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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处可逃


丐帮的大会经过漫长的一整天,终于在深夜落下帷幕。

  面对大宋朝廷和江湖的双重压力,少林寺无处可逃,除非他们像姑苏慕容氏那样起义反叛,否则只能选择屈服。

  只有彻底的妥协,才能依靠少林的根基,保全寺庙不灭。杨昭让六蝠堂精心设计的证据链条,确实让少林陷入了困境。

  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

  扰乱天下和叛逆大罪,绝非牺牲一个少林方丈就能抵消的。

  少林衰落后,朝廷引领武当、峨眉、青城等众多门派瓜分其遗留的利益和势力。这么多门派联手,加上朝廷的震慑,足以让少林乖乖听话,不敢有任何异心。

  杨昭对少林留下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有丐帮不在这次分割之中。

  徐冲霄、白世镜、全冠清这些丐帮污衣派的顽疾,被杨昭送给赵师容,让她以此为借口,上朝堂扳倒王黼。

  而净衣派的幸存者马大元等人也被剥夺权力,代替行使职责。

  待到洪七公这个美食家重新掌权,杨昭派出黄蓉这位小厨娘,不久就能将号称大宋第一大帮的丐帮收归麾下。

  到时候,无论挑选人参军还是辅助六蝠堂,对杨昭来说都有极大的作用。

  第二天,解决了江湖势力的纠葛后,杨昭在苏州城西楚遗园接待了大批聚集而来的江南商盟人士。

  与江浙、闽南、广南等地的商会不同,大宋朝廷对江南地区的控制力极强,商人的地位远不如沿海商会。

  江南商盟只是个松散的联盟,没有强大的后台,没有广阔的海域作为纵深,也没有发言权。

  因此,大多数时候,这些江南商盟的商人连送钱出去都做不到,只能任人摆布。

  这也是杨昭放出消息,让他们在讨伐燕子坞的战争中出力,这些商人才主动送钱的原因。大宋王朝的士农工商制度就是如此强势。

  仅仅一个上午,杨昭就轻松达到了目的。

  有了江南商盟的框架,剩下的路能走多远,就要看朱百万自己的本事了。不让朱百万全力发展,杨昭就是为了这一刻。

  有杨昭的支持和现成的商盟框架,如果朱百万有能力,短时间内就能成为江南乃至沿海三路的顶级商业霸主,能操控大宋半个市场的存在。

  放下江南商盟的事情后,杨昭立刻赶往平江军营。

  平江军营是江南路最大的禁军指挥中心,甚至连朝廷中枢出身的半相萧钦言来江南任职,都挂上了平江军节度使的头衔。

  正午时分,长江边太湖畔,一支威武的铁甲骑士队伍扬起尘土,来到平江军营门口。

  没有杨昭预料中的下马威,此刻平江军营门口,以萧钦言、王坚为首的大宋将领们整齐列队,等待杨昭的到来。

  “杨大人,老朽萧钦言,暂代平江军节度使,我们又见面了。”

  “下官王坚,见过马步军都总管大人。”

  “下官张钰,见过马步军都总管大人。”

  “下官……”

  看到平江军营门口的众人,杨昭眼神微凝,随即翻身下马。萧钦言、王坚等人以如此恭敬的态度出现在军营门口,某种程度上已经表达了他们的倾向。想起昨晚赵师容离开前的一些暗示,杨昭很快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

  萧钦言是三朝元老,曾在朝廷中枢两次担任宰辅,一时被誉为能臣贤相,也曾被称为奸相,即使被贬到地方执政,仍有半相之称。王坚是名猛将,在杨昭的记忆中,他是南宋末年抵抗蒙古的中坚力量,多次击败蒙古军,坚守合州,甚至重伤蒙哥,可惜现在还未崭露头角。张钰,杨昭对他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王坚的副将。

  一群在朝廷失势、没有背景的文臣武将,对还是平民身份的杨昭如此恭敬。这些人大概是想通过他搭上赵师容代表的大宋皇室太祖一脉。不过无所谓,只要有需求,就能掌控。况且,这些人想搭上皇室太祖一脉的船,岂不是要效忠赵师容吗?这和效忠自己有什么区别。

  明白这一点后,杨昭很快笑了,说道:“萧老大人客气了,还有王将军、张将军,以及各位将军,请快起身。”

  “本官临危受命,初来乍到,还请萧大人和王将军多多指教。”

  萧钦言见杨昭态度亲和,说道:“杨大人是名震天下的将门之后,又有盖世的武道修为,是我们沾了杨大人的光,需要杨大人庇护才是!”

  杨昭假装赞赏地大笑,说:“萧老大人过奖了,我们里面聊吧?”

  “杨大人请先。”

  萧钦言笑容更甚,伸手示意,直接让杨昭走在主位。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文官常用的试探手段。如果杨昭不推辞,走在主位,那就是只有力气、没有谋略的豪横之人,可以拿捏。如果杨昭推辞,让萧钦言走在主位,那就是有勇有谋的存在,需要拉拢。毕竟,萧钦言还挂着平江军节度使的头衔。即使只是一个名头,在官场上很多时候也需要尊重。

  杨昭自然看出了对方的试探,但对他来说,就算看出来了,也无需在意。他向萧钦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大步走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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