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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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带着关张二人飞快地跑到军营门口,只见简雍、鲁肃正带着几位随从站在门口等待。他连忙快走几步挽住二人,道:“二位兄弟,真想煞我也!”
“刘备大人,肃总算不负所托!”鲁肃欲转身向刘备行礼,却被刘备紧紧挽住。
简雍倒是知晓刘备德行,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含笑看着刘备。
刘备挽着二人就往军营里走,边走边叫亲兵去安排宴席。
宴席上,几人觥筹交错,谈天说地,聊的无比开心。
酒过三巡之后,简雍问道:“玄德让鲁兄弟筹措的两千两黄金已完成,下一步不知道玄德准备如何?”
刘备转向鲁肃问到:‘不知鲁兄弟觉得备当如何?’
鲁肃在家时喜欢带着一群年轻人练习骑马、射箭,但是因为未成年的原因,极少饮酒,此时多喝了几杯,竟已隐隐有一丝醉意,听到刘备问话,他笑着回答道.
“肃亦为此事苦思良久,最初肃认为玄德公是想扬名扬州,而后以肃资助的黄金,招兵买马去平定徐州北部复起的黄巾余孽,以此功劳作为上升之阶梯!”
确实,刘备的盘算到现在连关羽、张飞二人都没法理解,刘备跟他们说的是想做会稽太守,去找了鲁肃,顺利搭到了刺史巴祗这条线,但是直接找鲁肃借钱的举动,却又让二人无法理解。
而鲁肃却连刘备想做会稽太守这件事情都不知道,一开始只以为刘备想要招兵买马,再上战场建功立业,这绝对无可厚非。
“而后得知巴公欲举荐玄德公为茂才,并推荐玄德公为会稽太守,在那个时候,肃才反应过来,玄德公之目的绝不是招兵买马,容肃讲一句醉话……莫非……莫非……”
这话估计是有点伤人,就连有了一丝醉意的鲁肃也是“莫非”了两次,还不敢讲出来。
“鲁兄弟不必担忧,没什么不好说的,看你的样子,备知晓,你猜对了!”刘备哈哈大笑道。
“备准备用鲁兄弟这两千两黄金,作为刘备的进身之阶,那就是:到圣上设立的西园卖官署,去买下这会稽太守之职!”
关羽、张飞二人大惊,而简雍似乎心里有些准备,脸上虽有变化,却很快调整回来。
所谓西园卖官署,却是朝廷公开宣布可花钱买到自关内侯以下至光禄勋下属虎贲、羽林等部门职位,无人竞争可以直接买断,有人竞争则需要进行拍卖,价高者得。一般情况下,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但是这价格也不是绝对的,就如太守贫苦之地的太守最低可能才八百万,而中原地区或者像丹阳郡、下邳国这样的富庶的地方的太守可能有不止两千万钱。而且,这付钱方式也是领先世界上千年,居然出现了先出首付,再付按揭的情况!可以先付一半,也可以先付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等等,做官以后再分期交钱给皇帝。这样一个专门负责卖官的部门,正好在皇帝陛下花巨资建设的西园中,所以称为西园卖官署。
这个部门给了不少身有巨款的人一飞冲天的机会,比如曹操之父曹嵩,花费一亿钱购得三公之首太尉一职,也让不少有气节、讲脸面的人对做官一事兴致怏怏,不肯出仕。到后面,卖官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直接发展到被朝廷任命的官员(不是自己买的官职)也需要缴纳“修宫钱”或“助军钱”,要的钱总数亦是数百上千万,就这样,一个以清廉闻名于世的官员司马直被任命为巨鹿郡太守时,便被要求缴纳上千万的钱财,他抵死不从,拒绝上任,最后也敌不过宦官的逼迫,只能在上任路上吞药自尽了。
皇帝陛下得知消息后,深有感触,就停止了卖官的举动。可惜,就一年多,卖官之事便又重新干了起来。这次,我们的皇帝大人很少以自己名义来卖了,他直接授权给了太后、宦官们,让他们来干,而且对朝廷直接任命的官员,不再收取“修宫钱”和“助军钱”。
总之一句话 ,珍惜自己名望的、有气节的人,基本不会去西园买官,否则传扬出来,对自身名誉,绝对会有很大影响。
所以,此时刘备直接说了出来,旁边的关张二人非常吃惊,他们没想那么多,以为有了巴祗的举荐,刘备便能坐上他想要的官职了,他们两人都知道自己的义兄对自身名望看得有多重,是以万万没想到刘备最后是要买官。
而刘备却知道,巴祗虽然名望高,与其相交的人亦有不少德高望重之人,甚至想到这几天巴祗叫自己去陪的,可能就是他找来想在朝堂上帮自己说话的官员的家人。要不,为什么巴祗为何迟迟都没派出向朝廷送举荐书的人呢,自然是想着先把关系走到位了以后,东西送过去可以一蹴而就啊。估计,这段时间,巴祗是卖了不少脸面和人情出去了。
众多念头在刘备脑子里一闪而过,看似纷杂却只是瞬间便过了,刘备接着说道:“备起初亦想着,先做一地之长,再行升迁。但如今已时不我待,不能再等!”
“玄德公,何出此言?”鲁肃问道。
刘备不答,却是反而问鲁肃道:“鲁兄弟可已有表字?”
鲁肃顿觉奇怪,却还是回答道:“师长已为肃取字为子敬,但肃一直认为自己德行尚不足,故暂未使用!”
长辈、老师们会为一些他们认为能力强,但因年龄不足未行冠礼的年轻人取表字,那样就是说明,他们已经认可这年轻人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男人了。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子敬了!凭你的智慧,你应该知道我称呼你表字的原因了。”刘备说道。
鲁肃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通,他立马明白,现在叫自己表字是说明刘备现在把自己当做一个成年男人在看,而前面叫的鲁庄主变成鲁兄弟,却是由恭维变为亲密,但是再亲密,也还是没把自己当做成年人在对待。而现在,刘备直呼表字,代表对方把自己当成成年人来对待了。
于是鲁肃回答道:“肃明白!”
“那不知子敬是否愿意出山助刘备一臂之力呢?若非一路之人,备实在不敢将真话讲予子敬知晓!”刘备接着问道。
“固所愿,不敢请耳,自主公说出所有文人该有的志向,肃便已然决定要为主公效犬马之劳!”鲁肃激动地说道。
“好!子敬……”
“主公……”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子敬、宪和,我也不再隐瞒你们了,明年四月,圣上将要殡天!”刘备肯定地说道。
除了关张二人外,鲁肃、简雍二人都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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