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是一时没忍住，行了赶紧吃吧！”

  “怎么那么多？这都要我十几年的工资了”

  “不多能叫传家宝吗？”

  “那你可真是个土财主了！”

  “对啊，今天晚上来和你分享我的喜悦，顺便让你开开荤！今天敞开了肚皮吃！”

  “那我今天得好好杀杀你这个土财主了！”

  “求之不得！”

  两人正吃着呢，一个熟悉的脸走进了东来顺。

  “何大清回来了？不对啊，这脸老了起码二十年！”

  看门的看见此人进来赶紧过去照顾。

  “提督大人，小的给您请安了！”

  “免了，掌柜的呢？”

  “在后面给盯着切肉呢！”

  “平常人就那几两肉还用得着盯着？”

  “这不有官爷来了，人家点名要五斤肉，还得现切的。”

  “大主顾啊！几个人啊吃五斤肉？”

  “俩人儿！一男一女！”

  “来东来顺拍婆子也不至于这么显摆吧！”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显摆啊？我一个人吃四斤跟玩儿似的！”

  “我就不信了，我看着你吃！”

  “行啊，别光看我吃啊？哈喇子就酒，越喝越有！”

  “嘿，给我摆上！”

  来人就坐在许大茂旁边，跑堂的赶紧去后厨准备去了。

  “我当是谁呢！这不九门提督吗！”

  “你就是那个把重山的传家宝点了的许大茂？”

  “啥时候赝品还能当传家宝了？打眼了还不让人说，真以为自个儿是前朝旗人里面的大官老爷啊！”

  “果然像贝勒爷说的伶牙俐齿！”

  “过奖过奖！”

  这个时候九门提督的铜锅也给上来了，菜不多，肉就半盘子。许大茂看着他每次就下几片肉，然后裹上小料吃，时不时拿酒盅泯一口。

  “来梁姐多吃点！”

  许大茂又给夹了一筷子肉放在梁拉娣的碗里。

  “不用了大茂，你快点吃吧。”

  “你得多吃，看你柴的，得多长几两肉！”

  两个人在这卿卿我我，九门提督也就当没听见，闷头吃菜。

  许大茂这边吃了个六分饱了，停下来加菜，顺便看看九门提督。他半盘子本来就没多少，吃完了筷子里面的再去锅里捞，捞了半天一块儿也没有了，后来又去盘子里面夹，盘子也空了，这时候他筷子就放下了。

  这个时候后面刚把最后一盘肉给许大茂端上来，

  “去，给那位提督大人送过去！”

  “您认识他？”

  “不认识，就当我结个善缘了，一回生二回熟吗！”

  “都听您的！”

  九门提督正吃着呢，一盘刚切好的肉送过来了。

  “送错了吧？我没要啊？”

  “那位官爷给您的，说是结个善缘！”

  “哎呦喂，真新鲜诶！给他拿回去，无功不受禄！”

  “别犟了，我都看见您那盘子没肉了还在那空盘子里划拉呢！”

  九门提督老脸一红，赶紧拿起酒来一饮而尽。

  “我这盘羊肉可不是给你白吃的！你那小碗儿挺艳的我一看是前朝的，你给讲讲来历吧。”

  “行啊，眼神儿不错，来我给你讲讲，我这珐琅小碗是我祖辈几个朋友合着打的，我这个叫‘聚朋友’，外面还有三个我也在一直找，另外三个分别是茶飘香、酒罢去和再回楼。我这辈子的愿望之一就是把这四个集齐了。”

  “我要是帮你集齐了，你拿什么感谢我啊？”

  “你？除了眼神儿好点还有别的能耐吗？我这一个都不是你能掏的起的身家！”

  许大茂二话不说从兜里拿出来从赵家平那里买来的汝窑瓶子的盖子，翻过来就是一个小碗形状。许大茂夹起来一撮羊肉放进去，用筷子挑起来小料在盖子里面一搅和，然后放进嘴里。

  “这叫一个地道！”

  “你这暴殄天物啊！”

  九门提督坐不住了，手忙脚乱的过来拿起来这个盖子看。

  “这么好的汝窑瓷你拿来涮羊肉？”

  “不就是个汝窑，谁还没有似的！”

  “这是汝窑！家财万贯不抵汝窑一片！”

  “嗨，多大点事儿。”

  许大茂又拿出来汝窑三足奁，用勺子撇一下血沫子，舀了一口羊肉汤进去然后一饮而尽。

  “啊！痛快！”

  “又是汝窑，你敢用来喝汤？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这俩随便拿出一个就够你四个小碗了吧！”

