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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开局枪战:争夺


果敢中心街区以北。

  地下赌场。

  贺冕在一楼转悠半天,觉得无趣,最后找到了二楼休息间里的梵星盏,这厮正坐角落里玩手机。

  贺冕在他身旁坐下,玩笑的口吻:“哥们儿,找下梵星盏。”

  “你闲的?”梵星盏瞥了他一眼,问:“盘口那边怎么样?”

  “好着呢,兄弟们最近都闲得发慌,说无事可做了还不太习惯。”贺冕提醒他:“精灵这次出去疯可有段时间了,以往出去不到三天就回来了。该找回来了吧?学校通告电话一个不落全打我这儿来了说她再不去学校报到将面临勒令退学的处分。”

  梵星盏问他:“她和旅家那小子在一起?”

  贺冕阴阳他:“呦?现在开始担心了?早干嘛去了?”他道:“昨晚接到老勤电话,跟我说咱小北姐又重出江湖了。他只能留住一阵子,让我们赶紧过去逮人。”

  梵星盏抬头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话却是对着贺冕说的:“和旅家牵扯上关系不太好,是该管管了。”

  贺冕顺着他目光看去,挑眉,更为慵懒靠近了沙发,架着腿:“呦?好久不见啊阿南。”

  “贺爷今儿得空来娱乐了?看来渡口问题不大啊。”

  “也就那样,死了十来个兄弟。哦对了,其中有几个是你们的人。”贺冕笑笑:“就当年你们老大送我的那几个弟兄,真对不住了。”

  这家伙!阿南心下一惊,老大送过去那几个都是精于卧底反侦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被这狐狸揪了出来。

  是早就发现了?那也不应该忍了这么久啊,他是有什么计划?阿南心中惊疑不定,越发察觉了此人的恐怖之处。留给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梵星盏早年的狠辣绝决,倒是忽略了他身边这个总是慵懒含笑、显得随和近人的兄弟贺冕。

  看似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笑待一切人,真正狠起来怕也是个“恐怖分子”。

  “那几个啊,没事!回头我跟上头说一声就是,他们的错,有危险竟然没能第一时间保护好贺爷,该死。”阿南笑笑,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

  贺冕笑而不语,心中早已了然一切。上一单过渡口的是赵晋三的货,却刚巧在经过他们管理的区域出了问题,明显是雷老七趁空作的乱,他不趁早解决了和赵晋三那头的交易早晚得开战。

  不过倒是还留了两个让宇勒带在了身边,好去探探雷老七那边的动静。这一出计中计贺冕玩儿了十几年,可怜对方到现在还以为他们没发觉并且已经在将错就错地反计划了。

  “手机。”梵星盏提醒正专心走神的贺冕。

  贺冕瞥了眼不知道响了多久的电话,接听:“喂。”

  “喂,贺冕,你要找人沿着中心街以北找去,没能给你留住啊。这丫头,太闹腾了,昨晚和另一个小伙子吵了一晚上没停。挂了,赶紧找你闺女去吧,刚走没多久。”老勤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贺冕应道:“行,麻烦您了。”

  “嗐,小事。”

  ……

  “怎么回事?一落人呢?”

  “昨晚她说不舒服,我就陪她去了医院,取个药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回来看你们都睡了我也没好叫醒你们,自己先找了会儿。”

  林子诚凑近了打量宁致:“你这是找了一会儿啊姐?这黑眼圈和熊猫有得一拼了。”

  宁致赶苍蝇般不耐烦挥了挥手:“去去去!烦着呢,又少一个,现在怎么整?”

  \"你们说一落会不会找旅畔去了?”郑意柔猜测道。

  陈年倚着沙发回过头:“姐你可别开玩笑了,除非一落有旅畔下落,否则缅甸这么大,她上哪儿找去?况且旅畔走时看一落的反应他显然没告诉任何人他去哪儿了。”

  “但你们没发现吗?”宁致道:“一落似乎很了解旅畔母亲的事,她在瞒着我们调查什么,很可能和旅畔母亲的死和当年那起走私案有关。”

  “所以,她可能真的去找组长了?并且有线索能确定组长的去向?”林子诚说出宁致得出的结论。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

  “喂,你确定我们要这样徒步走去萨尔温江……那————边的大山脉?”梵陨河戴着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拖着长音问前面的旅途。

  旅途头也不回道:“你拦一辆一分钱不要的车我看看?”

