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选秀，臣妾自是会帮皇上办好的。”季长安拒绝不了皇帝，管不了这个妹妹，只能先放进宫里管教了，大不了到时候让秦樾开些药，使得长宁不能侍寝便是。

  陈抒祁长袖一甩，定定的看着季长安，也不知是不是在说她当真是大度还是算你识相。

  “明日便恢复请安吧，三年不见，你恐是难以收揽威望，明儿个朕早点下朝来给你撑腰。”陈抒祁又开始卖弄他那似有似无的情谊来。

  季长安自是一句多谢皇上便敷衍了回去。

  次日请安时，大家都来的比较早，只有罗春意以身子不适为由，告了假。

  季长安落座后，妃嫔们自主起身行礼叩拜，至于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全看各自了。

  “诸位妹妹起身吧，赐坐。”

  妃嫔接连落座，相顾无言。

  胥鸾歌先一步起身道：“而今皇后娘娘凤体安康，臣妾理应将早些时候皇上交给臣妾的宫权归还皇后，臣妾昨儿个夜里已然将账本事务处理登记，还请皇后娘娘接收。”

  澹台鲤、李绻玉：……不会说话别说。

  “是呀，瑾嫔说得对，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理应掌管后宫，只是妹妹手中事务过于杂乱，还未整理齐全，还请娘娘宽限时日，让臣妾整理完后再交给皇后娘娘。”澹台鲤心中不愿，再说皇上并无提出此事，可已然有胥鸾歌带头，自己再无作为实在不妥。

  李绻玉叹了一口气，最终也只能跟着应和。

  季长安打量着座下三人的小动作，心里冷哼一声。全然都是有着小心思的，就连胥鸾歌也不例外。

  只有胥鸾歌的宫权是因为皇后被迫养身子代管的，其余的都是皇帝指明管理的，如今季长安的身子好了，第一个开刀的最好人选就是胥鸾歌，如今她主动提议，倒是让澹台鲤和李绻玉都不得不做做样子。

  “裕妹妹和舒妹妹是皇上指定协理后宫的，两位妹妹处理的极好，便继续管着吧。”季长安说完又将目光移向最开始说话的胥鸾歌，“既然妹妹已经整理好了，连絮去接过来吧。”

  胥鸾歌脸色一愣，笑容僵硬了一瞬，但是很快便恢复自然，让自家婢女将准备好的账本丹册递交给连絮。

  连絮捧着账本和丹册到季长安跟前，季长安随意翻了两本，满意的点了点头。

  “瑾妹妹对处理账本一事眼瞧着颇有自得，如今便帮着本宫处理账本吧。”季长安拿回权力又没有全部拿，“账本和丹册妹妹晚些时候就便带回去吧，旁的大事与本宫通报一声，共同商讨，初一十五将册子拿来我瞧上一瞧便是。”

  “是，皇后娘娘。”胥鸾歌自是百般感谢。

  胥鸾歌话音刚落先响起皇上驾到的唱语，众人又得起身给陈抒祁请安。

  陈抒祁一如从未和季长安闹过矛盾一般，上前执其季长安的手，温柔道：“皇后辛苦了，坐吧。”

  待两人落座，陈抒祁才将所有人唤起。

  “朕与太后已然定下，下月初九便要选秀，此事交给皇后，裕婕妤和舒婕妤从旁协助。”陈抒祁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实则心里对太后的厌恶更上一层。

  选秀为何？

  说的好听是为皇家绵延子嗣，实则不过是太后想要塞人进宫的把戏罢了，否则不然她如何会身子不好都要去提醒陈抒祁选秀，繁衍子嗣之德。

  “臣妾必当协助皇后将选秀一事办妥。”李绻玉先一步起身说道，心中也规划着到时候从新秀中拉拢一两个新人来，也不必在日日跟在澹台鲤身后，像个跟班似的。

  澹台鲤微抿唇，将李绻玉的小动作，小心思都看在眼里，乖乖将这差事领下。

  陈抒祁替季长安卖弄了威风，便叫众人退下了。

  “启宸呢？他今日不是休息吗？”陈抒祁同季长安去了内殿，这才问到自己的大儿子。

  季长安则是说道：“近日太子学习越发刻苦，昨儿个估摸着也是学晚了，此刻还在歇息呢。”

  “嗯，刻苦是好事儿，可也得注意身体，此事你得提点着。”陈抒祁接过连城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母后身子不适，太医久治不愈，得空了你便多去瞧瞧，莫要让人说了闲话。”

  “是，臣妾明白。”季长安轻轻点头应下。

  ……

  选秀事宜定下后，大多数的事情都是裕舒两人在做，季长安只需要在最后的章程上拿定主意即可。

  选秀在即，太后挺着不便的身子都前往参与，其心。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因着太后参与，季长安便可以不去，倒也落得清闲。

  最后选定的人选也会从内务府递交到自己手中，由自己同换个拟定位份，封号，最终再让裕舒两人一同商讨安排住所，这也是给协理之人一点权力吧。

  选秀选了足足三日，从一品大员之女再到平民百姓之女，上千人的相看，往往只有最前头的皇上认真看了瞧了，后面的倘若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便只是来走一趟过场了。

  三日后，扶玉阁

  “娘娘，内务府的苏公公来了，已然将皇上与太后选下的六位新人小主的丹册拿了来，说是请娘娘过目，定下位份。”连城站在下首，规矩道。

  季长安微挑眉，问道：“不先送去给皇上瞧瞧吗？”

  “苏公公说已然送去的，皇上跟前瞧过了，皇上只给季二小姐定位份为嫔，赐封号顺，还有太后娘娘远房侄女刘小姐为嫔，封号敏，其余的全交给娘娘您。”连城将苏公公告知自己的所有解释娓娓道来，在静静站立等自家娘娘下达命令。

  季长安微勾唇角。

  这陈抒祁当真是一日不给自己使绊子，心里都不乐意呢。

  “请苏公公进来回话，记得上茶。”

  季长安淡淡道，不多时苏公公便被请了进来，先是恭敬给季长安请了安，随后便是得到了一杯扶玉阁的茶水喝。

  “这扶玉阁的茶水当真是香甜，奴才当真是有口福。”苏公公恭维道。

  季长安也不拆穿这人拍马屁的行为，只轻声道：“有劳公公跑上这么一趟了，还请公公将丹册给本宫。”

  “是，皇后娘娘。”

  苏公公将丹册递给连絮，再由连絮转交给季长安。

  季长安翻拍一瞧，不由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来。

  当真是平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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