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行被雷的外焦里嫩，心说我你大爷！这好事就落到我头上了？可是我怎么一点开心不起来呢？果然还是我太保守了吗？

  “你是认真的吗？”他盯着安雅的眼睛，尽可能平静的问道。

  安雅点头道：“当然是认真的，我觉得这样也是最好的，你们男人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薇薇安那么漂亮，你多有一个漂亮情人不好吗？还有你那么厉害，薇薇安也可以帮我分担一些，对我也有好处啊。至于薇薇安，你也可以给她威廉不能给的。”

  什么叫“给她威廉不能给的”？

  齐天行面色顿时变得极其古怪，威廉五大三粗的，难道不行？

  “你们的事，威廉知道吗？”齐天行问道。

  安雅点头：“知道。”

  这又是一个令齐天行震惊的答案，然而这还只是开胃小菜，安雅下面的话更让齐天行三观炸裂，甚至和安雅分手的心都有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瞒你，我和薇薇安，甚至当着威廉的面亲热过，但威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有点迷，不是很明白。”

  齐天行手撑吧台跳进去，给自己倒了杯烈酒，一饮而尽，但这点烈酒还不足以抚平他的情绪。

  心绪不宁下，手指用力，玻璃酒杯瞬间被他捏碎。

  安雅关切的看着他，平静的道：“原本我想结婚后再慢慢告诉你，可既然被你发现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齐天行舒了口气，尽可能令自己保持冷静和平静，得亏他不是个容易激动的少年，得亏他情绪向来稳定。

  “老实说这件事对我的冲击还挺大的，三观都炸裂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消化。现在你先跟我说说吧，薇薇安是怎么回事？威廉又是怎么回事？”

  安雅要了一杯酒，看向楼上，薇薇安正站在那里忐忑的看着，安雅招呼她下来一起聊天，薇薇安却吓得落荒而逃。

  “薇薇安的事情，她不想提，你听到之后就会知道，她其实真的很不容易啊！我该从哪里说起呢？”

  安雅抿了口酒，就从薇薇安的三个孩子说起了。

  首先是安妮。

  安妮的亲生父亲，是仙石岛的一个无赖，他仗着与艾布尔有些交情，常年在街上闲逛，以欺负老实人为乐。

  他就是那种从更弱的老实人身上找尊严的窝囊废。

  威廉恰好就是老实人。

  薇薇安嫁给威廉后，那无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过分，被他盯上的薇薇安受尽折磨和屈辱，威廉也多次遭到暴打。

  ——这也直接导致威廉丧失了男人的能力，再也不能人道。

  可当时，威廉和薇薇安都还只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她们胆子小，在恶霸的恐吓下，根本不敢把遭遇跟任何人说，只能默默忍受着。

  直到威廉的父亲无意中发现，他愤怒的与无赖扭打，却被无赖残忍杀害。

  死人了，这件事自然也不会那么简单就翻篇了。

  于是那无赖就被逐出仙石岛了——对，就是那么可笑。

  齐天行愤怒的道：“欺辱女孩，把男孩打残，还杀了男孩的父亲，结果只是驱逐？那老头子是怎么想的？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安雅却很平静，只淡淡地说道：“我说了，他和艾布尔少爷有交情。”

  齐天行笑了，不过笑的苦涩又难看。

  这就明白了，背景，对，背景。

  哪怕在号称人人平等的法治社会，被判了死刑的人都有可能活着出来继续作恶，更何况是在这个贵族拥有特权的世界？

  这种事情，即使已经司空见惯，再听说心里也会感到十分难受。

  安雅又继续说起了薇薇安的第二个男人，也就是玛丽的父亲。

  玛丽的父亲是一名联合军士兵，他很喜欢威廉家的面包，或者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喜欢的其实面包店的老板娘。

  不过好不容易才平静两年的薇薇安，完全没有那个想法，而玛丽之所以会出生，则完全是因为威廉。

  威廉真的是个好人，他没有因为薇薇安被欺辱而轻视她，也没有因为自身的残疾而成为一个变态。

  但他也有一个愿望，他喜欢孩子——这从他接受安妮也能看出来。

  可是安妮的父亲毕竟是那样的男人，威廉恨屋及乌，对这个孩子其实并不十分亲近。

  他想再要一个孩子，同时也希望薇薇安能过上正常女人的生活，所以在他的纵容和默许下，薇薇安接受了那个联合军士兵。

  于是玛丽出生了。

  联合军士兵在哨所驻守是有年限的，士兵通常是两年，而军官则通常是三年，玛丽出生后没多久，那个联合军士兵就被调走了，而他走之前，竟然把薇薇安推荐给了他的一个战友！

  ——很明显，那士兵又是一个渣男！

  此后薇薇安也仿佛成了一件可以被传承的物件，她的每个联合军情人在离开前都会把她介绍给其他战友。

  这种情况直到六年前，薇薇安二十岁，乔治出生。

  二十岁的薇薇安不再是懵懂的小姑娘了，她也已经厌倦了男人，于是她从那以后便拒绝了所有的男人。

  不过这个时候她的名声已经臭了，而那些被她拒绝的男人，也从来不介意在她已经发臭的名声上再拉泡屎。

  ——这便是薇薇安名声不好的原因。

  齐天行听完，心情很是复杂。

  他同情薇薇安和威廉的遭遇，但这个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多了，他需要为自己的同情心付出行动吗？

  不需要！

  恻隐之心和援助之手根本就是两码事！

  有恻隐之心的人未必有能力伸出援助之手，而有能力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也未必就有恻隐之心，同时拥有恻隐之心和援助之手的，其实没有那么多！

  “你想让我怎么办？”齐天行问道。

  虽然他不能伸出援助之手，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也不介意为那个可怜的女人提供些帮助。

  安雅坚定的道：“我想让你接受薇薇安，让她成为你的情人，把你对我的爱分给她一些，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也有好男人会爱她。”

  齐天行哈哈大笑，但笑声中没有半点欢喜的意思。

  “如果我爱她，那我就不是好男人了，让她当我的情人，不管我做的多么无可指摘，我都是渣男！何必为她的人生履历再增添一个渣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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