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肥听到双方都说这话，于是硬着头皮点亮了他的天权圣印，紧接着漆黑色的异界表皮覆盖在他的全身。

异界表皮赋予了他强大的能力，但仍不妨碍他咣当一下跪倒在方渊面前，嚎啕道：“护法大人，您听我解释啊，小的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了这个天权圣印，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吸收异界之力。但异界破皮穿在身，我心依旧是应天心啊！”

“行了！”

方渊脸色极度不好看，一巴掌给哀嚎中的刘一肥推开了。

此时，见到此情此景，圣地护法们都是脸色铁青，他们一直所坚信的信仰快速崩塌中。个性如获的张明宇首先指天大骂：“他娘的！你们骗我！口口声声、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应天族，结果都是你们为了当狗的谎言！”

“冷静！”

方渊没好气地厉声骂道！

“冷静什么！”

张明宇气得脸皮颤抖：“这让我怎么冷静下来！这些年我们拼死拼活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方渊看向封泽陆，眼中已经没了敌意，他拱手道：“既然如此，封兄就给我们好好讲一讲反叛……不复兴军记载的真相吧，我不知道你们，但现在我想听一听复兴军的说辞。”

其他圣地护法交换眼神，拱手道：“请封兄赐教！”

看到这么多的圣地护法都愿意向自己请教应天界的真相，一向淡然的封泽陆手指也不禁颤抖。这一幕他不知道期盼了多少年，他先向舒寒投来感谢的目光，缓缓舒了一口气，与众人娓娓道来。

“其实复兴军和九大圣地对应天族历史记载的最大出入点就是十八万年之前的应天圣战。九大圣地为了安抚人心，谎称我们赢了那一战，其实，我们是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应天圣战，九大圣人实则战死，古圣全部陨落，应天界秩序崩溃，应天族几乎族灭。在应天族中唯有那些一开始便效忠异族的走狗们得以保全，他们就是最初的九大圣主。之后这些儿辅助异界用九大圣人骸骨建造了九大圣地和圣地周围的附属城池，用于帮助异界圈养应天族，让我们成为异族的口粮。每一百年的九圣飞升就是在为异界送口粮，我们应以为傲的应天战将不过是他们的盘中餐罢了。”

听到这话，唐亦辰不禁回想起那个本应该被九圣飞升带走的完颜凉。

看到唐亦辰脸色的变化，封泽陆说：“亦辰，你是想到了完颜凉对吧。现在结合我的话，你应该想通完颜凉为什么会为复兴军光荣牺牲了吧？！因为他亲身经历过应天界最深沉的黑暗。”

“可是……”

唐亦辰问道：“若正如你所说，完颜凉是如何从九圣飞升中逃出生天？”

封泽陆指向舒寒：“这依旧是舒寒小友的功劳。”

舒寒接着把自己误用传送阵的那套说辞再重复一遍，众护法听之无不骇然。

“异界圈养应天族，就是看中我们应天族的天赋，让我们源源不断给它们产出金丹和元婴，供它们享用。这才有了下城区、通天塔、试炼路这些机制！”

“最可恶的地方不在于此，作为战败的种族被圈养无可厚非，但异界为了提高我族金丹元婴的数落，编造了那么的辉煌的史诗和目标激励我应天族同胞。可悲可叹，那么多参加九圣飞升的同胞，他们是怀着为灵界应天族抛头颅洒热血的炽热之心而去的，结果等待他们的不过是一副副冷冰冰的餐具。可想而知，他们生命中最后一刻是何等的悲凉。”

“如此愚弄我应天族，我身为应天族人又岂会罢休！”

方渊默默听着，不禁幽幽问道：“若真如你所说，当年九大圣人率领无数古圣的应天圣战我们都败了，如今我应天族萧条成这个样子，我们还有能力防抗异界的统治吗？”

“有机会！”

封泽陆斩钉截铁地说：“异界之所以利用九大圣主，就是它们的真正强者无法跨界而来。当年它们之所以能跨界，那是因为是应天族和异界双向的努力，我应天族本心怀善意寻求沟通，结果他们却张开獠牙。现在它们根本无法跨界降临，就连这星星点点的异界之力都是通过九圣禅封地传来。不过就是这星星点点的异界之力我们也应付不了，异界大军就是证明。”

“不过，异界想要向应天界传送异界之力，必须通过九大圣地的阵法。这也就是我们复兴军奋斗的目标，只要摧毁九大圣地的禅封地，联通异界的通道就会崩塌，异界将无法指染应天界，应天族也将彻底获得解放和复兴。”

说到这里，天璇圣地护法张璇忍不住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说到这里，封泽陆忍不住叹息：“其实这也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舒寒小友发现应天圣印异常前，我们复兴军没有确凿的证据。单凭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和一套说辞，是没有办法说服所有应天族人的。尤其是你们这些对圣地忠心不二的人。你们自己想想，你们之前会去相信这套说辞吗？试图觉醒所有应天族人是非常危险的，过去复兴军差点因此覆灭。所以，我们复兴军只会去招揽那些一开始就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的人。”

“很幸运，这种敢于去质疑世界真相的人在应天族层出不穷，这也就是复兴军无法被彻底摧毁的原因。”

封泽陆仰望着天空，长叹道：“犹记得在我幼年时，当时住在天枢圣地七曜城下城区。看着圣地宣传的史诗图册，我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疑惑：为什么圣地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无比繁荣幸福的盛世，可是我们下城区的人活得如此凄惨呢？食不果腹，终生忙碌，难道这也要感恩吗？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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