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干裂，身体僵硬，且有崩坏能破碎的感觉。

  这已经是死人了。

  但实验品被卡莲触碰，神经信号感受反射神经的残留让实验品展现自己最后的生机。

  “...”

  笼子是被凸起的岩石破坏的。

  “她们会怎么样？”

  “做崩坏能相关实验，失败品喂给巨蛋。”

  “实验品会做筛选，天生抗性高的会被培养成天命的利刃。”

  “抗性低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

  吴罕东和卡莲保持沉默。

  丽塔默不作声。

  一旁的工作人员，欲言又止。

  卡莲站起，问吴罕东。

  “有救治的方法吗？”

  “...没有，我还做不到逆熵。”

  “黑死病的解药，是不是也是这样制作出来的。”

  “...是。”

  “奥托！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说了没用，你们没有不牺牲任何一个人还能治疗黑死病的办法。”

  “那你呢？这样折磨她们有什么意义？”

  “黑死病不是结束了吗？”

  “首先，天命的事，我管不着。”

  “第二，实验人数比不上欧洲一天自然死亡的人数。”

  “第三，只有极少数试验品是强行拐走的，大部分都是孤儿和难民。”

  “第四，人体实验是多方面的，男人，女人，孩子，孕妇，每一个都有天差地别的区别。”

  “我不想听这个！为什么你会对这种行为熟视无睹！？”

  “有问题的是你！卡莲！”

  “你是贵族，我出身流民，后天登上高位，面对同样低等的同胞。”

  “我有心，也有力量，但那又如何？”

  “人的社会规则，面对实力强大的人，会产生排他性，或者分层性。”

  “卡莲，只要你说，我就让他们把实验体放走。”

  “只要你说话，我就尽力救治每一个人。”

  “但唯独阻止天命...我还需要大主教稳住局面。”

  “奥托也要积攒声望。”

  卡莲拳头捏紧。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这件事是错的！”

  吴罕东头疼解释道。

  “那你要我怎么样？干掉大主教？”

  “君主复辟？”

  “大动乱死的人够天命做人体实验几百年！”

  “你有什么办法吗？我都没有办法。”

  “我承认这件事是错的。”

  “但我们什么都做不到。”

  卡莲沉默。

  吴罕东提醒道。

  “我警告你，如果天命信誉崩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我只是签字，而你则是亲自动手。”

  “你要为了自己的坚持，开启一个百年乱世吗？”

  “君主已经被唾弃，此刻的天命绝不能被质疑。”

  ...

  “救救她们吧。”

  卡莲低着头，语气虚弱，丽塔扶着卡莲离开。

  吴罕东叹气。

  “把东西拿过来，这算是我自讨苦吃。”

  “大人这...”

  “大主教说过，我的命令有优先级，有问题上报就可以。”

  “明白。”

  ...实验基地外。

  卡莲坐在詹姆斯一号车顶。

  陷入沉默和自闭。

  丽塔伸出手，但不知道怎么安慰，把手收回去，坐在卡莲身边静静陪伴。

  一个时辰后。

  吴罕东走出实验基地。

  卡莲没有说话。

  吴罕东主动说话。

  “18个实验体，死了12个。”

  “剩下六个，依靠神音，太虚剑气，强化液，保住一条命。”

  “身体里的崩坏能，已经被我抽走了。”

  “但身体损伤。”

  “...我尽力了。”

  “我知道了。”

  卡莲应了一声继续保持沉默。

  吴罕东想说什么，但说不出什么。

  叹气交代那些孩子以后怎么办。

  “她们之后会在，我手下做事，这样有照顾。”

  ...众人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卡莲让吴罕东原地不动，丽塔看住吴罕东。

  自己则是去确认一些事情，问问那些混蛋。

  实验体真的没办法拯救吗？

  不是卡莲不相信吴罕东的药理造诣，只是...如今这样...卡莲需要静静。

  卡莲离开后，丽塔问吴罕东。

  “吴罕东大人，你使用了强化液吗？”

  “...使用了，毕竟目前只有这东西能弥补身体损伤。”

  “效果如何？”

  “巨蛋很抠门，把基地库存用光了，也只救到了6个。”

  “只能说来太晚了，她们被折腾的几乎等于死了。”

  “为什么让小姐继续伤心呢？”

  “...我不适合卡莲，奥托才适合，或者说我并没有太多理由支持她。”

  “况且，老家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奥托殿下...太关心卡莲小姐了。”

  “我也知道，你知道我问奥托，卡斯兰娜精神的时候，我是真被奥托的回答整无语了。”

  “深情倒是深情，就是没用在刀刃上。”

  “...唉，希望能尽快解决争端。”

  ...很快卡莲走出实验基地，卡莲彻底迷茫了。

  吴罕东为了救人使用了巨蛋生产的东西。

  天命为了巨蛋生产的东西，给祂提供崩坏兽。

  明明一切可以选择不牺牲。

  ...呵，自己还在做梦，只是这梦是自己坚守的事物。

  卡斯兰娜的信念摇摇欲坠。

  看了看自己的手。

  脑海回忆那几声谢谢。

  “多年轻啊...”

