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娘娘耳根红了
须慕淮:“咳,也是,她这架势,你敢过去她能请你一起在井里长眠了……”
手里的井盖还是被楚云给施法抢过去了。
楚云担忧的拉住我胳膊,“鳞宸冷静!这这这、这种女人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她已经得到教训了,你别真失手把她给……咳咳,好歹也是大帝身边的人。”
“大帝身边的人又怎么了?天帝身边的人老娘也照砸不误!”我火大的冲着水井嚎。
“咳,没必要为了这种人动怒,鳞宸你身子不好,大帝说过应该静养……”
眼见楚云怕是劝不住我,须慕淮也走过来帮着附和:“楚云说得对,没必要和她较劲,好歹也是冥府的神仙,别让她太难看。鳞宸,少动怒,对你……嗯,好好养着,现在大局为重。”
我这才勉强消气,扔掉手里两颗碎石子,拍拍手:“楚云哥,等会儿把她捞上来的时候记得给我的水井消消毒。”
楚云连连点头:“好嘞!”
搬井盖手差点都给我磨破皮了。
我低头揉着手掌。
龙玦突然走到我面前,拿过我的手,帮我按摩掌上穴位,“今天有好好吃饭么?”
我颔首,小声回应:“爸爸给我炖了鸡汤,他喊你明天过去吃鸡汤面条呢!”
“等事了,我陪你一起过去。手都磨红了,真是一点都不疼惜自己。”揽过我,他偏头压在我耳边道:“回屋,为夫给你好好揉揉。”
我不放心的看了眼水井:“这玩意儿呢?”
他懒得搭理,“就让她在水里泡着吧!”
我心情舒畅:“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他弯唇,将我打横抱起来带我回屋。
楚云瞧着突然转变的龙玦一头雾水:“大帝今天,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须慕淮挑眉:“谁知道呢,可能是又发现了自家老婆的好。”
“须慕淮,我们今晚还要不要去逛夜市了!”
“当然要,月卿已经在老地方等着我们了。”
“那他老婆会来吗?她上次给我讲的鬼子母神故事还没讲完呢!”
“来,她老婆是个爱热闹的主,他现在家教可严着呢,去哪都得带上老婆。”
“我倒是觉得他挺宠他老婆的,听说他老婆以前是个男人……”
“那是紧那罗一族的菩萨,生来就没有性别。只有遇见真心相爱的那个人,才会化出性别。”
“真好,这次想听她俩的爱情故事,怕老婆的男人最帅。”
“咳,小竹子,你也可以对我家教严些,我也怕老婆。”
“哎你们都走了,我我我……”
“楚云你留下看家。”
“师父……”
我和龙玦回屋过二人世界去了,须慕淮与白竹出门逛夜市,捞凤颜上来的重任就落在了楚云一人头上。
也许是夹杂了私人恩怨,楚云愣是拖到了月亮爬上来才施法把凤颜从井里捞起来。
深夜,龙玦抱着浑身热汗的我睡觉,撩开我额角汗湿的碎发,看在孩子的份上高抬贵手没有继续折腾我。
“最多,还要三日。夫人,再熬一熬。”
我趴在他胸口气喘吁吁:“嗯,那就再配合她三天。”
“等这事过去,我带你回去看穷奇。”
“好……”
“我夫人,真乖。”
我昂头,问他:“阿玦,人皇和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抓紧了我的手臂,晓得我已经恢复一些记忆,便没有隐瞒我:“大约,是在你陨落后的第二年,蛇王出关,得知了蛇后和人皇的脏事,蛇王勃然大怒,囚禁了蛇后。
人皇为了营救蛇后单方面选择和蛇族宣战,蛇王不应战他就直接带兵攻上了蛇族,不想此举引来天怒,两人刚重逢就遭到了天道反噬,上苍降罚,双双身死,魂飞魄散。”
我好奇不已:“遭到天道反噬,上苍降罚而魂飞魄散,这种死法还能转世轮回么?”
龙玦用小被子裹住我:“不能。”
我更好奇了:“那为什么他们还能出现在世上?”
“其实刚来到你身边的时候,你与谢沐瑶身上的气息相仿,我就猜到了一件事。人皇与蛇后能够重生,是因为你。”
“因为我?”