  “……”梵陨河干巴巴怼回:“我这不以为……你有钱嘛!”

  “没钱,要命一条,有本事你给我卖了?”旅途毫无感情道。

  梵陨河眯了眯眼,狡黠笑了,背着手蹦跳着跟了上去。竟然真的算了起来:“我看看啊,一颗心脏七十五万、两颗腰子……一百六十五万,再来个肝脏的话……”她冷不丁一头撞上前面坚实的后背,梵陨河含笑抬眸。

  旅途转身,皮笑肉不笑问她:“我还有十二对二十四根肋骨和一双眼角膜一个脑子,北姐要不要笑纳?”

  梵陨河依旧笑盈盈的:“脑子就算了吧,你的应该不太值钱。”说着,一蹦一跳往前跑远了。

  旅途:“  ……”他发现自己总能被少女出其不意的话气笑:“喂?还带人身攻击的?”

  “略略略!”少女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出了城区,俩人直奔幽深不见尽头的山林里,这边山地多坡地沟谷,树木高大而繁茂。深入其中仿佛进到了另一个世界,幽静中只听得各种鸟叫声空灵回荡,悠长悦耳。

  景色很美,但这城郊温差差点让梵陨河崩溃:“天呐,这也太冷了……呼~”她一个劲儿往少年身后躲,试图汲取点温暖,却无济于事。明明才初秋,但少女对气温的感知好像天生就比别人要敏感,冷不丁有风吹来,她冷得声音都颤抖了:“呼~二途……你说我们……就靠着这么张大致的……鸟玩意儿看不出来的图,能……能找到地方嘛?”

  “应该吧。”旅途也感受到了丝丝凉意,但没少女那么敏感。

  梵陨河又道:“可是我们带的食物只够一个星期的,万一超时了不得饿死在这大森林里?”

  旅途专心找路:“能找到,找不到就返回。”

  “那……”梵陨河还要说什么,却被旅途忽而转身一把捂住嘴往一旁树后退去!

  “蹲下。”

  梵陨河惊了一下,听到脚步声才反应过来遇上其他队伍了。凭借着她自小对声音的敏感,甚至听到了枪械的碰撞声和明显训练过的脚步声,杂乱却谨慎。

  要遭,是地方武装!

  少女心下一惊,却奇怪为什么在果敢郊区能遇上地方军,毕竟这些地方矛盾向来不惹华人区,也不敢轻易惹。

  梵陨河拿开旅途快给她捂憋过去的爪子从树后探身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又是熟悉的面孔,她若有所思:“雷老七?他来这儿干什么……”

  除雷老七外,旁边人群中还有一男一女十分显眼,男的扎着小辫,穿得不伦不类,露了一只大花臂;女的一头脏辫扎成马尾,化着浓妆,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

  旅途问她:“另外两个是谁?”

  “不认识。”梵陨河皱了皱眉:“不过那男的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正暗自商讨着,却见那伙人有探路的回来汇报情况:“老大,前面没路了,全是荆棘丛。”

  “给我搜,两个半大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必须拿到他们手里的地图!”雷老七转头对那一男一女说:“万策,南月,你们看看用电脑能不能检测到附近的生命体,找到了立马定位追踪。”

  “行。”

  “知道了。”

  树后俩人听得一怔一滞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伙人是一路跟踪他们过来的。

  “我靠。”

  “我去。”

  旅途和梵陨河对视一眼,少女偏过头去:“你这反侦察意识不强啊?惹搭。”

  “你不也一样?”

  俩人各自推卸责任,旅途起身找退路:“第一次荒野求生没经验,我们回城重来。”

  梵陨河:“……”她表示无语却也只能选择同意这个办法:“打游戏?你还回城重来……走了走了,赶紧退。”

  旅途环顾四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拦住少女:“等一下。”

  “嗯?”梵陨河抬头欲问,猝不及防正撞上不远处零星几棵树后的窥视感……有瞄点!

  “趴下!”梵陨河抬腿就是利落一脚扫向少年,后者倒也反应迅速,没让少女踢到便顺势卧倒了。

  “砰砰砰!砰!”

