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唰！”

  “呗！”

  “......”

  伴随着几道如音律般发出不同剑鸣声的剑气在耳旁炸响，出神的萧尘瞬间反应过来，心中暗道：“遭了！”

  不敢托大，对方以指为剑，他也用剑指答复，口中喃喃：“前辈，我这剑式乃我生平独创，共三式，请赐教。”

  “第一式，烟雨平生起！”

  话落，磅礴剑气掀起他额间垂落的发丝，眸子黑白分明，周身阴阳二气流转，眼中倒映一幅黑白山水水墨画。

  他好似执画笔的人儿，手中三尺剑锋就是笔，每舞动一剑，虚空中的画幅上就多出一笔，慢慢勾勒出一幅绝美山水。

  “窸窸窣窣~”

  丝丝缕缕的剑意时而像清风，时而像雨水，点缀出一片天地，让人不自觉沉沦其中，悲凉之意扑面而来。

  “我的天啊！？”

  “以剑为笔，以意为墨，以阴阳法则为骨，用之剑道勾勒天地，这是何等剑道之境？”

  “能如此完美融合两种上位法则，此人到底是谁？为何此人此前一直寂寂无名？”

  “......”

  看着那自成一片天地的剑招，在场势力无不震惊，对于萧尘的身份愈发感兴趣起来，同样也对其身世遭遇好奇，究竟是何经历才能创出如此悲凉之剑。

  .......

  “阿弥陀佛。”

  “此等妖孽出世，天地必有大劫啊~”

  就连遁远的慈悲佛见此一幕都不由诵念起佛号，手中佛珠滚动，企图能获得如来佛帝的保佑。

  一侧养伤的阴老鬼却是盯着萧尘的身影，神色阴沉，眼神中暗藏杀意：“这等天资，着实妖孽。”

  .......

  “小姐，灵儿姐姐！”

  “你们快看。”

  “公子竟然能和剑山之主这样的前辈过招，好厉害呀！”

  剑山，中州顶级势力，乃是三千万前的剑帝为应对域外天魔而创，每代传人只有寥寥七人，每个却强的可怕，同阶修士鲜有敌手。

  陆子冶，便是剑山传人之一，七剑剑主之一，天子剑主，也是这一代七位传人中最年轻的一位。

  邋遢老人名为剑无尘，作为剑帝后人，剑山之主，实力已经臻至半帝巅峰，只差一步便可登临帝境，成为天苍界有史以来第二位剑帝！

  有人曾说剑无尘的天资甚至超越了当初的剑帝剑心，若不是天命迟迟不肯降世，恐早已成就帝境。

  “扑哧~”

  剑一式落入萧尘的剑招中宛如雨点打入湖面，没有掀起半分波澜，化作一缕雾气消散。

  “好小子！”

  剑无尘看着自己剑招如此轻易被破解，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兴奋，“来试试这一招！”

  “剑二·白龙！”

  “吼！”

  剑出惊龙！

  浩瀚剑气自逍遥剑上迸发，凝做一条剑气长龙，发出震天龙吟之声，朝着剑招厮杀而去。

  “来的好！”

  见状，萧尘眸中战意汹涌，手中剑招再度变化，画中雨势更凶，每一滴雨水好似无尽剑气，齐刷刷朝着剑龙扑去。

  很快就战到了一起，二人之间的比试没有动用丝毫修为，完全是纯粹的剑道比试，每一击都是对各自剑道领悟的冲击。

  短短瞬间，两道剑招就碰撞了数千次，二者对于剑道的感悟正在不断攀升，达到一个骇人的地步......

  “骇人至极！”

  “陆子冶，你觉得此人若是和那无双公子比，谁会赢？”

  “......”

