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薇淡定地把最后一刀纸递给书生，这才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眼睛像老鼠眼一样滴溜溜地转着的男人，姜雨薇笑道：

  “敢问阁下是哪位？”

  身后一个清瘦一点的伙计扯着脖子喊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我们葛氏纸庄的二把手孙掌柜！”

  那孙掌柜听了伙计的话使劲怼了一下他小声嘀咕道：

  “不用强调我是二把手！”

  那伙计见状连连点头。

  姜雨薇见他们语气不善，便也不想搭理他们，于是将宁婉抱上牛车，对宁淮之说道：

  “也不知昭儿怎么还不出来，淮之，咱们把牛车往书院门口那边赶赶，等着昭儿。”

  宁淮之点了点头，拍打了一下牛屁股，就往书院门口去了。

  身后还站在原地的孙掌柜气地吹胡子瞪眼道：

  “嘿！他们不理我？哎！不理我？真行啊！走，去把他的牛车给我砸了！”

  两个伙计得了吩咐，在路边随便找了趁手的家伙什儿就要去砸停在那里的牛车，宁淮之见来者不善早就默默地拿出了弹弓准备好了。

  就在他们抬手那一瞬间，宁淮之朝他们手腕处打了两个泥蛋，因宁淮之本身力气就极大，再加上这两个人站的很近，所以力道十成十地打在了两人的手腕上，疼的两人捂着手腕哇哇大叫：

  “疼死我了，啊啊啊！”

  “哎哎，老子的手腕断了啊啊！”

  一旁站着的孙掌柜见状忙上来查看二人的情况，朝他们两人啐了一口：

  “不争气地玩意儿，白给你们那么多工钱了，雇你们两个人，还不如雇条狗！”

  就在此时，姜雨薇看着宁昭出来了，忙要上前给他接书包，就见从宁昭身后挤过来一个熟悉的少年：

  “让开，让开，穷人家的孩子也敢走在我们葛少爷前面？我看你是不想在书院里混了！”

  站在那少年旁边一个胖乎乎的男孩说道。

  姜雨薇皱眉，这葛少爷不就是那日当街纵马差点撞了宁婉的少年吗，没想到他竟然同宁昭是同窗，看样子平日里在书院也是个跋扈的。

  正当姜雨薇要上前说些什么，就见自己身后冲过去一个人影，是方才的孙掌柜？

  “哎呀，少爷，少爷，怎么能让您亲自背书包呢，来来来，我给您背着，您慢点走。”

  葛少爷一脸不悦地将书包甩给一脸谄媚的孙掌柜。

  姜雨薇皱眉，看来这葛少爷就是葛氏纸庄的少爷？这葛氏纸庄当真是财大气粗，将府上的少爷和下人的都培养成了狗仗人势的小人了。

  姜雨薇正想着，宁昭就走到她面前，高兴地喊道：

  “娘，你们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晚些才到，所以在书院里多看了会儿书。”

  姜雨薇笑着接过宁昭的书包道：

  “我们今日来卖纸了，刚好都卖完了，你就出来了。方才那个葛少爷平日里在书院也是这样欺负你的？”

  宁昭皱眉道：

  “哪个葛少爷？”

  姜雨薇指了指那边被人前呼后拥地夹在中间的葛少爷。

  宁昭看了一眼，笑道：

  “我不认识他，娘，书院里的人可多了，我又怎么能个个都认识。”

  姜雨薇笑着点点头道：

  “宁辰怎么没和你一起，我之前跟里正家说了，以后让他跟你一起坐我们家牛车回来。”

  宁昭想了想道：

  “方才，我出来时看他在同夫子讲话，许是一会就能出来了，咱们再等他一会儿。”

  姜雨薇笑着将宁昭的书包放到牛车上，又将宁昭扶上车才开口道：

  “一会你有什么想吃的，咱们去菜市场买点，娘回去做给你吃，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宁昭一边拉着宁婉的手一边笑道：

  “娘，你做的我都爱吃，你方才说卖纸是怎么回事？”

  宁淮之十分骄傲地插话道：

  “你娘她造出了雨薇纸，今日来试卖，全部都卖光了。”

  宁昭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姜雨薇：

  “娘，你也太厉害了吧，纸张你都能造出来，那以后我岂不是就能用咱们自家的纸了，再也不用去葛氏纸庄买纸了。”

  那边的孙掌柜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对话，忙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没办，于是又大摇大摆地走到姜雨薇的牛车前，指着姜雨薇的鼻子骂道：

  “我跟你说，以后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在这条街上卖纸，我便掀了你的牛车，你记住，这条街上只能有葛氏纸庄的纸，你们这种小门小户的泥腿子休想同我们葛氏对抗！”

  姜雨薇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撅了孙掌柜的食指，这事儿她熟。

  孙掌柜吃痛地弯着腰叫喊着：

  “啊啊啊啊，放开我，你这个死娘们，我手断了断了，别撅了！”

  一旁的葛少爷认清了姜雨薇和宁淮之两人，也上前皱眉道：

  “怎么回事，你快放开孙掌柜！”

  姜雨薇缓缓松开了手，孙掌柜疼地呲牙咧嘴地不停地甩手，嘴里还不忘咒骂：

  “你个死娘们，撅死老子了，我必须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们俩，给我打她！”

  孙掌柜指了指还在旁边捂着手腕的两个人怒道。

  姜雨薇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说道：

  “你们的手还想要吗？”

  两人本就害怕宁淮之再打自己，于是忙看着姜雨薇连连摆头，随后又朝孙掌柜怯懦懦地说道：

  “掌柜的，我看今日咱们就算了，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孙掌柜看着这两个不争气的伙计，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呸你个从长计议，回头我就把你俩赶出去，我真不知道雇你们两个废物有什么用！”

  说罢孙掌柜头也不回地走了，两个伙计见状也灰溜溜地跟在孙掌柜身后走了，一旁的葛少爷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坐在牛车上个的宁昭，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姜雨薇虽然也留意到葛少爷的眼神，但是她没往深处去想，只是回头对宁淮之微微一笑：

  “走，淮之，咱们去菜市场买些东西去！”

  说罢姜雨薇就一步迈上了牛车，宁淮之这边见姜雨薇坐稳了，才挥舞着鞭子赶着牛车往菜市场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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