  四发子弹几乎同时扫来,梵陨河来不及收腿便卧倒,顺势一个利落的低空侧翻险之又险避开了子弹,紧随其后摔落式卧倒。她匍匐着退向后方树丛:“退回去,快!”

  旅途有种在军训的错觉,他一边跟着后退一边问少女:“你怎么发现有瞄点的?”

  “小时候跟着我养父他们四处逃追杀报复,每晚都是听地方军交战的枪火声,所以特别……”

  “砰!”

  又一枪打来,旅途埋头顺势按下了她脑袋。

  半晌没动静,梵陨河抬头“呸”了声,吐了满嘴草叶味儿继续后退,不忘将话说完:“特别敏感。”她四下一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陡坡上:“上那个高地。”

  旅途道:“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的,怎么过去?”

  “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还不服。”梵陨河拍着衣服悠哉爬了起来:“让他们双方打起来不就行了……”

  她笑意轻佻又不失俏皮冲对面不明来历的一伙人竖了个中指,很是嚣张。

  旅途:“……”反应过来的他吓了一跳,翻身而起迅速将梵陨河扑倒。

  “砰!”

  “砰砰砰!”

  “砰砰!”

  不出所料,对方和雷老七一帮人打起来了。

  少女以侧卧的姿势倒地,腰部被什么东西硌到,她不舒服翻身,刚好撞上近在咫尺的旅途低头看来,俩人都是一怔。

  两人近到连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不同于前几次的撩拨玩闹。

  半晌,梵陨河看着他忽地笑了,声音许是压得太低,带着一股软糯感:“惹搭,失态了噢。”

  旅途这才回过神,他发现少女笑起来时有一对浅浅的酒窝,鬼使神差脱口而出:“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话音刚落,梵陨河来不及反应,有子弹乱飞而来,堪堪打在少年撑地的手边。梵陨河下意识一把揪住了他衣领想让他避开,不料用力过猛且这一拽显得猝不及防……

  旅途滑了手,整个人直接压上少女的身体,他一惊,及时仰头撑住了,却觉有湿润的鼻息喷在他咽喉处,痒痒的。

  梵陨河下意识闭了闭眼,鼻间全是少年身上的烟草味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让她没由来乱了心神。她侧头要避开,却瞥见少年脖子一侧小小的伤疤,怔了下,又一把勾住旅途抬起来的脖子:“等一下!”

  “我靠!”旅途被她搂得猝不及防,差点又再一次往她身上扑去。他咬牙切齿努力仰起头:“梵陨河你没完了?撒手!”

  梵陨河却一心扒拉着看他脖子,像是要咬上去一般:“我想起来了!你这疤,我那天在地下室用烟头烫的吧?”她抬手看向自己右手食指上同样的疤痕:“我还奇怪我手上为什么会有被自己的烟烫出的疤呢,定是你那天被烫,趁我昏迷抓开我手时烫到的!”

  旅途无语了,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功夫计较这个:“就算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好吧?松手。”

  “我不!你今天必须……”话没说完,便见一直仰着头的旅途冷不丁低头看来了,眸色略显深邃,带着位置上的压迫感令梵陨河瞬间处于弱势。

  梵陨河能屈能伸,立马怂:“你……干嘛……”

  旅途窝着火,被她这瞬间转变的态度气笑:“对,我趁你昏迷时报复你烫回去的,我故意的,可以放手了么?”

  “你……”梵陨河欲怼回,对视上他要笑不笑的眼神,直接拐了音:“这么帅,当然可以的啦。随你烫、随你烫,我放手……”她干笑着松开了旅途胳膊。

  旅途却搂住她腰身翻身进了一旁草丛中。

  “天……嘶……”梵陨河和少年调转体位时不小心一头撞上对方下巴,俩人都疼得不轻。

  接二连三的挑逗过头和事故让旅途也坏了情绪,他语气很不好:“起来!”

  “……”梵陨河抬眼冷淡瞥了他一眼,带着不忒爬起来。刚站起身又被旅途一把扯住了,火气瞬间蹭蹭直窜的:“干什么?!你让我起来的啊?!”

  旅途对她不适时宜的无理取闹也是忍无可忍,抬手一把推上这位北姐的脑袋:“我让你从我身上起来,谁让你站起来了?不要命了?”

