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啸声止。

  “好！好！好啊！”

  黄药师抚须现身，叹道：“老夫自负不世奇，却也要到三十岁之后，内功才方能达到这步田地，你竟比我早了十年以上，了不起啊！”

  “前辈…你什么时候……”

  “坐，坐，咱们爷俩何须如此多礼。”

  黄药师笑着摆摆手，落坐在杨过对面，又道，“你内功达到如此境界，也就不必再害怕李莫愁了。”

  “…李莫愁的五毒神掌跟拂尘上的功夫十分厉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

  “哈哈……要破她这两门功夫，有何难的？”

  “这……前辈的意思是……”

  “……”

  黄药师笑而不答，见得杨过豁然大悟般拜倒在地，却是没扶他，而是淡淡道：“英儿你来。”这声音也不甚么高，却是清楚的传到西屋的程英耳中，恍若师父就在她跟前说话一样，对内功的运用，远非杨过能及。

  吱呀——

  程英推门而入，见得二人，不禁奇怪的道：“师父这么晚了，您怎么跟杨大哥都还没睡呀，还有杨大哥他……”

  “为师今夜，要传杨兄弟弹指神通与玉箫剑法，这就唤英儿你一并来听听，深研此功，也好有所长进。”

  ……

  ——】

  “啊？杨兄弟？杨兄弟都喊出来？黄岛主也真是不拘小节。”

  “呃…还真是不拘小节……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当年的选择。”

  “肯定会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支持杨过娶师父。”

  “当年，他深陷于礼教，而今杨过也同样面对这个局面，他帮杨过，也是在帮昔年的自己把。”

  “我就想知道，这会郭靖遇上杨过要喊什么，来，靖儿蓉儿，见过你杨小叔？”

  “你这个…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这是真妙了。”

  “这辈分真是乱七八糟。”

  …

  “我爹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这都七八十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不靠谱。”

  小黄蓉小脸微黑，听得众人言，怒道：“还杨小叔，等他生下来，我不给他屁股抽肿，我黄蓉的黄字，就左右翻转过来写。”

  “……”

  冯蘅看着女儿这般，是觉得有些好笑，心叹：“到底是年纪还小呀，有着孩子心性……”待想到黄药师，柳眉微蹙，

  【——

  “杨兄弟……”

  程英表情甚是古怪，听得后边的话，又惊又喜，“多谢师父！”

  旋即。

  黄药师便开始传授这两门武功，杨过天纵奇才，过目不忘，很快就记下两门武功，天还没亮，就练的入了门，虽离小成还有一年火候，却也叫的黄药师又一次惊叹，面有追忆神采。

  杨过跪倒下来，磕了八个响头，感谢黄药师的授艺之恩，道了一声师父。

  “你与那女魔头动手时，是我黄老邪的弟子，除此之外，你就是我黄老邪的好朋友，好兄弟！”

  “杨兄弟，你明白了吗？”

  “能有您这样的武学大宗师当朋友，我当真是三生有幸。”

  “老夫何尝不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

  黄药师开怀大笑，直直震的木屋上的草茅震颤不休，内功修为惊人。

  这日。

  程、陆二女携手，折返回来，道：“师父，师父，李莫愁烧毁了木屋，已经不知去向了，想必最终还是怕师父出手。”

  “知道了……”

  黄药师微微颔首，就听得傻姑笑嘻嘻的道：“爷爷，爷爷，快来看，花，花！”

  傻姑在莲花池内捧着一朵初开的莲花，憨憨而笑，黄药师走了过去，她立时将花献上，“爷爷，花，花，花开了，真漂亮，给爷爷戴。”

  黄药师目光慈爱，接过了荷花，戴在了傻姑头上，微笑道：“爷爷不戴，傻姑戴。”

  “傻姑戴花喽！”

  傻姑拍手叫好，赤着脚在泥塘里嬉水，虽是痴傻却也天真灿烂，十分可爱。

  杨过也停下练功，面有微笑。

  ……

  ——】

  “李莫愁到底还是怂了呀。”

  “也正常了，毕竟，黄岛主要是动了杀心，可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直接动手再说。”

  “这个傻姑，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话说，我还挺想看黄岛主簪花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妙，妙极呀。”

  “我想看杨过，最好是那种红艳艳，似牡丹一样的，牡丹有傲骨，也适合他的性情！”

  “杨过这样的美相公，若是好好拾掇拾掇，在搭个红牡丹，定是极艳极俊，风流倜傥，惑人心神。”

  “姑娘，小声点，有画师在画了。”

  “啊？准备这么齐全的吗？你们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

  “簪花……”

  小黄蓉眼珠子转了转，回过头瞧向郭靖，秀眉一挑，却是有些想笑，看的郭靖一阵发愣，然后，就听到她哼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吗？”

  “有啊。”

  “啊？”

  小黄蓉一呆，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摸了摸白嫩嫩的脸蛋，“有什么呀？你骗谁呢？”

  郭靖抓了抓头发，憨厚傻笑，“我没骗你蓉儿，你笑起来像是桃花岛开了的桃花，很好看的。”

  “你……”

  小黄蓉脸上泛起红晕，“这话，又是你自己想的？”

  “是呀。”

  “哼！别以为你说两句讨好我的话，我就原谅你了，我才不吃这套呢。”

  小黄蓉哼了一声，转回身去，脸蛋却是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冯蘅看着女儿这口不对心的娇羞模样，摇头一笑，侧目瞥了一眼郭靖，见得他仍在笑，一脸憨样，却是道，“也不是那么傻嘛……”

  …

  【——

  程英走了过来，由衷赞叹道：“杨大哥，你真聪明，学的真快，胜我十倍，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能及得上你了，要是早两年练这两门武功，这会估摸着已经功成了，也就不用在忌惮李莫愁什么了。”

  “我……”

  杨过微微一笑，刚要说话，看到她的眼波中流转的喜色，恍惚间，见得小龙女在大胜关说的一句话时的神情：“过儿本来就聪明，没有人及的上他。”顿时怔住，笑意稍显勉强，点了下头。

  “对啦。”

  程英道：“杨大哥，你现在学了桃花岛的武功，是不是要喊我师姐了？”

  “先进山门为大，自然是要的，师姐你好呀。”

  “可不行，郭夫人才是真正的师姐。”

  “这个……”

  杨过见得她容颜娇艳，笑颜如花，不禁道，“那就该叫你姑姑了……”

  程英正色道：“你自己早就有姑姑了。”

  杨过如梦初醒，低下头来，“是了，是了……姑姑…姑姑……”一念相思起，双目痴痴，呢喃自语。

  “……”

  程英心中一叹，没有打扰，悄悄离开，去到一旁，拾起桌上的青袍，继续缝制起来。

  ……

  ——】

  山上。

  陆无双轻轻的道：“这件衣裳表姐你废了不少功夫的，也是可惜了……”

  “……”

  程英沉默着没答复，过了会，本欲直言，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李莫愁怕是要去而复返了。”不禁感到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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