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确实有人。

  江鹤卿他们经过江漾的提醒，进去的时候格外警惕，一刻都不敢放松。

  很快，他们不仅抬着里面的东西出来，还绑了五个人。

  在洞口外守着的江漾和老狼，都看了眼被绑的人。

  这几人灰头土脸的，加上他们旁边的同志拿着收缴铲子之类的工具，一看知道他们是“地下工作者”。

  几人根本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看着这么多穿着军装的同志，尤其是这些同志腰间别着的武器，一问就什么都说了。

  他们几个是干盗墓的，是名副其实的“地下”工作者。

  本来这些年文物古董之类的不怎么值钱，他们都打算收手了，结果没人找到他们，要从他们手里购买大量的货。

  有钱，他们当然是干啊！

  这个山洞就是他们存放货的地方，是买他们货的人提供的地址。

  他们也没怀疑什么，只觉着那人要他们放深山里，可能是只是怕别人发现会抢夺。

  江漾瞥了他们一眼：“这么爱盗墓，怎么不挖你们自家的祖坟？”

  有人犹豫着道：“挖过。”

  江漾笑得阴恻恻的：“那你们还真是孝顺啊！”

  江鹤卿踹了踹刚说挖过祖坟的人，想了想觉得气不过，把其他几个也都踹了一下。

  “这么多文物古董你们也敢动，是不想当人了是吧？那你们直接一头撞死不就得了？

  你们老实交代，知道买你们货的人在哪里吗？”

  几人都摇摇头，他们把跟那人见面的地点都说了一遍。

  每一次碰面都是对方托人告知的地址，他们想要主动找人都不行。

  江漾从挎包里掏出纸和笔：“都说说吧，那个人长什么样？”

  秦云朗咳了咳：“江队，要不等季队回来再画？”

  就江队的画工，画死物勉强能认出是什么东西，画人像……他不敢想。

  江漾送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让人将几人分散开，她一个个询问记录，并没有作画。

  随后，她又命几人回到原地，一起描述，相互补充，看跟他们单人描述时有没有不同，或者有没有遗漏。

  秦云朗看到江漾写的字，小声嘀咕：“字写的好看，画画怎么就那么抽象？”

  江漾一脚踹了过去：“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来画啊！”

  秦云朗：“我只会看。”

  江鹤卿瞪了他一眼：“什么都不会，只会看，你怎么好意思说我闺女？

  哈！你是觉得她长得像柔弱小姑娘好欺负是吧？信不信我现在按着你一顿打？”

  秦云朗默默走远了些，他真的信。

  就昨天江政委跟人介绍说江队是他闺女时，那副不值钱的样子，大家都知道江队这个闺女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季安青他们回来的时候，原先的猎物已经变成了香喷喷的烤肉。

  季安青根据人头分肉，每个人都能吃上，虽不够填饱肚子，却也不饿。

  只有灰头土脸的几人干巴巴看着，默默咽口水，只能闻闻味。

  将烤肉分食殆尽，江鹤卿又安排了一批人抬文物古董回去。

  季安青根据灰头土脸几人的描述，将那人的画像画了出来。

  “你们好好看看，那人是长这样吗？”

  几人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就长这样！怪不得您是军爷呢，画的那叫一个好！如果不是黑白画像，我们都要怀疑是真人在这里了。”

  几人谄媚的态度看得大家都很无语。

  江漾举起手中的棍子，往他们头上都敲了敲：“拍马屁是没有用的。我现在怀疑你们还有事瞒着我们，赶紧把你们知道的都给说了，不然……”

  她冷笑一声，接着道：“看到狼王有多听我话了吧？你们说，我要是让狼王带着狼群把你们撕碎，可行吗？”

  狼王适时发出一声怒嚎，吓得几人直哆嗦。

  这不，跟命比起来，他们还是可以抛弃一些东西的。

  跟那人合作的远不止他们几个，还有另外一伙盗墓贼，以及一伙专门四处低价收购赚差价的人。

  要抓这两伙人倒是容易，让局子的人出手就行。

  重要的是要找到那个收货的人。

  忽然，江漾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着画像蹲到狼王身边：

  “老狼，你和你的同伴们在山里见过这个人不？”

  狼王盯着画像看了好几秒，似乎是在认真回忆。

  “嗷嗷……”（见过！这是个坏透了的两脚人类！他和他的人害死了我两个手下！）

  江漾摸摸它的头：“没报仇？”

  “嗷嗷嗷……”（那怎么可能？！我们的嗅觉厉害着呢！我带着手下找到了他，冲进他们住处，咬伤他和他的人！）

  “嗷呜……”（如果不是我手下也有人受伤了，还有狼中枪没了，我才不会撤退！）

  “嗷呜……”（撤退不是怂！不是怕！是不想有更大的伤亡！我是一个爱护狼群的好狼王！）

  江漾揉揉它的脑袋：“对对对，我们老狼是最好的狼王！”

  她将从狼王这里得到的信息告诉大家，就让季安青带人跟狼王去找那人。

  剩下的山洞，江漾大概知道在哪里，也还有其他狼带路，一点问题没有。

  季安青有些不舍地看了江漾一眼，然后对江鹤卿说道：

  “爸，阿漾柔弱，保护好她。”

  其他人震惊：“……！！！！！”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江队柔弱？

  这是人话吗？！

  就连江鹤卿这个当爸的，都有点无语。

  他是没亲眼见过闺女多少本事，可他坐在如今的位置，那些事总会报到他这里。

  他对自家闺女的本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也就女婿说得出这种话了。

  季安青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交代好就带着人跟狼王离开了。

  江漾他们继续赶往下一个山洞。

  回去的同志们带着新的帮手来了，还带来了干粮。

  他们抵达最后一个山洞时，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

  大家只能一边打着手电筒，一边抬着东西往山外走，谁都没有说辛苦，也没有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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