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妈妈想说善良是有限度的，给自己设定一个范围，只帮助这个范围内的人就好了。”

  “我要善良，但是同时，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林灿看见妈妈满意的点头，又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块椒盐排条。

  “捐更多的钱在教育上......”林灿停顿了一会，“是因为能推进教育质量的发展？只有全民素质提高，整个社会水平才能提高？”

  林灿看着爸爸肯定地点头，顺着继续说了下去，“而且学生们接受教育之后，就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一方面是给社会减负，一方面也能让其中一部分人去帮扶更多的人。”

  “所以你要帮女学生解决这些问题，爸爸妈妈都很支持你，你做了一个很棒的决定。”林父看着自己现在面容还是有些青涩的女儿，很是心软，“但是我们也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些道理，在做的过程中牢记，才能保护好自己。”

  “有帮助的别人的心，但是你一定是在第一位的，对我们、对你自己，你都是最最重要的。”

  看着爸爸妈妈，林灿了然地点头，继续跟他们商讨起详细的事宜。

  “我想把那个学校当第一个试点，我问过那个女孩了，她们那边用不起卫生巾的孩子还挺多的，她是在镇上读书，便宜点的环境更糟糕。”

  “想去实地看看吗？”看着女儿说了一串话，李胜男突然提议，“或许去实地看看更能知道她们需要点什么，你该做什么，毕竟这一切都不在你的认知范围内，不是吗？”

  林灿点头接受妈妈的提议，继续在饭桌上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林父林母有工作抽不开身，林灿带着小胡一行工作人员和保镖从机场直飞到川省，再自驾前往。

  “就是这个学校吧。”林灿坐在车上看着面前的学校大门，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接近四点了。

  按照方敏她们说的时间，周五四点半就会放假，“那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好了，她们估计也快放学了。”

  车停在树荫下，林灿半降车窗，外面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慢慢流动进来，这个小镇的温度比起沪市要凉爽不少，也要安静很多。

  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林灿慢悠悠的翻看着。

  阅读时时间过的飞快，校门口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学生，聊天声、笑闹声传进林灿耳朵里，她合上书朝门口望去。

  有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发现了这边的车，迟疑地朝她们这边走来。

  “小敏，倩倩？是你们吗？”林灿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她戴着帽子和口罩，从身型中隐隐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女孩，其他人也朝这边打量起来。

  方敏和陈倩怕更多人认出林灿，三两步跑到她面前，“你真的来了？！”

  “先上车吧，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说。”

  两人没多想直接上了车，林灿拉上车门，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人/贩子，没说两句她们就跟着跑，忍不住叮嘱几句。

  “但是你们下次要有点警惕心知道吗？万一我是坏人呢。”

  看见两人连连点头，林灿取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即使是素颜也精致得像玩偶的脸，“我们订了个包间，等下一边吃饭一边说，你们记得跟家里说声。”

  “哦！”林灿突然想到什么，“忘记正式自我介绍了！”

  “你们好，我是林灿。”说着伸出纤细白嫩的手。

  “我是陈倩。”有刘海的高马尾女孩也伸出手和她交握，女孩灿烂的笑容一直没落下过，一双亮晶晶的杏眼从林灿摘掉口罩就一直黏在她的脸上。

  “我是方敏。”方敏头发短短的，在脑后绑成低马尾，有几缕因为汗水黏在额头，皮肤很白，五官清秀。她把手在校服上擦了擦才握住林灿，“很高兴见到你，谢谢你帮我。”

  “嗯，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们。”

  “昨天有去买卫生巾，然后好好吃一顿饭吗？”林灿笑着检查昨天布置给方敏的任务。

  “嗯，有。”方敏点点头，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自信。

  “才没有呢！”陈倩立刻告状，“她在商店买了最便宜的大包姨妈巾，在食堂也只吃一个素菜配米饭！”

  方敏拽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了，但是完全控制不住见到偶像表达欲爆棚的陈倩。

  “帮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不说舒适，最起码要保证健康才行啊。”

  发现两人额头上还是在往外冒汗珠，林灿从包里拿出湿纸巾递给她们。

  “姐姐来帮你了，所以不要担心。”林灿握住方敏的手，发现她有点想把手抽回去，整个人往后躲了一下。

  “我......手上有汗，不要把你的手弄脏了。”

  “不是有湿纸巾吗？”林灿拿出湿纸巾，擦干净自己和方敏的手，“这下都干净了！”

  “灿灿，到地方了。”小胡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

  “好。”林灿拉开车门，“走吧，边吃边说好了，刚下课肯定很饿吧。”

  拉着手站到一起，林灿才发现这两个女孩都很娇小，比彩英姐姐还要个子小一点，直接揽住带进二楼订好的包间里。

  等菜上齐，小胡给她们挨个倒可乐。

  “小敏，你也不用考虑那么多。”林灿给两人各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就当我是银行，暂时借给你，等你有能力了再还，还给和你一样需要这些的女孩们。”

  “而且我也不会给你那么多，可能只是够你基础的学习和生活而已。”

  川省的鱼香肉丝没有笋和木耳，鲜嫩的肉丝裹着酱汁，一口下去酸甜辣刺激着味蕾，林灿满足到快叹气。

  “我适量提供，你适量使用，就像我们现在一共只有四个人，我也不会点十几个菜。”

  怕两人不安，保镖和司机留在楼下吃饭，只有林灿、小胡和两个女孩留在包间里。

  正是年纪相仿的三人也有话题可聊，一顿饭下来，两人都自在不少，原本有些紧张的方敏也开始时不时抬头盯着林灿看。

  “你们学校还有类似......需要一点援助的女孩吗？”林灿选了尽量温和的说辞。

  “还有几个吧，但是应该是别的班的，我不是很清楚。”陈倩回忆着。

  “那我到时候找找你们老师好了。”林灿来之前已经拿到了这边管理人员的电话，但是没急着打。

  “吃完了我送你们回家吧。”林灿拉着两个新朋友出了门。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不要忘记了！”方敏不愿意让她送到门口，只在路口就止步了，林灿隔着车窗跟她道别。

  跟奶奶交代了几句，方敏把自己从头到脚彻彻底底洗了两遍，还是觉得今天跟做梦一样。

  真的太魔幻了，自己只是找个树洞，结果像是找到了许愿池，一眨眼带着芬芳香气和救赎的天使就降临到自己面前了。

  擦到头发不滴水，换上洗到发白的宽大睡衣，方敏躺在爸爸生前用竹子做的凉床上，有点不敢睡，害怕今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下午她太亢奋了，困意如浪潮席卷，最终还是沉沉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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