“一定是在你前世陨落时,他趁机偷走了你身上的一缕清气,你的清气可以保他们神魂不散,修养几十万年后,再重生。”
他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
“阿玦,你还记得之前宋译第一次绑架我,和你正面交手的那回吗?他和我说,我的血是大补之物,我是装着清气的容器,只要吸走我足够多的清气,他就能让谢沐瑶永生……
他还说、当年那个人元神消散之际,他偷偷抢了一壶清气,就是这一壶清气保住了他和瑶瑶的性命,还有,他说他把我认成谢沐瑶就是因为谢沐瑶和我身上都有清气。”
我说着,脑子里突然乱糟糟的,头颅发紧,越想越难受。
“鳞儿。”他帮我捂住脑袋,担心劝阻:“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我埋头在他的胸膛上,紧紧闭上双眼,咬牙终究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记起来了……”
当年我陨落在滔天烈火里,魂飞魄散之时,他在人间察觉到了我要消散的迹象,就带着自己的宝葫芦闯进了冥界。
趁着冥界乱成一锅粥,强行用宝葫芦吸走了我散去的清气,还抢走了我的一部分元灵!
他是人皇,可以借着我的清气重生,但谢沐瑶是人仙混血,人族郡主,她虽和人皇一样拥有长生,可却没有人皇那样尊贵的身世背景,她根本无法在天道反噬的天罚下侥幸留得一缕神魂。
即便有我的清气庇佑,来世她也未必是个健全正常的人。
可如果再加上我的元灵,就能保她来世做个安然无恙的人……
但显然他们并不满足于只做个健全正常的人类,他们竟然还妄想着永生。
前世他盗走的清气不够,不能支撑他们长长久久的活着,所以这一生,人皇觉醒,他能察觉到我身上有清气,就想夺走我的清气,拿我的东西去温养谢沐瑶。
这俩人渣!
龙玦窥见我苏醒的记忆,拧眉沉声道:“都怪我,当年竟然忽略了他!他还敢堂而皇之的来冥界祭奠你,没想到是趁机盗取你的元灵!”
我捂住脑袋:“想不明白神祖究竟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将我许给这么烂的一个人!”
“神祖应该是料到了你们俩的婚事不会成,若不然也不会纵容冥王亲自去接你回冥界。”
他压抑的怜惜我:“人族与冥界联姻,就是人皇的一个计谋!他去向神祖求赐婚,是害怕你不肯造六道,六道若成,人族子民虽不能长生,却可轮回再生。”
“倒也是,当年他妄想用夫妻身份将我囚在人族冷宫,让我为人族所用。可是造六道从一开始就不是只为他们人族,他自私虚伪,本是担不起人皇重任的,他的皇位原本就是靠毒杀哥哥逼疯弟弟夺来的。”
“你走后,我去查了人皇与你联姻的前因后果……才知道我不在,你在别人那受了多少委屈。
你与人皇解除婚约后,人皇想娶谢沐瑶,但由于谢沐瑶已经有丈夫了,迟迟没能如愿。
人皇与谢沐瑶自幼就是青梅竹马,谢沐瑶是人皇的表妹,也是天上黎明仙女的女儿。
谢沐瑶虽为人族,却自幼自诩为仙人,谢沐瑶可以永生,但其他方面并没有遗传到母亲仙族的特征。
她不会仙法,也没有不坏之身,她会生病,可长生,却也会变老。
老人皇没有受伤驾崩时,为了维系人妖两族的安稳,将人族郡主许配给了妖界蛇族君王。
联姻的初衷是希望谢沐瑶能替人族抓住蛇皇的心,劝阻蛇皇与妖界不对凡界人族动手,促进两界和平度日。
可谢沐瑶显然是没有担起这个重任,谢沐瑶仗着母亲是天上仙女,自视清高,对妖界与蛇族十分鄙夷,总是以仙人后嗣自居,哪怕蛇皇乃是妖神,她也觉得蛇皇身份卑贱配不上她。
蛇皇与她成婚后一直没有真正行夫妻之事,不久蛇皇便因旧伤闭关修炼,谢沐瑶这个蛇后就理所应当的代蛇皇执掌了整个蛇族。
