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好过，春难挨，1961年上半年应该是最困难的时候了，两年多的持续干旱，人民的供应减少，生活苦不堪言，很多人没有生计，不得不想外招。

刚过初十，京城地界已经发生了两起儿童失踪案件，红星街道办、红星派出所，轧钢厂保卫科都到95号大院给大家提醒，要求全民皆兵，提高警惕，注意陌生人，特别小孩子更要提高风险意识，居委会会还整理了一些人贩子诱骗孩子的方法，现身说法，给大家演示。

由于工作任务重，秦淮茹春节之后就上班去了，并且工作还很忙，幸好家里有张大标提前准备好的奶粉，要不然槐花吃饭可就成了大问题。

“小正，四妮姑姑，现在有坏人来，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准备一些防身用品，以备不时之需”棒梗天天在家里听妈妈讲，他的认识很到位了，他认为有必要提高一下两个好朋友的防范等级。

“棒梗，我们怎么可能认出坏人？”牛小正问道。

“你看看？白学习了不是。我妈不是讲了吗？坏人要想动手，先挑选对象，女孩子或者小男孩子，女孩子是卖出去给人当媳妇的，大小无所谓，小的也可以买回去再养两年；但是男孩子不一样，你年纪大了，买我爹这样的去有用吗？谁给谁当儿子？所以男孩子越小越好，不记事的最好，我们这么大他们也要，再大就不行了。”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他们不能当街抢吧？所以一般都是骗，比如说给你东西吃；让你带个路什么的。谁让我们做这些，谁就是坏人”棒梗对两人说道。

“可是我们这么小，他们都是大人，我们打不过呀，我们三个人一起也不行”牛小正说道。

“所以才准备一下。我们天天到我姨爷那里听他讲故事，你想想什么方法能以小胜大，以弱胜强？”棒梗启发了一下牛小正。

“我想到了，石灰粉，辣椒面包；踢裤裆”牛小正兴奋的说道。

“对了，这些都是好办法，并且还方便携带，今天我们就准备好”棒梗三人开始未雨绸缪，准备起来。

“柱子把孩子都教坏了，你听听，他都教孩子的一些什么办法？”杨瑞华对二大妈说道。

“柱子小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从小他就没个正形，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不吃亏，都是他欺负别人，别人欺负不了他”二大妈说道。

“那倒也是。不过现在柱子老实了，媳妇的娘家人太硬了，他啥手段也使出来了”杨瑞华笑着说道。

“莲花的肚子这么大，不会也是怀了两个吧？娄晓娥就是生了两个，还都是男孩子，现在许富贵走路都摇开了”二大妈说道。

“谁说不是呢？人家一个儿子，一下就有了两个孙子，我们都是三个儿子，结果到现在一个孙子也没有，你说气人不？对了光天不是要结婚吗？日子订了没？”杨瑞华问二大妈。

“正月十六就结。也不大办了，两家坐在一起吃个饭就行了。光天他岳父是领导干部，大操大办影响不好”二大妈现在又多少的有点能抬起头来了，因为刘光天的岳父真是干部，并且是轧钢厂新车间的主任，比其他车间主任都高一级。

“你也是个有福的。光齐还没来信吗？”杨瑞华又问。

“没来信，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爹是喜欢打孩子，可是从来没打过他一次，他跑啥呀？”二大妈说道，她特别不理解。

“我家解成也没有音信。哎，都是命呀”杨瑞华沉默了。

棒梗三人到跨院磨了三大包石灰面，用布包了，放到了书包里，然后到张大标的厨房里，拿出了干辣椒，继续磨，到了晚上三个人的眼睛红通通的，但是东西却都准备好了。

早95号院的孩子们一起去学校，这个时候是没有危险的，到了学校棒梗又是波澜不惊的一天，现在是一年级下学期了，算术也增加了难度，加减法已经出现了进位和借位了，并且语文也增加了短文阅读，让他们的学习压力一下子上了一个强度。

“棒梗，和谁借呀？谁能借给我？7－9不够怎么办？”牛小正的理解能力比棒梗稍微差了一点，所以借位减法，他还没有理解透彻。

“前面十位上不是有个2吗，你借一下加到7上不就行了？”棒梗说道。

“和谁借？”牛小正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借位的主体是谁。

棒梗对待小伙伴还是挺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讲解，到了最后牛小正也没明白，他总是在纠结一个问题，“人家不借他怎么办？”

这个问题棒梗同学无法回答，因为老师也没有告诉他。

下午放学，两人在校门口等着阎解娣出来，一起回家，他们三个回家之后有劳动，所以学校里的劳动课就不参加了。

“四妮姑姑，棒梗今天说个位数相减，如果减数小于被减数，就到前面借一个，借谁的？”牛小正突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是借十位上的数吗？”阎解娣说道。

“十位上要是不借怎么办？”牛小正问道。

“他不借能行吗？肯定得借”牛小正的问题直接把阎解娣问懵了。

“我是说他万一不借。怎么办？”牛小正又问。

“没有万一”阎解娣感觉和牛小正讨论这个问题要疯。

“他必须借吗？”牛小正又问。

“必须的吗？小正，别再问这个问题了，你问了我一下午了，我现在一听头都大了，要不今天我们买包果丹皮吃吧。一人一包，还是三人一包？”棒梗打断了牛小正的问题。

“当然是一人一包了，我们又不是没有钱，四妮姑姑也有钱。三爷爷一直想把她的钱骗走，但是没有成功”牛小正说道。

“谁也骗不走我的钱，我爹也就是想想。钱到了他手里，那就和丢了一样了，谁也没法用，别说买零食吃了，买饭吃都不行”阎解娣也吐槽了一下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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