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令狐冲一时兴起，拿起一根木棍就开始舞剑助兴。

  林尘自然没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也捡起一根木棍，打算与令狐冲来一番斗剑。

  令狐冲知晓眼前这位乃是先天境界的存在，但他自觉自己在剑法之上，定不输多少。

  的确。

  令狐冲乃是一介剑道天才。

  原书当中，内力尽失的情况下，单靠独孤九剑剑诀之精妙，就连刺瞎十余名高手的眼睛。

  不过嘛。

  今日令狐冲方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尘所习神龙武典，剑法篇为其中翘楚。

  此剑法为前朝皇室所秘传，招数精妙绝伦，剑势凌厉异常，环顾当今武林，亦属顶级武学。

  令狐冲所学的华山剑法，虽说一流剑法，但比之远逊不如。

  剑华缭乱之间，令狐冲面容肃穆。

  他没想到眼前之人所施展的剑法间，举手投足都浑然天成。

  不快，也不慢，反而好似全无章法，却又闲庭信步，打压得自己举步维艰！

  “这是什么剑法？”

  令狐冲心中大惊。

  不光是令狐冲，暗中某个偷窥的老家伙，也不由啧啧称奇起来。

  在他这等剑道宗师眼中，林尘这一招一式之间，已入化境！

  正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风清扬所学的独孤九剑当中，也有这等立意。

  世间剑法总归万变不离其宗。

  “这小辈，年纪也才双十之数，这身修为当真惊世骇俗！”

  更让风清扬震惊的是，他所感知到林尘的武道修为。

  先天中期！

  气息浑厚，沉稳内敛，根本不像是用天材地宝堆砌而成的花架子。

  “这等天才，就算放眼五百年前，亦是世间罕有吧。”

  风清扬想到什么，不由叹气一声，满是惋惜，“若是尓辈早生个五十年，说不定有机会问鼎先天之上的境界。”

  风清扬一脸惆怅，世间最为痛苦的事情，正是明明触碰到了某种境界，却无法勘破。

  就在他感叹之际，不慎走漏了半分气机。

  而这半分气机，却被六识全开的林尘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本就有意借美酒佳肴和斗剑之机，引出风清扬这个老家伙。

  当即！

  林尘猛地拍开令狐冲的木棍，而后负手而立，淡然道：“前辈这等高人，为何还要藏头露尾？”

  “嗯？前辈？！”

  令狐冲听闻林尘这话，不由一愣。

  暗处的风清扬闻言，倒也不打算遮掩了。

  他对于林尘这个小辈，也很感兴趣。

  唰！

  风清扬身形宛如鬼魅般出现在这山洞内。

  令狐冲瞪大眼睛，好似见鬼一般。

  要知道这思过崖，下面是无底深渊，这崖上能活动的地方也就这么大。

  眼前这个白发白衣老者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难不成见鬼了不成？

  风清扬望着这个华山小辈的样子，没好气的在其头上一拍。

  “如今这华山弟子，也如你那师父般不成器！”

  “师父？”

  令狐冲脑海中闪过岳不群的面孔。

  再听对方所言，心中不忿。

  “不知前辈为何在我华山地界？”

  风清扬见令狐冲拿他当外人，不由吹胡子瞪眼起来：“什么叫我在华山地界？从名分来说，你小子还得喊我叫师公呢！”

  “师公？”

  令狐冲这边正在怀疑人生，而林尘则是朝风清扬微微鞠身见礼。

  风清扬倒也以同辈之人的姿态，向林尘拱了拱手。

  林尘故作惊讶道：“没想到华山派，还有前辈这等高人。”

  风清扬闻言，脸上表情不耐起来：“莫提，莫提！”

  说起此事，他便一肚子火。

  几十年前的华山内斗。

  风清扬作为剑宗压箱底的存在，被气宗使计调走。

  等他回来，华山一切尘埃落定，实力大损。

  气得他隐居华山，不再过问凡俗之事。

  林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至于令狐冲，脑子一团乱麻。

  毕竟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白发老者，怕不是比他师父都厉害。

  再看林尘都对其执晚辈礼，更为震撼。

  “别这幅少见多怪的样子。”

  风清扬喝了口酒，毫无高人姿态的挥手道。

  对于风清扬来说，他也算是看令狐冲这小子长大的。

  毕竟这十几年来，最常来思过崖的，也就他了。

  正因为如此，风清扬无疑是颇为欣赏令狐冲的。

  不然原书当中，不可能因为喝酒的交情，就把独孤九剑传授与他。

  至于林尘。

  风清扬用着看妖怪的眼神望着林尘。

  “你小子，难不成打娘胎里面就在修炼了吗？”

  风清扬嘀咕起来，然后摇头。

  好似觉得在娘胎里面修炼也做不到一样。

  林尘失笑：“前辈难道就是数十年前，江湖鼎鼎大名的华山剑仙，风清扬。”

  “你竟知老夫名号？”风清扬面露惊色。

  毕竟，此时距当年华山之巅一战，已过去多年。

  “曾偶然见过关于前辈的记载。”林尘谦虚道。

  “都是陈年往事了。”

  风清扬震惊过后，便是看透世间的平淡模样。

  就这样，

  一大两小，在这洞穴中开始闲聊起来。

  从江湖琐事，到剑法修炼。

  林尘尚能跟风清扬的思路，对答完整。

  至于令狐冲，初始时尚能跟得上，到后面就抓耳挠腮，苦思不解，最后只能勉强将这些记下。

  令狐冲明白记下这些要领，对于他今后剑道有着大用途。

  林尘看风清扬有意提点令狐冲的样子，也乐意跟着配合。

  并且对于他来说，和风清扬这等高人论道，也有助于提升自己的理解。

  一番下来。

  林尘收获颇丰，令狐冲大脑过载。

  风清扬则是意犹未尽。

  他隐居此地多年，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对其胃口的小辈，话匣子一开，就再难收住了。

  令狐冲望着空酒坛，晕乎乎道：“没酒了？”

  风清扬闻言，直径拎起令狐冲，对林尘扶须道：“林小子，换个地方喝酒如何？”

  “前辈相邀，莫敢不从？”

  风清扬闻言大笑，施展轻功就往思过崖之后悬崖跃去。

  这一幕，吓得令狐冲瞪大眼睛。

  林尘紧跟而来。

  对于先天高手来说，御空而行并不什么难事。

  在穿过那无尽悬崖，缭绕云雾过后。

  却见眼前别有洞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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