  “够了够了！买五套都够了！”

  “啥？不够？我家还有一个大罐子呢，不对应该是个瓶子！”

  “你还有！！！”

  “是啊，这回不怀疑我的能力了吧？我还不够格吗？”

  “不不不，我那一屋子都赶不上你这几件啊！”

  “回去赶紧吃吧，一会儿火灭了又该加炭了！”

  “诶诶，把这俩收起来吧！我再看它们肯定吃不下去了！”

  “行行行，我收起来！”

  许大茂把两个东西收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大茂，你们在说什么？”

  “遗老遗少的玩物，来回来去那几句话没什么嚼头儿，还不如羊肉呢！”

  那边看到许大茂这边正常吃饭了也没有再投射过惋惜的目光过来。九门提督赶紧下了点羊肉压压惊，这一顿饭吃的格外煎熬。

  许大茂吃完，带着梁拉娣往回走，后面九门提督远远地跟着。

  “大茂，他怎么还跟着？”

  “那老小子没见过世面，想求着我给他开开眼。”

  “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不会，他就是一个古玩痴子，看见了就满足了。”

  “奥，这样啊，你还是小心，毕竟他跟咱们也不认识。”

  “放心咱有这个这个哪！”

  许大茂拍了拍镜面匣子。

  等到了四合院，许大茂把梁姐送回家，那九门提督就在大门口等着。

  “过来吧！还要我请你啊？”

  九门提督抄着手进了四合院来到许大茂门口。许大茂留着门给他，把收起来的汝窑又拿出来放桌子上，顺便把那个宋代的黑盏和唐代秘色瓷拿出来。

  “来看看吧！”

  九门提督毫无形象的跑过来半跪着把几个东西拿起来对着灯看，眼神里面的渴望和激动无以复加。

  “好，好啊！我这辈子值了！你出个价儿！”

  “出了你也买不起。这些都不卖的，我要自己留着。”

  “真不卖？”

  “真不卖！”

  “以后你还会给别人看吗？”

  “你是第一个看的。”

  九门提督万分不舍的把东西放下。

  “你要是哪天改主意了直接来找我，我那一屋子你随便挑！都给你都行！”

  “你那四个珐琅彩小碗不配了？”

  “配，当然要配了！”

  “行，你等我消息吧！”

  “那个你结婚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闺女这会儿还没结婚，你看你俩什么时候见上一面？”

  “哎呦，我可不敢，她背着你把东西都卖了，北京人、日本人、金毛外国人，只要给钱谁买都行！”

  “我那些东西我知道，她也没卖几件啊？你怎么会知道？”

  “她去的哪个地方卖啊？”

  “就离我们住的地方最近的那个长街那！”

  “金三爷的地盘，我认识他。”

  “那我就明白了！家里粮食不够吃没办法就让她去鬼市卖两件儿古董，混个十天半拉月的。这不她昨天刚卖了一件道光年的粉彩盘子，孝敬给我十块让我来好好吃几顿。”

  “你那闺女啊，早晚把你的家底儿都给掏出去！”

  “我也老了管不住她了，你要不受累帮我管管？”

  看着对面这位一副受委屈还无可奈何求安慰的模样，许大茂一眼就想起了倪大红抱着墙的表情包。

  “你可得出去打探一下，咱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轧钢厂上班，八大员之一，家里就我这一个孩子，两间房，没事儿就能下乡去转悠，不愁吃喝！”

  “你也不怕我把你的底给泄出去让别人都知道神眼枭是吃官家饭的？”

  “您随意，我枪杆子在手，还能怕外面几个破嘴片子？”

  许大茂说着就把镜面匣子拿出来放桌子上，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把瓜子开始嗑。九门提督看许大茂这油盐不进，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索性就接着把玩几个瓷器。

  这汝窑拿起来就想把玩秘色瓷，拿起秘色瓷这汝窑又得放下。到最后九门提督整个一个狗熊掰棒子，都不知道拿那个开始看了。

  “行了，不早了！我要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以后我还能来吗？”

  “那看你的诚意了！”

  “我闺女都要给你了，我这还不够诚意吗？”

  “你的闺女长的像谁？她妈还是你？”

  “当然是我啦！我闺女跟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那还是算了，赶紧走吧，不送了！”

  “别介啊，再考虑考虑！”

  许大茂直接给他推出去了。

  “你改变想法了就去..”

  许大茂啥也没听直接关上了门，外面人也没办法，直接走了。

  “韩春明，你师父让我提前十几年截胡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娘胎里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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