  坚守，动摇，毁灭，重塑，坚守，动摇。

  循环反复。

  她的声音响起。

  “结果，到最后所有人都在为世界努力，只有你一个人显得拖油瓶一样。”

  “无法接受奥托和吴罕东的行动如何？”

  “人类历史屠杀同胞的丰功伟业，想想就很有趣。”

  “你还要继续做拖油瓶吗？愚笨的我。”

  “...”

  她的声音消失了。

  ...众人沉默。

  然后打道回府。

  在解决动乱君主的麻烦之后。

  天命发展开始步入扩张阶段。

  阶级革命开始。

  吴罕东则是前往仙女湖，希望可以知道圣痕意识是什么情况。

  给奥托留下了，卡莲攻略手册，嘱托了奥托。

  别让卡莲接触巨蛋，否则你我都会后悔。

  1477年神州。

  太虚山。

  在吴罕东离开之后这段时间，八重樱和八重凛进步很快。

  太虚七徒的实力也在稳步上涨。

  真仙赤鸢真人。

  神兽山君。

  半步神仙程凌霜。

  顺带一提，八重樱和八重凛拜师赤鸢。

  太虚剑气是赤鸢弄的，吴罕东已经外传，赤鸢这段时间观察樱和凛，是时候让她们分担对抗崩坏的压力了。

  一切都在欣欣向荣。

  ...1478年2月。

  吴罕东回来一趟神州，和爱人亲热一段时间后，带着天命使节回去了。

  太虚镇。

  一处书院。

  江惋如和江惋兮，偷偷从后门潜入这家培训班。

  “惋兮，小心点。”

  “知道了姐姐，我也很紧张啊！”

  两人偷偷摸摸潜入库房。

  一阵蹑手蹑脚的翻箱倒柜。

  “玩的开心吗。”

  一句话，两人装死。

  库房门被打开。

  程凌霜叹气。

  “一天天的不务正业，你俩是真闲。”

  “惋如，惋兮，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惋如如尴尬说道。

  “呃...师妹武艺又更加精进了...”

  程凌霜礼貌说道。

  “没有事就请回吧。”

  一句话给两姐妹整麻瓜了。

  “呃...师妹啊，我们还是喜欢以前你的样子。”

  凌霜吐槽。

  “难得完成任务最近又没有妖兽出没。”

  “你们就这么浪费休息时间？”

  两姐妹对视一眼灰溜溜离开了。

  走出大门时。

  “站住。”

  两姐妹僵住。

  “那是我做的料子，麻烦放回去。”

  惋兮拿出一段布料，放回去后，两姐妹就离开了。

  凌霜整理整理库房，回班上继续教学生做一名有眼见的男人和女人。

  你的眼睛没有瞎，你也没吃蘑菇。

  那个太虚山的小恶魔，竟然在当老师？！

  ...吴罕东回来一趟的时候，在离开之前，嘱咐大家闲下的时间可以积极参与凡事事务。

  主要是吴罕东回来一趟...怎么说呢...

  大家不是在荡除妖魔就是荡除妖魔。

  这样扫除妖魔也不是事，大家都是人，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

  在太虚镇，凌霜开了一家书院。

  自在书院，除了提高学生的见识，其他的什么都不保证。

  学生不愿意学，只要不捣乱凌霜就把他们当空气，也会点名。

  学生惹事了怎么办？

  按照法律讲道理。

  人家耍赖怎么办？

  把他家给拆了，杀光他名下全部牲畜。

  （在古代牛的地位不用我说了。）

  学生要饿死了怎么办？

  自己准备食物，自在书院只提升眼界。

  学费如何？

  二两银子。

  对底层人开放吗？

  不开放，吴罕东说了，生产跟不上，开放也只是给自己惹麻烦。

  学生名额什么情况？

  一年只教30人，课程也只有一年。

  属于一年教育，一年学生。

  报名的人多的话，程凌霜会暗中观察这些人，挑选合适的人接受教育。

  今天的事挺多的。

  三师姐，四师姐来了一趟之后。

  朝雨来了。

  “循环反复，人的永恒。”

  “天大何多，凡人迷眼，不视天，视人行，寻人意。”