  梵陨河半蹲半跪着,脑瓜子嗡嗡的,她着实没想到旅途会上手凶她。就这么怔滞着看着他,半晌没反应。

  “……”旅途被她这委屈与震惊并存的表情再一次气笑,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无力无奈感:“傻了?刚才不还挺狂的?”

  梵陨河却透过他回想起了某个陌生的记忆:好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也曾对她做过这般动作,是宠溺的、纵容的。

  可为什么她记忆中父亲几乎没多少时间陪在她和妈妈身边,更别说和她会有什么亲密的互动了。记忆出错了?

  梵陨河回过神,已经被旅途牵着往高地走去,她下意识回握住少年温热的手。

  旅途回头,见她心不在焉的,以为是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没轻没重的,惹她生气了:“喂?麻雀?”

  无回应。

  他叹气,停下步子转过身:“我刚刚……”话没说完便见少女一头撞进他怀中,抱住了他试图找到那段因他而起的模糊陌生记忆:“让我抱一会儿。”

  旅途:“……”他头一回有些手足无措,半抬着的胳膊不知道往哪儿放:“那什么……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

  想不起来,算了。梵陨河松开他轻抬浅眸:“你刚刚说什么?”

  “……”合着这麻雀是走神了?旅途揉了揉鼻子,若无其事:“哦,没什么。”

  梵陨河转身就走,疑惑嘀咕:“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道歉了……”

  旅途:“……”

  两人上到高地,旅途看着下方不远处赶来的又一伙人,似笑非笑:“你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地图在我们手里。”

  梵陨河轻轻挑眉:“你弟和叶萝?不是将他们留在老勤那儿了?”

  “他们大概自己走了,晦气的是没走多元就碰上孙思铭那孙子了。”旅途一边说着一边下坡:“今天是走不成了,你先回去吧。”

  “二途。”梵陨河摸出身上刀递过去,带出了白玉风铃掉落。

  “叮铃铃……”

  旅途接过刀,扫了眼风铃,冲她慵懒笑笑:“你自己注意安全,走了。”

  梵陨河捡起风铃随手晃了两下,清脆悦耳:“铃铃、叮铃铃……”她抬眸看向下方交火的几拨人,居高临下的浅色眼睛中神色渐渐清冷:“族中怎么样?”

  少女身侧树后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他恭敬垂眸:“老易及时赶了回去,长辈们还好,只是几位小主年轻,难免心浮气躁……”

  “让他们吵。”梵陨河看着下方打得热闹,转身就走:“先前在冯侯的地下室里遇上老易救了我朋友一命,这才几天就已经赶回去了。这么急,怕不是那些个男女老少吵架了这么简单。”

  男子跟后面将手里风衣给她披上:“您现在要回去?”

  “算了,暂时还不能。”梵陨河想到什么,问他:“阿木,老易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阿惹父早年的事情?”

  阿木怔了下,摇头:“没有,少影娘怎么突然问这个?”

  梵陨河没答,阿木犹豫着开口:“这时他们矛盾正激,您不回去试试……”

  “不用,我有办法。”少女勾唇一笑:“仗势欺人谁不会呢。”

  阿木看了眼少女,心中轻叹。老易说过,少影娘各方面都很优秀,输就输在了不太纯正的血统上。

  “梵陨河。”慵懒好听的声音略显低磁自后方响起,带了几分少有的严肃感。

  是贺冕!梵陨河脚步骤然顿住,她冲一旁阿木使了个眼色。

  阿木转身从另一边离开,却被贺冕叫住:

  “麻烦留步。”贺冕不紧不慢举枪指了过去,一边悠哉上前:“这位朋友想把我们家丫头带哪儿去啊?”

  梵陨河闭了闭眼,没转身。印象中她从小到大这懒狐狸只叫过她两次全名,结果两次都被向来好脾气的贺冕骂惨了。

  这次……难道是因为她在冯侯的庄园里对那些不要脸的畜生动了手?可梵陨河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不对,对方的所作所为实在过于禽兽了。

  贺冕在她身后把玩着手枪,轻轻摇头:“平时任你玩闹,不过分出格的事情我们也没阻止过你,是不是让你得意忘形了?”

  “……”看来就是了,他查到什么了?自己暴露了什么?梵陨河不答,淡漠垂了眼眸。

  周围是混乱的交火声,梵陨河耳边一时间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难得的,她很久没有这般紧张的感觉了。

  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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