  不远处，陆子冶等人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已经逐渐习惯了同行，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不少。

  “呃......”陆子冶沉吟，这种级别的剑道比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如今修为不过彼岸境，距离圣境还有一小段距离。

  对于剑道法则的领悟更是遥遥无期，或是下一秒，或是三年、亦或是千年......万年，甚至更久。

  “不好说，二人的剑道都在我之上，我无权点评。”

  “好吧。”

  “不过，此人修为只有圣人境，二人若是全力一战，无双公子的赢面会更大一些。“

  “嗯嗯。“血嫣洛几人点头，觉得陆子冶说的有道理，回想起那日的场景，远比今日更为震撼，苦笑摇头道：”那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

  此时此刻，随着周遭围观的势力越来越多，不少人也开始猜测起萧尘的身份，与无双公子比较，孰强孰弱。

  半天没个结果。

  ......

  “姐姐，是他吗？”

  “嗯，他又变强了。”

  “是啊~”

  “他总是走在最前，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

  百花宗仙舟所在的位置，祝瑶四人已经出关，望着虚空中的那道身影，一眼认了出来，脑海中回想起对方这段时间得遭遇，心中升起一丝丝落差感。

  四女本以为出关之后便能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不曾想自己突破轮海境的功夫，萧尘一跃突破两个大境界，来到了圣王境。

  这速度简直闻所未闻！

  “哎~”

  “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啊。”

  仙舟二楼房间外的廊道上，花满楼倚在门框旁，看着这幅画面，心中暗暗摇头，说四女的同时，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

  ......

  画面一转，阵法之中。

  涟月绝美的俏脸侧到一边，瞳孔抖动，满脸的不敢置信，她纤手捂着脸，挺直身子看向青云圣主，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水，声音哽咽道：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青云圣主并未给涟月好脸色，厉声大喝道：“我什么意思？涟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还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吗？”

  “面对那般的攻击，弟子就在你的身后，你却不闻不问，你是觉得萧尘的死，对你来说还不够沉痛吗？”

  “你到底要这样浑浑噩噩多久？”

  “非要三个弟子全部死在你的手中，你才满意吗？”

  “啊！？”

  柳如烟已经吓傻了，双目呆滞，站在原地不敢吱声。

  “......师兄。”

  至于涟月整个人已经麻木，青云圣主的话如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情绪彻底失控，双手抱着脑袋痛哭，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断呓语：

  “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我想弥补宗门，我想弥补我曾经的过失，可是师兄......”

  “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好！”

  “为什么！”

  “当初青霄前往十万大山，若是我能早点突破圣人，他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恨萧尘，我不该针对，是我害死了他！”

  “还有凡儿，我明明只是想让他在青霄城等候消息，我想保护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死在大炎王朝！”

  “师兄，我不明白......我想不通！”

  “......”

  “呜呜呜~~~”

  听着涟月忏悔，青云圣主闭目仰天，心中反思，事情的结果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如此沉重的代价，是否超过他们的预想。

  许多的问题，已经来不及去考证，人生没有重来。

  “师尊，师叔，你们在说什么？”

  忽然，柳如烟的声音响起，抬手缓缓指向阵法外的萧尘，脸上堆满笑容，欢喜道：“大师兄不是还在那里嘛？”

  “小师弟他还在炼丹室炼丹，我要早点回去了。”

  “.......”

  闻言，二人瞳孔地震，沉默良久，望着柳如烟背影，脑海中响起她最后说的一句话：“大师兄喜欢研究剑道，我想为他寻一把剑，他肯定会很喜欢的。”

  “一定的。”

  柳如烟疯了。

  失心疯。

  她没有回青云仙舟，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直至后来秘境开启，涟月圣人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

  至此，涟月门下三名弟子，两死一失踪，受不了打击的她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梦里她做了一个梦，她回到了涟月峰，到处尸山血海一片，她最心爱的弟子，拔剑刺穿她的胸口，脸上笑容温柔......

  重复以往，沉沦其中。

  【ps：今早起来肩膀剧痛，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肩周炎，实在太痛只好两更5000字更新送上，明天有空补齐大家，请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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