蛇皇不在,她就时常跑下灵蛇山和表哥人族太子苟且私通,老人皇驾崩太子继位,他们便更加肆无忌惮,新任人皇甚至还敢让皇宫中的奴仆称呼谢沐瑶为新娘娘。
多年后,人皇为了人族能拥有无尽寿元,子嗣繁衍生生不息下去,在神祖面前求了与你的婚事。
他是想将你娶回人族囚禁,逼着你化六道为人族谋福祉,不想自己的精心谋划却还是断送在谢沐瑶手里。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责备谢沐瑶,反而还在谢沐瑶坦言自己怀上他的孩子时,大喜过望,不顾满朝大臣的反对封谢沐瑶为瑶妃,彼时谢沐瑶还是蛇族的王后并未与蛇皇和离。
你走后两年,蛇皇出关听说了他和自己夫人的荒唐行径,一怒之下命人将谢沐瑶带回蛇族,囚禁在寝殿内,还杀了谢沐瑶与人皇的孩子。
谢沐瑶痛失爱子得了失心疯,蛇皇奏请天界将谢沐瑶交给自己亲手处置,神祖应允。
蛇皇放出消息要在五月初五将谢沐瑶斩首示众,谢沐瑶为了保命让丫鬟冒死将自己的求助信送给了人皇,人皇收到心上人的血书不惜发兵灵蛇山挑起两族纷争也要救下谢沐瑶。
人蛇两族在妖界打了九天九夜死伤无数,人族本就不是蛇族的对手,九天九夜人族军队血流成河死伤惨重,十万大军压境打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万,即便如此人皇也坚持要把仗打下去。
那时人族士兵跪地祈求人皇止战,然人皇还是为一己之私,坚决不退兵,并且下令举族征兵,折腾的整个人间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后还是蛇皇看不下去,不忍再牺牲无辜人族,下令休战,还故意露出破绽给人皇和谢沐瑶见面的机会。
原本蛇皇已有放谢沐瑶与人皇自由的念头了,怪只怪他们贪得无厌,谢沐瑶想利用人皇登上天界羽化成仙,而人皇竟敢为谢沐瑶杀害蛇皇,妄图取其内丹助谢沐瑶一臂之力。
五月初五那夜人皇与谢沐瑶联手封住了蛇皇的法力,将蛇皇绑在王座上,人皇一剑捅进了蛇皇的心脏。
要刨出内丹时,是蛇皇身边的女官及时赶到,不顾人皇剑的反噬拼命把人皇剑从蛇皇的心脏里拔出来。”
他说到此处,却没有继续讲下去。
我本来都已经瞌睡得不行了,却愣是被他这个故事给勾的提神醒脑了:“后来呢?这个女官成功救下蛇皇了么?”
他揉揉我的肩,轻叹:“这个女官拼死护着蛇皇,被谢沐瑶给肢解了,谢沐瑶拿剑捅破了她的心脏,在她还活着的时候生生扒了她的蛇鳞,把她剁成一段一段……
听说,那女官死前只剩最后一口气时,还扑在蛇皇的身上,替蛇皇挡了人皇一掌。”
“谢沐瑶真是个变态杀人狂魔!还活着的时候把蛇妖剁成一段一段的,这不是想让她活活被疼死么,真是太残忍了!”
他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所以她与人皇才会遭到天道反噬,最后双双被劈死在天罚之下。”
“那蛇皇呢?”我问。
他说:“蛇皇自是死里逃生了,那个女官在蛇皇怀里咽气,蛇皇悲愤之下唤出灵蛇山大阵,准备和人皇谢沐瑶同归于尽,也是灵蛇山大阵引来了天罚,让天道忍无可忍的毁了他俩。”
没想到上辈子我死后,人族与妖界还发生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这两个祸害真是该死!”我替蛇族打抱不平:“只可惜蛇皇的一念之善,白搭了那名无辜女官的一条性命进去!”
“上次你在冥界遇见的蛇皇,是蛇族第三任蛇皇,谢沐瑶算是他前祖母,那名女官,便是他亲祖母。”
我诧异:“女官不是被谢沐瑶分尸了吗?”
