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啊，你妈让你回去好像有什么事儿！”

  “她？顶多是想吃傻柱子做的饭！”

  “回去看看吧！”

  “行，改天的”

  “鸿兴楼出来的李师傅卖的饺子越给越少了，以后不知道去哪吃了。”

  “饺子什么吃头？全聚德啊！明天我就去！”

  “你娶了媳妇了都，我一个人得攒钱啊，哪能那么大手大脚的吃！”

  “人啊，就活个前半辈子，以后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行啦贾东旭，赶紧吃饭，完事儿好回去睡觉。”

  “你睡吧，下午我要出去”

  贾东旭三口并一口，几下就把饭吃完了，喝一口汤顺一下，抹了一把嘴就离开了。

  “一车间这贾东旭仗着有个师傅就敢胡作非为，大白天就擅自离岗跑外面去！”

  “咱们车间那几个不也是出工不出力吗？人家里面最差的是二级工，天天让人家打磨工件搬东西那叫什么事儿啊！”

  “谁让那几个去凑热闹，不去的话什么事儿没有。”

  “人家不去闹，你连吃上小食堂饭菜的机会都没有。做人得讲良心，人家聚众斗殴也是为了公平公正，虽然触犯了厂里的规章制度挨了处罚，早晚人家能考回原来的等级。”

  “倒也是这么个意思。不过钱安国、贾东旭这俩小子天天偷懒，手底下活儿没耽误，一车间原来吊车尾的成绩居然赶上来了！”

  “是啊，我也好奇啊，人家车间三级工比咱们少好几个呢，就算六级工易中海大白天早出晚归的加班加点干，能多出来多少？”

  “你是说有猫腻？”

  “那是呗。按现在的进度走，那到了月末，这个季度的考评咱们二车间可就要垫底了！挨批评不说，还要扣集体福利！”

  “就那点瓜子古巴糖都不够塞牙缝的！”

  “我可听说了，这次后勤搞来了苏联猪肉罐头，第一名一人两罐，第二名一人一罐，第三名没有！”

  “真的？哎呦，苏联罐头我还没吃过！你赶紧让大家伙儿想想办法。”

  “我早就想过了，贾东旭那丫的白天就去半掩门，隔几天就去全聚德吃鸭子，他一个学徒工哪来那些钱？他家里有老婆有老妈子，都不干活。”

  “你是说贾东旭偷偷干三级工的活儿？”

  “这就说的通了！”

  “那你赶紧找人打听一下他们怎么干的！”

  “他常去的小春梅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早就跟我说了。他跟钱安国晚上偷偷干活儿，白天睡大觉，工件记在易中海身上，这样他一个学徒工十几块的工资才能隔几天就能吃得起全聚德！”

  “好家伙，大半夜干活，够玩儿命的！人家要是自愿的咱也没啥可说的啊！”

  “他半夜干活能自愿？大家都老实守规矩，就他们钻地打洞啊？干什么事儿都得有规矩，他坏了就是不行！”

  “咱们这人微言轻的，说了也不管用！”

  “我早就告诉咱们车间主任了，你看着吧，早晚就抓他们个现形儿！”

  是夜，钱安国贾东旭二人正在赶工零件，突然整个车间亮灯了，二车间和三车间的几个人过来将二人包围。

  “大晚上的你们在干嘛？”

  “我们白天没做好的零件晚上想补上”

  “钱安国，我记得你的处分没取消吧？你现在还是个学徒工，这加工工件根本轮不到你来插手！”

  “我也是为了车间好。”

  “好个屁，你这么玩让我们两个车间怎么搞？”

  “我们只是赶上落后的进度而已，没想超过你们。”

  “别废话，今天我们抓你们个现形，明天就交给后勤主任，看他留不留你们！”

  “什么时候二三车间能管我们一车间的事儿了？”

  “就是你贾东旭，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暴露的吧？你那个姘头小春梅早就把你卖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俩是自愿的！后勤主任也不能把我俩怎么着！”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硬气！”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就被车间的阵势吓一跳。二三车间十几个人在这看着钱安国贾东旭两人。

