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离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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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云家村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村落里零星的院落显得更加宁静。
在村子的西南角,一处破旧的院落里,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从漏风的茅草屋中悄悄走出。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生怕惊扰了正在熟睡的妹妹。
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云毅顶着寒风,走向了茅草屋旁的简易灶台。
掀开盖在米缸上的石板,看着仅剩的一小撮米,云毅思索再三还是敲响了婶婶的房门。
“一大早的敲什么门,催命啊?”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房门紧接着被打开,一股暖气随之涌出。
“怎么是你这个扫把星?快说,有什么事?”
婶婶张翠花身穿鲜艳的花袄,双臂抱胸,不满地俯视着他,嘴角的那颗黑痦子随着她的说话不断颤动,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婶婶,能不能借给我一些米?”云毅试探着提出了请求。
“借米?老娘自己还没米吃呢,还要养你们两个丧门星?”张翠花冷笑一声,蒜头鼻子里喷出两道不屑的气息,白眼一翻,刻薄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云毅无奈地后退一步,心中五味杂陈,他望向远方被白雪覆盖的深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回到灶台前,云毅将仅剩的米粒煮成了一碗稀粥。
他撇出清汤,吹了两下便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将浓稠的米粒全部留给了妹妹。
这时,婶婶再次打开门,满脸厌恶地看着瘦猴一样的云毅,怒吼一句,“还在磨蹭什么?赶紧进山给我打猎采药去!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云毅应了一声,给妹妹云芷柔打了声招呼,背上药篓,腰间别着柴刀,匆匆离开。
而云芷柔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起床来到了灶台前,端起了哥哥为她留下的米粥。
与此同时,婶婶端着一盘香喷喷的包子走进了主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云芷柔下意识地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宝贝儿子,快看看娘给你拿来什么好吃的了。”婶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紧接着是云强不满的哼唧声:“我不要吃包子,我要吃鸡腿!”
“好好好,娘一会儿就去给你买鸡腿,你先吃点包子垫垫肚子。”婶婶宠溺地劝说着。
“我不吃,我现在就要吃鸡腿!”云强倔强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包子被他从屋内丢了出来。
云芷柔看着地上的包子,咽了咽口水。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婶婶,见她正在哄着云强,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包子。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将包子捡起来轻轻擦了擦,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软糯的面皮和肉馅的清香让她口齿生津,这是她已经好久没有尝到的美味了。
然而,就在这时,婶婶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胳膊上,将她手中的包子打落在地。
“你这个小蹄子还敢偷吃东西?想死是不是?” 婶婶横眉怒目地瞪着她,嘴角带着一股狠劲。
她伸出手捏住云芷柔胳膊上的细肉用力一拧,疼得云芷柔顿时泪流满面、哭泣出声。
“哭什么哭?还不赶紧去给老娘洗衣服去!”婶婶松开了手,顺势推了她一把,指着主屋门口装满衣服的木盆说道。
云芷柔强忍着泪水,轻轻抚摸着被捏疼的胳膊,随后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木盆。
张翠花不屑地哼了一声,一脚将掉在地上的包子扫到院角的狗窝旁,然后冷漠地转身回屋。
院中的黄狗从狗窝里探出头来,嗅了嗅那包子,随即贪婪地啃食起来。
云芷柔端起装满衣物的木盆,经过黄狗身边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包子吸引,嘴角微微动了动。
黄狗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立刻用两只前爪紧紧护住包子,冲她吠叫了两声,仿佛在警告她不要靠近。
云芷柔被吓得只能小心翼翼地绕开狗窝,朝村口的小河走去。
她的小手布满了皲裂的伤痕,冰冷的河水像钢针一样刺痛着她手指的每一个关节。
