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我是桓儿。”

  桓儿仰着小脑袋，乖巧说道，“我母亲说这里住的是她的二叔，我家太挤，我想来你家住。”

  “你母亲？谁？”

  向二婶狐疑的打量着面前叫做桓儿的男孩。

  越看越觉得和自己的大儿子非常像。

  “我母亲是涵涵的妈妈。”

  向二婶眼眸一缩，随后就笑开了，“原来你是涵涵的弟弟呀？”

  “我是涵涵的小哥哥。”

  桓儿继续说自己想要做的事，“我想来你家住。”

  向二婶笑不出来了，“你也知道这是我家啊？我凭什么让你住？你家住不下，就叫你母亲盖个比我家还大的房子嘛。”

  桓儿的脸垮了下来，五岁的孩子，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哪会想到这个奶奶比瞎眼奶奶还讨厌？

  他红着眼睛往外跑，“母亲，奶奶不给住。”

  “桓儿乖。”

  季晓兰蹲下轻揽住桓儿，“奶奶不给住，问爷爷呀！”

  桓儿噙着泪水愣住，对呀！他怎么不去问这家的爷爷呢？

  “我再去问问。”

  桓儿转身想再进这个大院子里，就看到刚才的奶奶从院门走出来，他后退一步靠进季晓兰怀里。

  “毅平家的。”

  向二婶沉着脸，“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要走我家的院子吗？不可能！

  钱是毅平买我家旧院子以及与我们断绝来往的钱，院子是我们一砖一瓦盖出来的，你想都别想！”

  “你家的院子，我还看不上。”

  季晓兰推开桓儿，站起身，“是桓儿看到又大又漂亮的院子很稀罕，他想住进去几天，我想着都是亲戚，借住一下怎么……”

  “谁跟谁是亲戚？”

  向二婶打断季晓兰的话，“你家毅平已经和我们断了关系。”

  “哦？”

  季晓兰挑眉，“既然断绝了关系，那又怎么好意思让向毅平给你儿子治病的？

  你们又怎么好意思接下每个月那一两银子的？”

  向二婶冷哼道，“那是毅平自愿的！”

  季晓兰“……”

  既然向毅平的一片好心喂了狗，那就别怪她胡搞了。

  “向二婶，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带桓儿来你这边吗？你就没从桓儿的脸面上看出什么来吗？”

  向二婶愣住，“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甩出鱼饵，季晓兰便带着桓儿和涵涵离开。

  “哎！你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了。”

  向二婶对着季晓兰的背影招手想叫住季晓兰，可是季晓兰头也不回。

  向二婶回厨房继续熬药，满脑子都是桓儿的样子和季晓兰说的话。

  连药熬干了都没发现，还是向二平打算喝药，进了厨房就闻到一股味儿，“娘，药干了！”

  向二婶匆忙之间，徒手就抓药罐子。

  “啪！”

  被药罐子烫到之后，向二婶条件反射放了手，药罐子砸在地上，碎了。

  药渣子连同瓷片迸的到处都是。

  “娘！”

  向二平气急败坏吼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好好治病？”

  “二平。”

  向二婶着急之下，直接把自己被烫的双手放进了水缸里。

  “娘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去镇上买药罐子回来重新熬一剂。”

  “重新熬！重新熬！”

  向二平怒，“少了一剂，怎么坚持到初二？”

  “提前一天去就是了。”

  “你说得倒是容易！你出钱吗？”

  “你毅哥出，他不是说了治好你的钱都由他出吗？”

  向二平“……”

  这就是他感觉到对大伯家生出后悔之意的娘？

  “毅哥的行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每个月只把初二那几天留给我。”

  “叫他给你药钱，你驾着他家的马车自己跑一趟就是了，娘手烫到了，你都不关心一下，就想着你的药。”

  向二平“……”

  幸亏他没说出毅哥每月初去郡城时都会派小白单独出去办事的事情，否则，娘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不讲理的话来呢！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熬药熬走神了？”

  “还不是毅平家的那个……”

  向二婶的话断了，毅平家的说：‘你就没从桓儿的脸面上看出什么来吗？’

  她看出来了啊！一看到那个男孩，她便觉得和自己的大儿子很像。

  难道？

  “唰！”

  向二婶顾不得手上的烫伤，双手从水缸里拿出，“二平，你，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生了男孩？”

  向二平“……”

  他啥时候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毅平家的带着她那宝贝女儿和一个男娃过来……”

  向二婶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给大儿子听，“……你说毅平家的说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向二平“……”

  “那个桓儿，真的跟我长得像？”

  “很像！”

  向二婶一脸正色，“尤其像你小时候，乍一看到，我还吓了一跳。”

  向二平沉声问，“大堂嫂有没有说桓儿娘是谁？”

  “你？”

  向二婶又惊又喜，“你真有其他女人？”

  “当然有了。”

  想到自己可能有个儿子，向二平不再隐瞒，“只不过她娘嫌咱家穷，后来她嫁出去了，就不了了之了。”

  “毅平家的没说恒儿娘是谁，我去问问。”

  向二婶这就要出厨房去找季晓兰，被向二平叫住。

  “娘，你刚把大堂嫂给得罪了，转脸就去问她事情，她能告诉你吗？

  她留下那话的意思就是等你去求她。你整理厨房的一团乱，我去问大堂嫂。”

  向二平自认为自己最近与毅哥一家走得比较近，大堂嫂应该会给他一分薄面。

  大堂嫂确实给他面子，直接把一个五岁多的男孩推到他面前，“这是你儿子。”

  “不可能！”

  向二平摇头，害得他白高兴一场，按照日子来算，如果有了孩子，最多也不过才三岁。

  “真是你儿子。”

  “不是。”

  “你真不要？”

  “不要，虽然我身子不好，我也不可能随便就认了别人的孩子。”

  季晓兰用几颗奶糖把桓儿哄出去，叫虎妞和向武平看住了，别让桓儿进堂屋。

  然后她喊来向毅平，扶出东屋的向母，三个人与向二平一起坐在方桌边。

  向二平一脸懵逼，这是要做什么？

  “向二平，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季晓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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