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凯西从背包里拿出水和面包，递送给眼前的老人。

  “谢谢您，善良的好心人。”老妇人拿起食物慢慢咀嚼着，她的牙齿有些不好，面包需要用手掰开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放进嘴里化开，兑着水吞咽进去。

  凯西并不着急，她坐在老妇人身旁，陪她一块吃东西。

  凯西吃得会更快些，吃完后凯西就仰躺在草地上，透着密林间树叶的缝隙，看见蓝天与白云。

  静谧安稳的时光，会让人有一种从心里到身体外的舒畅。

  “阿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凯西有点好奇，与这位老妇人拉个家常。

  “哎，生了个男儿，辛苦拉扯长大，到头来不要我这个老婆子了。”老妇人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年轻时候伺候老的小的，到老的时候，没一个伺候她的，养了一群白眼狼。

  “这样啊！”凯西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世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瞎了大半辈子，到快死了，才认清这件事。”老妇人名字叫提亚，其实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冠上了夫姓，她原本叫什么没什么人会在意了。

  “您是被赶到了森林里吗？”凯西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提亚觉得浑身冰凉，她确实是被赶出去的，男儿拿走了她所有的财产，甚至连东西都没让她收拾就把她赶出去了。

  她这辈子自作自受，分明看着自己老去的父亲和兄弟就能知道男人是个什么德行，老的男人依旧是劣性难改，甚至顽劣更胜一筹。

  早该预想到的结局，却依旧觉得她找到了个好男人，生了个好男儿。

  如果她不曾踏入那片死地，她的人生再糟糕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烂透着，甚至不知道哪一天就会饿死街边，还要向别人乞食。

  “是的。”提亚缓缓开口，她想用袖口擦一下嘴，凯西递了块手帕给她。

  “谢谢你，亲爱的孩子。”一个陌生人对她，都比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要好得多，她不禁有些自哀起来。

  过了一会，提亚开口道：“非常感谢你帮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一则消息。”

  “继续前行，不久之后你将抵达一棵巨树。在这棵树上，有九只鸟在争夺一件斗篷，它们用爪子紧紧抓住不放，争吵声不绝于耳。当你靠近时，可以想法子惊动鸟儿，让鸟儿们立刻飞散，斗篷随之落于地面。拾起那件斗篷，它便属于你了。这件斗篷拥有魔法属性，只需披在肩上，心中默念目的地，便能瞬间传送至那里。若是你有能力，可以打死一只鸟儿，你就把那只死鸟的心脏取出来：切开它的胸口，取出鸟心，一口吞下去。这样一来，每天清晨你醒来时，都能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找到一枚金币。有生之年，一直如是。”提亚仔仔细细告诉凯西这则消息。

  凯西眉头紧皱，直接问出了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自己去？”

  提亚有些羞愧：“这件事情我并不知道真伪，只是有一个人告诉我的。而且我这腿脚不便，很难去打死一只鸟。”

  “你错了，即便你腿脚再不便，你起码可以惊动那些鸟儿，得到这件神奇的斗篷。”凯西找到她话中的漏洞点了出来。

  “好孩子，你说的是，只是我要这斗篷有什么用？”提亚如果能打死一只鸟，金币总会派上用场，但斗篷，她已经不想去什么地方了。

  “跟着我走吧！”凯西蹲下身，“我背着你。”

  提亚不太好意思，但也不想辜负这位好心人，所以就让她背着。

  对于凯西来说，一个老人的体重甚至比不上她平日背的包。老人的身体中的体脂没有了，更多的是一层皮包着骨头，像一碰就碎的架子。

  凯西走得很慢，很慢，背上的人也不会觉得颠簸。

  她们走到那棵巨树下已经是下午了，两个人吃了些东西，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枝头上的鸟儿叫嚷着，它们中间围了一个斗篷。

  “提亚，你觉得你能让它们四散逃开吗？”走路上的时候，凯西已经知道了提亚的名字。

  “我不清楚。”

  凯西从地上捡了块石头，递给了提亚，“你朝着它们扔。”

  提亚年纪大了，并没有把石头扔中到鸟身上，石头碰到了树干，惊得几只鸟雀拍翅膀飞到一旁。

  “你还是可以的，再试试。”凯西鼓励她。

  在几次尝试之下，那群抢斗篷的鸟被一直扔过来的石子吓的四散逃开。

  一旁的凯西则是在鸟雀飞的时候，拉起弓弩，射向它们。

  两只鸟被打中了，跌落在地上。

  提亚跟在凯西身后，抱着斗篷，凯西步子大，将两只碎了几段的鸟雀捡了起来。

  神奇的是，鸟身确实摔烂了，但是鸟心仍旧是完好无损。

  凯西升起了火，将鸟心烤熟，递给提亚，两个人正好分食吃了。

  “不知道会不会产生金币，但这鸟的味道还不错。”凯西感叹道。

  提亚十分感谢凯西，“谢谢你收留我这么久，如果你有别的安排，我就不耽误你了。”

  “你打算去哪？”

  “我无处可去，如果金币真会出现，我走到哪都能活。”提亚颤巍巍地，将斗篷披在凯西身上，“好孩子，我就不拖累你了。”

  “你跟着我一阵吧，我把你送出森林，正好也顺便看看金币能否出现。”凯西提议。

  提亚沉默了一会，同意了她的说法。

  等第二天两人醒来后，确实发现了一金一银两枚钱币。

  “看来真的有，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个老婆子了。”提亚很开心，有钱人就能活下去。

  金的也好，银的也罢，总比身无分文流浪要好。

  “这个斗篷你拿着，我是年轻人，多走点路问题不大。”凯西认为提亚身体不好，走不了很久的路，这片森林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得去。

  “你去这个地方。”凯西告诉了提亚一座城镇的名字，那座城镇民风淳朴，女多男少，和巫里相距不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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