尽管如此,她仍然坚持着,轻轻地搓洗着衣物。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村口,那里有一群孩子正在欢快地追逐嬉戏。她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羡慕和渴望。
此时云毅已经踩着积雪进入了大山之中。
想到如今的生活,不禁做好打算,深入少有人去的区域,希望能找到珍稀草药,卖掉后带着妹妹离开这里。
这种仰人鼻息的生活,他再也不想过了。
此前他已经积攒了一些草药,全部都藏在了山里,预计还差一些就够他们在镇子上买一处小房子了。
随着云毅不断深入大山之中,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他闻声来到了瀑布旁边,打算找一些水喝,却隐约闻到一股特殊的草药味道。
他循着味道,来到了瀑布后面,这里竟然有一个山洞隐藏在瀑布后面。
云毅绕过瀑布,进入了山洞里面,里面竟然有几株药材,正在散发着浓烈的生机。
“如果能将这些药材卖掉,就足够他们逃离婶婶的魔爪了。”
这个发现让他喜出望外,记下这个地方后,云毅开始往回赶路。
不久之后,云芷柔也已经洗完衣服,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村口溜达的云强,看到云芷柔过来,急忙躲在巷子后面,恶作剧般伸出脚将她绊了一个趔趄。
云芷柔一个不稳重重摔倒,双手在粗糙的地面上划过,顿时鲜血淋淋,就连刚洗干净的衣服撒了一地,顿时沾染泥土。
云强肥胖的身躯像一个笨拙的肉球,摇晃着从巷子里走出来,他双臂抱胸,跺着脚,满脸得意。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云芷柔跪在地上,眼中闪烁着委屈的泪光,声音哽咽。
“哼,我才不是你哥哥。你这个小乞丐,连我家的狗都不如。”他放声大笑,满脸的赘肉随着笑声抖动,将眼睛挤压成了一条细缝。
这时,云毅刚好回到村子。
他远远地看到妹妹跪坐在地上,心中一紧,急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
“哥哥,我没事,是我不小心摔倒了。”云芷柔强忍着泪水,担心哥哥替自己出头会招来婶婶的责骂。
云强看着云毅那仇视的目光,不屑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们就是我娘养的两条狗,还敢对主人次牙咧嘴?”
云毅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肥猪脸上,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又上前踹了几脚。
若不是妹妹拦着,他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这个混蛋不可。
“再敢欺负我妹妹,我非打死你不可!”云毅冷哼一声,收拾好地上的衣服,带着妹妹回家。
自从爷爷去世,原本留给他们兄妹二人的房屋和田产被婶婶霸占,有村里长辈撑腰,云毅斗不过张翠花,但也绝不会让妹妹受欺负。
他从采集回来的众多草药中挑选了几株具有疗伤功效的草药,轻柔地捣碎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妹妹的伤口上。
每触碰一下妹妹的伤口,他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疼。
“妹妹,我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云毅将今天的收获告诉妹妹,打算以此来分散妹妹对伤口的注意力。
“我发现了一片珍贵的草药,等它们成熟后,我们就可以偷偷采下来去卖掉。到时候,我们去镇上买一所小院子,以后就不用吃苦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云芷柔听后,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不久后,张翠花回到家,云强添油加醋地把自己被云毅打的事告诉了母亲。
“这两个小畜生,真是反了天了!”张翠花看着儿子肿胀的脸颊,心疼得直掉眼泪,“你放心,娘一定给你出气。”
她怒气冲冲地抄起一根鸡毛掸子,一脚踹开了云毅兄妹的破旧茅屋。
此时,正在给妹妹上药的云毅见到气势汹汹的婶婶,急忙站起身,迅速抽出腰间的柴刀,挡在妹妹的身前。
“怎么?你还想造反?”张翠花看着云毅手中的柴刀,色厉内荏地怒吼道。
“是云强先欺负我妹妹,我只是在保护她!”云毅毫不畏惧地反驳道。
“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在背后捣鬼!”张翠花恶狠狠地盯着云芷柔,举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下去。
云毅再也无法忍受,他举起柴刀迎向张翠花。
张翠花躲避不及,胳膊被柴刀划破,惨叫一声,后退两步,狼狈地倒在地上。
“富贵!”张翠花痛苦地呼唤着墙角的黄狗。
听到主人的呼唤,黄狗立刻从狗窝里冲了出来。
“咬死他!”张翠花狠狠地命令道。
黄狗立刻扑向云毅。
云毅知道,事已至此,已无法善了。
他心一横,挥起柴刀砍向黄狗的脖子。
锋利的柴刀瞬间划破了黄狗的脖颈,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溅了张翠花一脸。
“救命啊!杀人了!”张翠花看着倒地抽搐的黄狗和满脸是血的云毅,惊恐地大喊大叫。
“快走!”云毅一把拉住吓呆的妹妹,夺门而出。
他知道自己今天对张翠花出手,必然会遭到村里族长的严厉处置。
逃跑,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
大家可以通过【作者有话说】中看到我为书中的每个角色设定的形象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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