他温柔撩开我鬓角的几根碎发:“蛇族遭到重创,神祖为了补偿蛇族,施法收去了那名蛇女的魂魄,将她魂魄养全后投入了冥界的轮回道,让她又回到了蛇皇的身边。
原本蛇皇和那名蛇女便是两情相悦,若没有谢沐瑶横插一脚,人家夫妻俩说不准早就修成正果了。”
“真是造孽,他俩这种烂人就该一辈子锁死别来祸害他人!”越想越不痛快,我生气往龙玦胸口捶了一拳,“都怪你,当年也不看好我的清气和元灵,我的东西放在她身上,我都嫌脏。”
他歉意抱紧我,凝声向我承诺:“老婆放心,我会将你的东西取回来的……前世欺你之人,这辈子我一个都会放过!”
怪不得我和谢沐瑶这辈子竟然能做二十多年的双胞胎姐妹,原来冥冥之中都是前世的纠葛。
这辈子也该做个了断了。
凤颜那家伙在井里泡了太久次日就染上风寒,病得喷嚏连天。
龙玦一早刚出门,凤颜就委屈的红着眼眶拦住了他,“阿玦,我好难受,我头疼……”说着还故意用帕子遮了下额上的紫包。
龙玦扫了她一眼,沉默了:“你和谁打架了?脸怎么伤成这样。”
我跟在龙玦身后下楼,视线落在她那张布满青紫伤痕的俏脸上,实在没忍住,别过头噗嗤笑出了声。
她扫见我的身影更恼了,用帕子捂住受伤的脸颊,憋了一眼眶的泪水,明明恨得牙痒痒却还有本事装可怜:
“我、阿玦,你别怪白妹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到她的伤心事,我也是好意,我只是想向她解释你当初不是故意不去找她,你也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你的心中是有她的。
可是白妹妹太激动,就打了我一巴掌,还把我推进水井里,用石磨砸我……
对不起阿玦,我知道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事,你也别怪白妹妹,白妹妹只是心里难受,只要她能消气,我委屈点没关系……”
真是好大一朵盛世白、莲、花!
龙玦拧紧眉头:“你若能这样想,当然最好。凤颜,鳞儿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对她宽容些。”
她许是没料到龙玦这次竟没帮她说话,拧着帕子不甘心的咬咬牙,昂头,朝我投来狠戾目光,再看向龙玦,却变成了忍辱负重的娇弱之态:
“我明白,白妹妹神经错乱我能理解,我只是担心你,阿玦,白妹妹现在情绪不稳定,要是一不留神伤到了你该怎么办……
阿玦,我隔壁还有空房间,不如你搬过来暂住吧,等白妹妹情况好点了你再回去,这样对你们都好,免得白妹妹一看见你,就想起那些伤心事。”
这个理由简直是妙到我无法反驳……离间我和龙玦第一步,先让我们分床睡。
龙玦装作思考,没说话。
我突然走过去,一把挽住龙玦的胳膊和她正面交锋:“我现在还没死呢,用不着你来安排我和龙玦怎么做!搬到你隔壁去住,你怎么不让龙玦搬到你房间里呢?
呵,这么快就把我当疯子了?我疯还不是你们逼的?
多亏了你,凤颜,要不是你和你丈夫联手害我,我又怎么可能流产,你就是个杀人凶手,龙玦,你记住了,你的骨肉就是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白妹妹你胡说些什么呢,你怎么能把流产的罪怪在我头上,我根本不知道昊霖会为了我伤害你……”
“凤颜,你这辈子说的话究竟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白妹妹……”
我恶心透顶厉声打断:“别叫我白妹妹!叫姐姐!按你们古代人的规矩我好歹也是龙玦的正室,你算什么,你连小妾都算不上,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妹妹,即便非要叫,也该叫姐姐。
不过叫了姐姐你还得跪下给我磕个头,当妾,就要有当妾的自知之明!”
她哪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被我几句话气得眼角都潮湿了,双手攥得咯吱咯吱响,面上还勉强保持着笑意:
“白妹妹你胡说什么呢,你刚受了刺激我不和你计较,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只要阿玦过得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最好什么都不要。”我冷冷睥睨她,盛气凌人道:“做人不能太贪心,当心玩火自焚。”
她迎上我清冷的目光,本还想和我磨嘴皮子的,却陡然一震,眸底泛起一缕惊恐,“后土、”
我假装没听见她的惊呼,收回视线。
被我挽住胳膊的男人此时突然身子狠颤猛咳了一声。
下一刻,就是一口黑血喷了出去。
“阿玦!”凤颜装模作样的惊慌失措,大喊出声,两步迈过来趁机推开站在龙玦身边的我,顺手顶替我搀扶住龙玦,“阿玦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吐血了,阿玦你别有事别吓唬我!”
