，我急着回去接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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