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贵阳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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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1850年春节,魏宣武时年10岁,魏兴祖见魏宣武不习八股,不取功名,倒对做生意有兴趣,便给其姑父王文德写信,让魏宣武到广西跟着姑父学做生意。
阳春三月,繁花似锦,百鸟争鸣,魏宣武怀揣给姑父的信,带着二娃子出远门了。一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日来到贵阳,看街头艺人卖艺,艺人中有一女孩儿,年方二八,长得俊美,手头也有些功夫,一趟把式下来,博得大家连连喝彩,趁此机会,老艺人端着盘子向围观众人讨赏。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挤进人群,一把抓住老艺人,道“老不死的,懂不懂规矩,到这来卖艺,五两银子的门槛费”。“坐地虎”人群中有认得的,叫了声,坐地虎把眼一瞪,那人一哆嗦,转身就溜了。“这位爷,我们初到贵地,不懂规矩,还望海涵,但我身上只得十几个铜板,待我父女练上几天,身边有了钱财再来孝敬可好”老艺人拱手道。坐地虎一把推开老艺人,骂道“去你妈的,没钱,人来顶”这坐地虎平素就仗着姐夫是绿营把总欺男霸女,这会儿看上了艺人女孩儿,故意找茬来的。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瘦削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光天化日之下,做此不义之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坐地虎把嘴一瘪,“憨包,你搞浪,看老子务你一坨子。”说是坨子,坐地虎却把脚猛地向青年裆部踢去。“小心!”一旁的魏宣武大叫一声,一手将青年推开,一边身形一矮,一个扫堂腿过去,坐地虎没提防,一个坐墩,疼得呲牙咧嘴,二娃子也来劲了,上前就是两嘴巴,打得坐地虎眼冒金星,“快走”魏宣武一扯二娃子,对青年、艺人道,带头挤出人群跑了。
跑了一会儿,拐进一个小巷子,青年他们也跟了上来,看看身后没人,大家站住脚,攀谈起来。原来这青年姓张名云顶,字子之,云南昭通人,到贵阳访友不遇,恰逢见此不平之事,愤怒之下,才出言阻止,不想却险些着了坐地虎的道儿。张云顶谢过魏宣武,艺人父女也来拜谢了恩人,原来艺人姓杨名权,妻早亡,膝下只一女,唤着杨冬月,父女俩相依为命,卖艺为生,二娃子见着杨权父女可高兴了,叔叔姐姐叫个不停,魏宣武见状心里一动,道:“二娃子你还没姓,不如你认老杨叔做干爹,就叫杨二娃好啦”,杨权赶忙点头儿应允,因祸得福,白捡个干儿子,二娃子也同意了,从此有姓有亲人了,于是,二娃子见过了干爹干姐。
这时,巷子口一阵脚步声传来,“在那,别叫他们跑罗”,一群兵勇追了过来,坐地虎跑在最前头。原来坐地虎吃了亏,找到他姐夫,调了一队兵勇,四处找这几个渣渣报仇。魏宣武几人见状又想跑,不料这是个死巷子,前边没路。“冲出去”,魏宣武低声道。几人转身,站住,等兵勇靠近,大喊一声,一齐冲过去,对着兵勇大打出手。坐地虎他们没想到这几个渣渣敢打兵,一阵混乱。兵勇伤了几个,魏宣武和张云顶冲了出去,杨权三人却被抓住了。坐地虎看看杨冬月,抬起她的下巴,“还跑不?”兵勇起哄道:“虎哥,这盯子,这把腿,让大家伙儿都玩玩儿”。冬月张嘴呸了坐地虎一口,坐地虎一个大耳刮子下去,杨二娃急了,骂道:“欺负女人,算啥好汉?”坐地虎回身几个大嘴巴,“你个挨千刀砍脑壳的,打了老子,现在还敢跟老子吊歪,看老子把你整依教。”说完,又道,“走,喝起,完了和这盯子好好乐乐。”兵勇们把三人绑好向巷外走去。
话说魏宣武和张云顶跑了出来,商量了一下,只得去找张云顶的好友,这次在家了,原来是府里一个书办,姓韩。张云顶和韩书办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韩书办满口答应救人,安排酒饭给魏、张二人吃了。不成想,这韩书办与坐地虎的姐夫平时狼狈为奸,魏、张二人初到此地如何得知,张云顶虽和韩书办有旧,却抵不过利益二字,韩书办在菜里下了迷药,让坐地虎带人把二人一起带走。
魏宣武醒来已在军牢里,一会儿,张云顶也醒了,回过味儿来,大骂韩书办。这时,坐地虎笑着来到牢门前,“两个背时砍脑壳的,让你知道知道老子厉害”。然后摆摆手,转身出去,牢里军犯人会意,一起上前,把魏、张二人一顿胖揍。这些军犯人都是兵勇中调皮捣蛋被关了的,都有点手上功夫,不一会儿,把魏、张二人打得鼻青脸肿。魏宣武练了些武,这会儿不便显露出来,他在等一个机会,所以只护住要害,干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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