相比于她,被推到一边的我就显得冷漠无情了许多。
我冷笑一声嘲讽出来:“你可真是关心他!这么情真意切,我不给你们让道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她借题发挥,扶住龙玦边用手帕给他擦拭唇角鲜血边不忘苦口婆心的指责我:“都这个时候了白妹妹你怎么还这样不懂事,说这种话来气阿玦,你就这么不在意阿玦的生死吗?”
我看着她这张脸就恶心:“有你在意,哪里需要我!你这么喜欢抢,让给你好了。”
我说完就无情的丢下龙玦走了。
“鳞儿!”龙玦见状忍着体内不适,声音沙哑的着急喊住我:“鳞宸!你别走。”
“阿玦你别激动,你别再去找她了她都不要你了,阿玦小心你的身体!”
“滚开!”
于是我前脚踏出门,后脚龙玦就把凤颜甩倒在地。
“阿玦!”
凤颜见拦不住龙玦索性直接扑上去抱住了龙玦的腿,泣不成声:“阿玦,你真的非要这么绝情吗?不管我以前都做了什么错事,现在我改!
我都改,我一定不再惹你生气让你不开心了,阿玦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在真君府的这些年我过的一点都不开心,我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每天晚上一闭眼,脑海里梦里全是你的影子,我想你啊。
阿玦,我是真的喜欢你,当年要不是你拿那种话伤我我也不可能嫁给昊霖,如今我们还有机会从头再来,我和昊霖和离,不、也许不需要和离。
他在你面前以下犯上,还害你失去了亲骨肉,你完全可以治他斩首之罪,让他死,只要他死了,我就能堂堂正正地回到你身边。
阿玦,你别再去管这个替身了好不好,她本来就是你怀念娘娘的一个媒介,你又不是真的爱她,阿玦,你想想我们的以前,我们多恩爱……
阿玦,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啊阿玦,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许久,龙玦才阴沉沉的道了句:“你不是失忆了么?”
她愕然,心虚支吾:“我、我刚刚隐约想起了一些,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吧……”
龙玦的嗓音携着一汩透骨的寒冽:“凤颜,你知道,本帝最恨欺骗。”
“阿玦……”
“恢复记忆了,就给本帝滚回你的真君府去!”
“阿玦!你当真要如此狠心么?阿玦,我才是你爱的那个人啊,我才是你阿姐,你的颜儿,不是说好要和我白头偕老的吗?阿玦……”
“你自己当年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么?凤颜,别逼本帝再将你打入地狱一回!”
“她究竟有什么好,她只是个替身而已,我知道我嫁给陵阳君的事伤到了你,我已经悔过了,因为你,我被冥王打碎了一身仙骨,至今都无法突破上仙境。
因为你我差点死在了后土的雷罚下,因为你我被情爱折磨了数十万年,这些都还不够让你消气么?
当年我输给那个女人,我认了,可现在你宁肯爱一个替身都不肯爱我,我不甘心,阿玦,你知道我有多在意你,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难道真是铁石心肠吗?
阿玦,就算我求你了,别和我闹别扭了,让我陪着你,我为你调养身体……”
“凤颜,本帝早就给了你答案,本帝与你,绝无可能!”
“龙玦!你就这么恨我吗,恨了这么多年还不肯原谅我——你非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吗?龙玦,今天你敢走,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阿玦——”
身后女人的疯癫哭喊声吵得我头大,我双手背后放松下来,独自走了没多久,龙玦就赶了上来。
“你没听见你家白月光说,你走了会让你后悔么?还追过来。”我淡淡打趣。
他牵住我的手:“她算什么东西,夫人你才是我的白月光。”
我嘁了声,故意和他唱反调:“不敢不敢,我只是个替身。”
“哪有什么替身。”
他拽过我,护在怀里,低头就吻住了我发干的唇瓣。
血腥味顺着他的舌尖渡过来,咸得我不悦皱眉头。他深情啃咬了我的唇一下,眸中似有千盏明灯,万点星辰,温柔且销魂:
“你是心上人本人,是我命中唯一的白月光,是我心口朱砂痣,亦是我舌尖的那滴心头血。无人可取代,也无人能顶替。”
我被他不知收敛的暧昧情话给羞得脸颊发红发烫,偎在他怀里小声嗔怪:“说的好听,如果我并不是你阿姐的今生,你不照样会把我当做替身?”