  就在凌霜朗诵吴罕东撰写的人类百科，感受到了熟人的气息。

  “...如果你是皇帝，请你根据这句话写你的理解，并根据你的理解，写出治理国家大致方向。”

  “时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会检查作业。”

  “可以相互讨论，但声音太大，就要受罚。”

  “李昆明，监督其他同学，我先走了。”

  “明白，老师。”

  ...宅邸的客厅，凌霜运用金丹和真气，烧了壶热水。

  拿了些茶叶加杯子。

  放在客桌上等待朝雨。

  两三分钟之后。

  林朝雨踏入客厅，愣了神。

  看着修身养性的凌霜感叹。

  “...你变化很大。”

  “喝茶说话，还是直接说？”

  凌霜端起茶喝茶。

  朝雨笑笑，坐在凌霜旁边，喝茶。

  片刻之后。

  “你收的学生...年龄...”

  “我看得上，觉得他们有资格。”

  “你这书。”

  “朝廷那么有意见？”

  “有一点。”

  “那就是皇帝操心的事情了。”

  “...”

  “接替吴罕东在朝廷负责的事情，加上山君的认可，大师姐，你的觉得他的工作压力怎么样？”

  “一言难尽...我是没想到...不帮忙就不给钱。”

  “吴罕东怕不是被朝廷压榨了。”

  “我记得山君和你不会医术吧？”

  “...”

  “山君可以开山啊，我寻思你那边应该不困难啊。”

  “...”

  “哦，懂了，你处理不好大臣之间的关系，也没处理好朝廷的平衡。”

  “所以...”

  林朝雨看着程凌霜。

  程凌霜无语。

  “死要面子活受罪，吴罕东不是说了，你和苏湄一起接替他在朝廷要干的活。”

  “山君都去帮你了，你干脆叫上苏湄吧。”

  “...我真的对苏湄有点膈应。”

  “那你可有够贱和活该的。”

  “你这不是歧视别人吗，大师姐你原来是这么小心眼的吗？”

  “吴罕东和九师妹有一腿。”

  咔嚓。

  杯子裂开的声音响起。

  刚好杯子没有茶水。

  “...大师姐，会说话可以不用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也差不多改改你嘴臭的毛病，我也是瞎了，一瞬间感觉你变了。”

  “（神州粗口）。”

  “你清高，你伟大，你坐在岸上看戏，得了妻位了不起吗？”

  “是了不起，起码我永远是老大。”

  “...我特么和你拼命！”

  程凌霜和朝雨打了起来。

  虽然说...这打架多少带点滑稽成分。

  玩闹过后。

  凌霜问朝雨。

  “所以，你回来一趟就是闲的？”

  “嗯，彦卿，素衣荡除妖魔时顺带游历神州。”

  “惋如和惋兮最近迷上了扮演大盗的感觉。”

  “师父...还是一如既往在太虚山做饭晨练。”

  “苏湄...”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怎么了~我听到有人在说悄悄话。”

  “偷听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凌霜，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说这个干嘛？”

  “而且你有些时候也别太任性了。”

  “...”

  气氛冰冷。

  自从师父放宽了限制，和吴罕东鼓励大家注意自身的身心健康。

  林朝雨服软。

  “苏湄...我这边需要你帮忙。”

  苏湄问朝雨。

  “怎么不叫我狐媚子了？”

  “我身上确实有胡人血脉啊~”

  林朝雨有些恼了。

  “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苏湄你最好体面一些。”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这样...”

  凌霜吃瓜看戏。

  “怎么样？一个荡妇，不检点的女人？”

  “微笑和温柔，才是最好的工具。”

  “你看，这效果大师姐你不也被影响了吗？”

  “...行，我说不过你。”

  “我先走了，苏湄你看着来皇城一趟，我等你消息。”

  林朝雨赌气离开了。

  苏湄叹气，看向凌霜。

  “她还是一如既往规矩入心。”

  “用规矩和道义占据自己的心，如果不是吴罕东带来改变，大师姐恐怕会变成很让人讨厌的样子吧。”

  凌霜吐槽。

  “所以说，这妻位，我只能说...吴罕东真的很懂大家的性格。”

  “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他估计会说嫉妒是人之常情，控制嫉妒才能称之为人。”

  苏湄摇头。

  “你嫉妒她，她嫉妒我们所有人。”

  “九徒...不对，现在是十一徒。”

  “十一徒里，只有大师姐的童年...”

  “怎么说呢...他说的很对，如果他能和我们更早相遇，家庭关系会更好。”

  “朝雨挺可怜的，照顾我的时候，她嫉妒我。”

  “我的杀母仇人却十分温柔正常对待我。”

  “我已经被我们家的家庭关系整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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