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贝尔维德总是会不经意间想到埃蒂安娜的话，他不断地反思自己。好不容易劝自己接受了现状，可是却发现好像陷进了另一个旋涡。

  他知道他的好，他的用心，可是无法忽略他带来的伤害……不愿意回想的过往，如同扎在心里的利刃，让它一直在流血。好不容易拔出了利刃，止住了鲜血，却发现这颗心的内里早已破碎溃烂…………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无法逃脱又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很迷茫很绝望……四面八方都是路，可是它们的尽头都是死胡同。

  加德纳一回来就看见贝尔维德呆坐在落地窗前，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有些压抑的气息。

  “贝尔维德？”他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你怎么了？”说着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别碰我！”他立刻撇掉他的手。

  “怎么了？”加德纳有些懵，明明最近都很正常的啊，他的味道也难得的变得香甜，可是突然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和我说说，要是我做错了的话，我立刻就改。”

  贝尔维德望着他，神情复杂。“你为什么要用这么窒息的方式爱我呢？”他有些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求你，放我自由吧！我感觉我就像是只狗，被隐形的项圈勒住，无法喘息；就像被你圈养的鹰，纵有一身本领也无法展翅，看不见广阔天空……我真的好累，好累，你要是真的爱我，你就让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加德纳抱住了他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约束你的……我希望你开心。”

  “帮我取出芯片吧……它就是你施加给我的无形枷锁，只要有它，我永远都不会自由……”贝尔维德趴在他的肩上，低声请求。声音沙哑还带着些许哭腔。

  “我没有办法取出你的芯片……”他迟疑了片刻开口道：“不是我不愿意，是真的没有办法取出……”

  贝尔维德一听，便立刻推开了他。“我就知道！”随即摔门而去。

  听着巨大的声响，加德纳满是无奈与难过。望着外面依旧艳阳的天和苍翠的树，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悲凉。空气中还残存着他厌恶自己的味道，努力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苦涩中终于带着些许清甜，如今一切都回归原样。

  满心不甘的贝尔维德揣着满腔的怒火去了射击室。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左手的伤没好的原因，装填子弹的时候手有些颤抖。望着场中来回移动的标靶，他双手各握一支手枪，目光紧盯靶心。

  “砰砰砰”一通枪响，子弹全部射出。但是中了十环的只有三个，其他的子弹都打偏了，是八九环甚至七环的。左手手腕还未痊愈，射击实在勉强，所以有几发擦边了。

  成绩不理想，他更觉得烦躁。望着止不住颤抖左手，他放下了枪。

  “小可怜？”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是你吗？”男人径直朝他走来。“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啊！”说着就将手搭在了贝尔维德的肩上。

  他抬手掸掉那晦气的东西，皱褶眉头道：“我以为你死了…没想还活着……”

  男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多了几道丑陋的疤，和令人生厌的沟壑。和以前相比，这副嘴脸更让人觉得厌恶。

  “几年不见，我们的小可怜变的不一样了嘛！”说着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走。

  贝尔维德只觉得恶心，想要立刻离开，却被拦住了。“让开！”大声喝道，反转枪托挥手朝男人的脸打去。

  “生气了？”男人一脸轻蔑，“小可怜生气的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

  “闭上你的嘴！”那三个字对他而言着实刺耳，过去不堪的回忆再次出现在脑海里，那些自己好不容易掩藏不在忆起的绝望。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一开始就注意到贝尔维德有些微颤的手，说着就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手腕，死死攥住。“真是纤细啊……”

  他努力挣扎，可是每拉扯一下，就更痛一分。

  “和以前相比更有力量了啊……”说着拽着他的手腕，硬生生将人拉进了。贴近他的身体嗅着他的发香。“比以前更让人着………”

  话音还没落下，贝尔维德就一拳挥了过去，正中面门。男人吃痛退了一步，但是手依旧死死地抓着。

  “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叙个旧？”面带笑意用的却是不能拒绝的语气。说着就强行拽着他往外走。

  贝尔维德想要摆脱，可是现在的姿势无法动弹，手腕处痛的要死。要是刚刚枪里有子弹就一枪崩了他了。

  男人挎着贝尔维德，远看就像是关系非常好的兄弟似的。直到他把人拽到一个监控死角。

  “你到底想干什么！”贝尔维德尝试性的挣扎了一下，越挣扎控制的越紧。

  “很久没见，我还是挺想你的……虽然也遇到过不少人，但他们都没你好……”说着将人反扣抵在墙角。“他们都没有你有毅力……”说着就捏住了他的下巴让贝尔维德转过头望着他。“你的眼睛很奇特，以前怎么没注意呢？不过看起来配上你的脸倒更有韵味啊……”

  “狗东西！”贝尔维德迅速张口尝试咬他的手，但失败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男人边说边靠近了，将身体紧贴着贝尔维德。“所以说我很中意你啊…待会还有点事情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好好陪你的。”说着就靠近他的后颈，轻蹭着，轻咬着他的耳朵。

  极度的生理不适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每一次近距离的触碰都觉得恶心，近在咫尺的呼吸让人窒息。

  他猛地抬头，脑袋朝后砸去，男人鼻子被砸的生疼，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他见状立刻跺脚狠狠一踩。然后准备脱身离开。可是男人仅是松懈一瞬，很快清醒过来，拧过贝尔维德的左手，死死地压在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控制住他的右手，将人重新抵在墙上。

  “别挣扎，几分钟就好。虽然监控拍不到，但还会有人路过的，你要是想被别人看到的话……”说着就轻舔了舔他的耳朵，低声道：“那我也不介意……”

  “……”贝尔维德没有说话，强忍着恶心与厌恶，感受他越来越得寸进尺的行为。手臂上的疼痛已经麻木。除了心理上极度的羞耻感与恶心，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好像整个世界与他隔离，又好像整个世界与他为敌………

  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等到被松开的时候他已经站不住了，男人走了之后，贝尔维德就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他好像说了什么话，但却没有听清……好像什么也听不清了，视线好像也开始模糊了………

  “小可怜啊，你想去哪呀？”一个女人端了一杯水过来。“把这个喝了。”

  “能被我们看上是你的福气！”一个男人道。

  “是啊，有我们队长罩着你是你荣耀。”另一个男人一副自豪的模样。“像你这样的菜鸟，没有能力，没有等级，能被我们三星级的队长看上是福气！”

  “过来吧，你看你乱跑都受伤了…不愧是小少爷，皮肤就是娇嫩…”

  “摔一跤就破皮，就红了……比那些小姑娘还娇气。”

  “你也不用装什么纯情，坚贞。”

  “就是，就是！”

  “你和总长的事情谁不知道，不过像总长那样的人要什么样的都有，像你这种不乖的小孩，被厌弃了正常…”

  “不过你放心，我们足够专一，除非你死了，不然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小可怜，你的眼泪的可真漂亮！”

  “哭吧，哭吧，我的心都要碎了！”

  ……………………

  ……………………

  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那些不堪的言论，不好的画面再次重映。他被迫观看一场被封杀的电影，就像身处在刑场，当众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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