昂头迎上他似水眸光,我故意刁难他:“龙玦,你爱的究竟是当初那个清心寡欲,尊贵在上的后土娘娘,还是现在的我?”
他的大手搭在我腰肢上,略作思考:“娘娘就没有想过,因为是你,所以本帝才煞费苦心的来接近你,招惹你么?若你不是你,便是生的十分相似,本帝也不要。
小东西,你已经消失数十万年了,你怎就确定这数十万年里,没有与你长相相似的女人存在过呢?”
勾起我的下颌,他眉眼情深的凝望着我,字字真挚道:
“本帝不要替身,也不稀罕自欺欺人,本帝要,就要自己心中的那个。即便容貌完全一模一样又如何,假的终究是假的。本帝的娘娘独一无二,谁都没资格代替,本帝只要她!”
他这番话说完,我的心也彻底乱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情话大佬了……每个字,都能说进人心坎里去。
不等我有所反应,他就搂着我说下去:“小东西,不管你是清心寡欲的阴间尊神,还是乖软可爱的白鳞宸,这些于我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是你。
因为是你,所以你什么样子我都心悦。”
“那,万一我变成凤颜谢沐瑶那样呢?满嘴谎话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他突然低头含住我的耳垂,轻轻用齿尖厮磨,舌尖舔触,磨得我耳朵酥酥麻麻还痒。
“本帝的娘娘不会变成那样。”
我一时语塞,无话应对。
倒是他,还没良心的往我脖子上吻,轻笑调戏:“娘娘的耳根红了。”
我呛了声,赶紧把他推开:“你别粘我,痒。”
他拉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好,不咬你了。”
“我们现在去哪。”
“去见一个老熟人。”
“嗯?”
“等会儿就知道了,若是她,你或许会很开心。”
等到了我之前暂住过的火树红花仙境,龙玦才告诉我老熟人是谁。
只是他和老熟人暂时有些话要说,我得在花林子里等他一会儿。
无聊等待他的过程中,我蹲在地上拾落花,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脚上……
回头一看,是只兔子!
我意外的赶紧把小白兔抱起来,搂在怀里,伸手抚摸,才发现小兔子的后腿受伤流血了。
我身上没有带方便止血的东西,就想着把兔子搂回竹楼里给它上药。
但刚抱着兔子转身,后面就传来了一道来者不善的女人嚣张声音:“你是谁!你拿走了我打的兔子!”
我怔住,尴尬回头,视线落在女孩一身仙气飘逸的淡紫纱裙上,顺着她衣上精美繁复的朱红璎珞抬起目光,落定在她姣好美艳的绝世容颜上时,我蓦地僵住……
她手上挽着紫玉流月弓,眉心点着一片殷红花瓣,发上簪着简约的银花流苏簪,系着一条赤红飞舞的发带,耳上以星辰花做耳饰,一袭紫衣洒脱自在,挽弓立在如火如荼的花树下,眸子明亮,一脸嫌弃。
分明该是赏心悦目的一幅花下美人图,竟让我打心底生出了几分抵触。
原因,在于她的装扮。
恍惚中,我好像又看见昔年红衣美人挽弓射苍鹰的那一幕——
她洒脱恣意,红衣胜火,回身搭弓拉弦,箭无虚发。
一颦一笑间,眉心花瓣栩栩如生,清贵娇艳……
“后土,看我新得的这把紫玉流月弓!”
“怎么,最近不痴迷锻剑了?”
“此乃战利品,好不容易从我哥那赢的。”
“看起来像女弓。”
“对啊,我哥从凤祖那赢的。”
“我生来眉心就有一片花瓣,我哥说这花瓣太妖了,容易成祸。”
“这条红发带我很喜欢,我最不喜欢神仙的装扮了,每次拜见神祖都要折腾两个时辰,顶着那么多金银头饰站一天,我人都快废了!”
“灵清,这发带是我亲手所织,可做法器。”
“知道啦!”
眼前这个女孩和她的日常打扮几乎一模一样,连眉心那片花瓣都有六分相似……
但可惜,她不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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