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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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地冻,飘雪纷飞,树梢之上的明月是如此的光亮耀眼。
咯吱咯吱……
一阵脚步声从幻天后方传来,步伐稳重轻盈,脚步声来到他背后便停了下来。
“我从你体内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剑意,那种剑意我竟有些熟悉,所以我想和你切磋一番。”
话音刚落,一种厚重之感压迫心神,周围的积雪开始压缩沉陷,古木摇曳,树上的雪花纷飞,阻挡了一切目光。
“剑辰兄,等出去遗落之地我们比试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急于这一时。”幻天依旧盘膝坐与海棠树下,不过却有一股浩荡的剑气在凝聚,如同悬顶之剑,直透心魂。
两人剑意碰撞,惊人心,乱目光。剑辰突然说道:“我天剑宗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救了陆典与王语兰两人,如今我还你两条命。第一条命,在遗落之地我天剑宗不会围捕你。第二条命,小心他。”剑辰说完看向了依旧悬挂于树梢之上的明月。“他时而圣洁,时而妖异,有些邪门。在这里我最不愿意交手之人便是他。”
说道此处剑辰抽出了背负的玄铁剑,凛冽的剑意徒增三分,扰乱了此地的平静,暴风雪徒然升起。剑辰继续说道:“喝了你的酒,再送你一个消息,你的身份已然暴露,为了圣月湖,澹台谷定会想方设法抓捕你,他身边的雪女不除,任你在海角天涯,他都能寻找到你,让你永无安宁日。”
“最重之剑。”剑辰大呵,一柄玄铁剑握在他手里,仿佛握着一座大山,剑辰脚步沉浮,来回踉跄,看似不稳,可任你如何躲避也逃不过他的最重之剑,唯有与之硬碰硬。
“醉仙式。”
幻天手掌下切,动作很轻微,生怕惊醒了石心月的美梦。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凝结了幻天所有的一切体悟,结合斗战圣法,宣泄体内所有的灵力在空中幻化为一柄丈长剑芒,剑芒吞吐,可穿金裂石,崩云乱月。
一边是浩然长剑,吞吐爆裂剑芒。一边是平淡无奇,脚步踉跄的剑辰。
幻天手掌下切,剑芒轰然下落,与剑辰的最重之剑碰撞。
当!剑鸣幽幽。
幻天的剑芒裹挟着剑辰的玄铁剑飞上了天空,直刺树梢明月,看似无异,实则有心。一击之下,明月消退,剑辰收回自己的玄铁剑对着幻天说道:“虽然我们的战斗域场扰乱了澹台谷的明月之眼。但就他来说,我来找你,不管我说了什么,他都会起疑,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剑辰说完便转身离去。
没了澹台谷的月华当空,周围变得有些暗淡。幻天看着怀里的石心月说道:“虽然相处没多久,但你却给了我存在的意义,让我不在彷徨,是你让我和这个世界有了联系。不过接下来我不能和你一起了,一旦我身份暴露,越是和我接近,受到的伤害越大,最起码,我不愿意那个人是你。”幻天拿出了至石心月那里抢过来的天杀地符和回春丸,放在了石心月手里。
“月儿,好好保重。”
……
雪越下越大,随风飘摇的雪花落在幻天的肩膀上,分不清哪是雪,哪是他的发丝。渐渐的,幻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消失在黑暗的古林深处,一阵风吹过,裹挟着雪花淹没了他的脚印,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当第二天有人醒来,是否还记得有那么一位发丝如雪的俊秀少年与他们一起共饮过美酒。
吱呀——
剑辰推开了一扇木门,随后将木门关闭,隔绝了寒冷。看着灯火通明的室内,里面坐了一群人,有徐辉、能忍、天剑宗和大地殿的人都在这,真如剑辰所说,出了事的话,他们便结为同盟。
“幻兄走了吗?”苍岚询问。
剑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其实乐萱师妹第一次见幻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只不过他并没有被此地的黑暗气息侵蚀,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点破。”苍岚继续说道。
“既然没有被此地的黑暗气息侵蚀,那便和我们一样。”徐辉接口说道。
“先不论这个,对于幻兄来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救过我们这是事实,他请我们喝酒这也是事实,这一切都是他的真情流露,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我的因果眼也告诉我,他绝不会站在海族那一边。”小和尚双手合十,宝相庄严。
“我们和他的关系保持的还算可以,如果有难,想来他会出手相助的。”武坤说道。
“好了,不说他了,当务之急是如何避过深海一族这次大难。”剑辰突然说道,打破了几人的谈论。
“这次海族准备充足,图谋甚大,再加上它们觊觎我中土许久,这一次怕是要挑起两族大战。”武坤分析,线条分明的脸庞上升起了一丝苦涩。
“只可惜在这遗落之地不能向外界传递信息,如今我们只能期望早日突破,方有一丝杀出重围的机会。”
“一个月之期已经过去了十天,想要在二十天突破,难。”苍岚苦涩。
“就算突破那么一两位有何用,没有大批的高手,是闯不到出口区域的。”陆典低语。
“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引动兽潮,大家鱼死网破。”看着只剩一只手臂的陆典,王语兰气氛。
“别忘了遗落之地是什么地方,可不是它海族的天下,在这种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知最后一刻会发生什么。”徐辉说道。他徐家可是有一位遗落之人,有他来说这句话,最合适不过。
“徐辉说的有理,大家不要灰心,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现在好好休息,明早出发。”武坤大手一挥说道。
……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澹台谷黑发披散,白衣胜雪,立与古木雪地之间,背后一轮明月升起,银色光辉普照八方,给洁白的雪地平填了一抹圣洁。
“主人,这里就是他走过的路,虽说被大雪抹平了痕迹,但对于我来说他的脚印比明灯还要清晰。”对于这翩翩飞舞的大雪,雪女很是高心,忍不住跳起了舞,如同一个纯洁的精灵,在洁白的雪地上舞动出一丝湛蓝色的光芒。
“主人,我们要追他吗?”雪女询问。
“不用了,如今外面的海族才是最大的麻烦,先留着他。”说完这句话后,澹台谷手指紧握,好像在压制着什么。暗叹道:“每当提起幻天都会这样。”
“可是他一直在变强,速度有些超出我们的想象。”
“越强越好,我在他身上嗅出了僭道之意,如若吞了他,我们才有机会冲破天地的束缚,证得长生。”澹台谷的话语突然变得狰狞,眼眸深处流转灰色光芒。看到这一刻的澹台谷,雪女吓得呆立一边不敢动弹。
散发银色光辉的明月也缓缓变得黑暗,它诡异、腐朽,比这隆冬的寒雪更加冰冷,雪女连连后退,身子不停的发抖。
“够了,给我回去,别忘了在我的身体里,我是主你是客。”澹台谷清神明目,抱圆守一,将他体内的存在再度压下。
片刻后,澹台谷稳定心神,看着因为惊吓而站立不稳的雪女,微微一笑,温润如玉说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只不过这一刻他的衣服是湿的,是被汗水沁湿的。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体内的存在变得更加活跃了,尤其是在见到幻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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