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有个女宾想爬上大爷的床，被大爷识破了。”

  “什么，谁胆子这么大？”

  “不知道，走、咱们去看看。”

  两人还没有走、就被过来的苏诚叫住，“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丫鬟见状赶紧跪下行礼，“见过三爷、三夫人。”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什么女宾？”苏诚再次询问。

  两人支支吾吾将听说的事情说了一遍，苏诚和齐月婵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担忧。

  女宾、苏家这边昨日除了苏婉就没有其他女宾。那就只有齐家的、齐月婵心里有了计较、只是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

  苏诚见妻子满脸愁容，握着她的手安慰：“别担心，先去看了再说。”

  齐月婵解释：“就怕是齐家人冲撞了二哥，那可如何是好。”

  “无事，别担心、二哥就算吃醉了酒旁人也近不了他的身。”虽是这样说，苏诚的脸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齐月婵心急，稍微走快一点就会牵动身上疼痛，苏诚压着步子她才慢了下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慢点走。”

  祁月婵点点头，幸好已经走大半了，想想又叫人去通知齐夫人。

  她早晨和苏诚商量，既然苏家父母不在他们就去给苏熠敬茶、都说长兄为父，二哥也是兄长自然也是一样。

  苏诚想到自己成亲爹娘不在，大哥和欢欢也不在。他心里也不好受，妻子说出提议的时候他就欣然同意了。

  两人去到主院，院子里用绳子绑着一个人、正如齐月婵猜测那样，是汪清。

  昨日在汪清靠近的那一瞬苏熠就清醒了，哪怕她故意打扮成柳欢的样子，哪怕自己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人身上的味道是不会变的，柳欢不用香、身上不会有劣质香的味道。

  想到昨晚是苏诚的洞房花烛他不好打扰，便将人绑在院子里一宿，直到今日洒扫的丫鬟看见传开了去。

  “表姐……”

  汪清见到齐月婵既高兴又害怕，再看看围观的丫鬟、她就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羞辱。

  齐月婵压着怒火问：“你在二爷院子做什么？”

  汪清委屈的诉苦，“昨夜我从外面路过，就被苏大人绑进来了。”

  “你昨日为何没跟着回去？”

  汪清强装镇定道：“我昨日觉得不舒服、就想着在苏府借宿一宿，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表姐、快将我放开吧。”

  齐月婵见她穿的衣服和发髻，那是柳欢以前最常见的打扮，明晃晃的证据要是她能相信就有鬼。

  “我已经叫人去通知母亲了，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带你回去。”

  汪清这才彻底害怕了，“表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要是被齐家人带回去，那一定会把她送回去的。她才不要回老家、她都已经跟姐妹们说好了自己是来京城过好日子的。

  “表姐，你替我求求苏大人吧，柳欢说不定都死了反正是不会回来了，我不做正妻我就当个妾待在苏府好不好？”

  齐月婵感觉到丈夫的身子紧绷，上前就给汪清一巴掌，吩咐一旁的婆子、“表小姐病糊涂了，还不带下去。”

  “表姐、表姐你帮帮我，以后在苏府我还能帮你……”见她越说越离谱、婆子抽出帕子塞进她嘴里，很快将人带出去。

  齐月婵歉意的看向苏诚，“诚哥、表妹她……她……”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知道丈夫心里一直挂念着柳欢，也知道柳欢在苏家是禁忌，是每个苏家人心里的一根刺。

  她心里恨死汪清了，恨不得她从此消失没这个人。

  苏诚摇头，“无事、这不关你的事别多想、我们进去吧。”

  还没进去长白就出来了，“三爷，主子还在睡觉你们回去吧，主子昨日说了敬茶的事还是留着以后见了二老再举行比较好。”

  两人吃了一个闭门羹，齐月婵心里很担心，“二哥是不是生气了？”

  苏诚拉着她转身，“他没有生气、这事就算了吧，以后都别提了。”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这些话他觉得没必要跟妻子说，也不想更多人知道欢欢和苏熠的事。

  两人回去后，齐府就来人了。

  是齐夫人身边的嬷嬷，二话不说叫人拖着汪清就上了马车。

  齐月婵回门的时候见她不在，一问才知道是送回老家去了，老夫人还为此称病不起，就连齐月婵回门她都不见。

  “你在苏府还好吧？”

  齐月婵一脸娇羞，“诚哥待我很好。”

  齐夫人又问：“苏二爷可有因这事为难你？”

  齐月婵道：“没有，他这几日都不在府上，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齐夫人才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她让你在苏家抬不起头，我就不会让她活着回去。真是小门小户来的，上不得台面。”

  齐月婵不想齐夫人抓着这事不放，转移话题问：“爹呢？”

  齐夫人遣退身边的人才说：“皇上要不行了，你爹昨日就进宫了。”

  齐月婵惊讶，“怎么会？”

  “据说是被一个宫妃给害了，具体的也不清楚。这事你就别过问了、好好在苏府待着别出门、不管谁坐那个位置都影响不了我们。”

  齐月婵回去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京城的贵妇圈和小姐圈也默契的没有约麻将，紧闭房门静等丧钟敲响。

  五日后的深夜，皇宫方向传来沉闷的钟声，一声声带着压抑和哀泣。

  苏诚快速起身顺道将身边的齐月婵叫醒，“快起来、我们去皇宫。”

  衣服是早就准备好的，苏诚官职小不能进里面，只能在太和殿外面磕头。

  天子驾崩举国哀悼、消息迅速八百里加急传至每个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换上丧服，五品以上官员进京悼念。

  就连小小的南昌县河水村、大家都沉浸在悲痛里。

  柳欢换上素服，戒斋七日以示对这个有过一面之缘、在位几十年的一代明君送行。

  天子驾崩太子继位，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百姓免税三年，所有罪不至死的囚犯减刑三年，无论大小。

  消息再传到河水村时，已经过了七七四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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