  “这怎么回事儿啊？”

  “别在这给我装不知道易中海！你俩徒弟干的好事儿！一会儿后勤主任来了看你怎么狡辩！”

  上班时间到，大批工友来到厂子。今天一车间搞了个大新闻，所有工友都聚集在周围看热闹。

  “干什么？干什么？不上班了？”

  “主任你终于来了！”

  “大早上你们几个车间不上工了？”

  “你看主任，一车间两个学徒工晚上偷偷加工工件！”

  “嗯？有这事儿？一车间主任呢？”

  “来了来了，主任大早上来我车间有什么指教啊？”

  “你手底下有人偷偷加班，你授意的吧？”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授意呢？再说了大晚上的谁愿意加工儿啊！钱安国、贾东旭，你们俩来说！”

  “主任，我们俩都是自愿加班的，我们也是为了一车间能尽快赶上其他两个车间的进度，不至于拖后腿太多。”

  “你胡说，不给钱你们俩怎么可能干？会计呢？查一下他们的工资怎么发的！”

  “会计呢？”

  “我在呢，我刚才看了，厂里没有给钱安国和贾东旭多发钱。”

  “不可能！没有钱我不信谁能半夜不要钱给加班！”

  “二车间主任，你别拿你的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易中海，就是你搞得鬼吧！你的工资绝对有问题！”

  “我刚查了记录，易中海多发了工资。”

  “我就说吗！都是易中海搞得鬼！”

  不仅是在场的当事人，连一车间的众人也是一片哗然。

  “易中海堂堂六级工竟然利用徒弟来赚钱！”

  “我就说吗，明明不需要早出晚归的额外干活，原来在这呢！”

  “怎么还有这样的师父呢？逼着徒弟半夜来干活儿，钱还算在师父头上！就是地主也没有这么缺德冒烟儿的吧？”

  “就是就是，这种人就该拉出去吃花生米！”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同时，易中海一脸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来说两句。钱安国和贾东旭开始自愿加班的时候我还在家里，等他们第二天做好了工件我到了才知道。我看他们自愿加班，又怕连累到车间偷偷在晚上工作就起了恻隐之心。

  我将他们的工件揽到自己名下，跟车间主任说我加班加点做出来的，这样主任才多给我记了工时。发工资的时候我全部转给了他们，一分都没有私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作为师父眼看徒弟做错事，就要作为依靠为他们站出来遮风挡雨。尤其是东旭，他父亲老贾走的早，我将它视为己出，言传身教，从来没有放松过哪怕一天。”

  易中海的发言令众人沉默。在易中海的巧舌如簧的表演下，钱安国贾东旭俨然成了好心做事但方法欠妥的良好工人，易中海的羽毛也掸去灰尘、光洁如新。

  “那也不行，你们一车间这么办让我们二车间和三车间的人怎么办？都来自愿加班？”

  “就是，我们第一个不同意！”

  后勤主任打量了一圈众人，决定出来解决问题，

  “既然是为公，且是第一次发现，那么白纸黑字的处分就免了，也不会进行全厂通报。但是我看你们这些天也没好好休息，就放你们三天假，三天以后回来上班。”

  “主任！”

  “主任！”

  二三车间的人想要上前劝阻，但被主任一个手势拦下来了。

  “一车间主任也来，你们三个到我办公室一趟！”

  “散了散了，回去工作！”

  主任发话，一车间众人散去，二三车间主任的跟班看情况不对也灰溜溜的离开了。

  “你怎么一点不着急？”

  “你没看到易中海运筹帷幄的样子？这些都是他设计好的，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啊？那我也..不对，我也没吃亏啊？”

  “你拿的公家钱干公家活儿，你吃什么亏？除了晚上干活儿累之外没有任何损失。”

  “是啊！看来还要感谢易师父！”

  “等你多来几次你就不这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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