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花开花落
后山有学堂,学堂有两个,一个仁慈堂,一个仁之堂,堂下有少年,少年数十人。堂外有一室,名为饮冰,不大,但存了一些先民的魔方,人死后,魂归天外,身存土没,路留迷域,如果说真正能留下的,也只有魔方了,也只是魔方了。
人使修行,魔方是可见的力量,自我是可控制的力量本身,没有哪个绝对重要,只有命途。
一节课很快结束了,少年们各自想着事情,跟随着先生走进了饮冰室之中,仁之堂的少年也在其列。
魔方是能够直接感受得到的,那震撼人心的东西,直戳戳的扎进了观方之人的心口。
一点也不拥挤,也没有要抢先争夺的意思,时间有的是,而归属于他们各自的时候确是有限的,有的人即使看了一辈子也看不出什么来,而有的人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再看第二眼已经捉摸地七七八八,最后回看一眼,心里可能会冷哼一声,也不过如此,尔尔。
刘明知道自己不能被外人发现自己已经悄悄刻画了小丑魔方,虽然选择魔方是个人的选择,但如果是你选择的东西是从来未出现的,是闻所未闻的,是会被人当作邪恶的,会被驱逐的,也许会有更加残忍的惩罚方式。如此便要好好隐藏自己的魔方起来,不能在拥有保护自身力量之前就被发现了。
这就需要开第二段了魅惑,魅惑有伪装自己魔方的属性,不会改变自身的外相,但可以改变别人的想法,蛊惑在其中打底,就不那么容易被发现了。
饮冰室内看着不大,但仔细观察才觉大有乾坤,为什么会有一种看着不大的错觉呢,因为里面站着许多雕像,而雕像之上就是先民的魔方,这些魔方就像有道之僧的舍利子一样,可以传世,但随着时间的侵蚀,里面的力量会一点点的缩减。
魔方虽然看着各有不同,但也基本都是五行土属性之列,留名山,山民眼中的世界不过是石头罢了。
先生,用自己的魔方去引动数个魔方展示它们自身的力量出来,虽然被时间消磨了,先生还是让学生们站的远去,并且套了一个范围不大的圈子出来,很怕这些溢出来的力量伤了刘明他们,刘明在众多魔方之中找寻着更贴切自己魔方属性的那一个。
很快他瞧见了一个角落里的魔方,他又想到了另一种更好的方法去掩盖自己魔方的事实。
心中顿觉有了更好的计划,一般来说,伪装或许是一种不错的方法,但取而代之或许是一种更好的方法呢。
人使修行,看自我,也看魔方,魔方的某些属性很大一部分都是重复的,但主要的是魔方本身,这是唯一的,也是仅存于世道里的。
魔方是可以通过汲取他人壮大自己的,可以替换自己的属性,也可以保留或者包容更多属性,看个人取舍了,也要看这个魔方本身是否合适这么做了,小丑魔方恰好可以这么做。
挟持这个属性是可以通过控制一个魔方,来达到本身需要的,也就是用别人的魔方套住自己的,而自己成为这个魔方另一个“主人”,凡是皆有代价,挟持会损耗那个魔方的,直至那个魔方彻底消失,对,会彻底摧毁那个魔方的,不过也不要紧,饮冰室里的魔方,也大都到了它们的极限,如何通过正当的方式拿到那个魔方才是目前当急的事情。
对于人使来说魔方的存在是极为重要的,而是否更换自己的魔方也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也就是说,你要放弃以前对这个魔方所有的参悟重新接纳一个新的魔方,取舍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刘明决定到族长那里去一趟,看看要付出什么代价获得那个魔方。
刘明在行进的途中,一边通过迷域之中的小丑去感受那个特别的魔方,挟持另一个魔方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更何况小丑还没有开过第二段,要两线推进了目前看来,也急不得,一边想办法获取那个魔方,一边想办法突破到小丑二段,可凭借由我目前寻路的速度,这是很困难的呀,如果强行推进第二段,对自身也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这是一次不太英明的选择。
再过一段时间,族内就要举行法斗了,虽说是法斗更像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但展示魔方是避无可避的。
没人能猜出刘明这段时间在想些什么,他本来就是一个话不多的少年,这一点是不用刻意规避的,对于孩子,大人也总会放下防备的,他们能做出些什么来呢,更不会伤害到更多的人来。
不知不觉,刘明走到了村寨唯一卖酒的地方,他是不喜欢喝酒的,但不妨碍他可以成为一个可以喝酒的少年,村寨不会阻止少年买酒的,只要有多余的方石,店家是很乐意卖酒给那些少年的,早些认识到成年人的规则里去,是很好的,也是一件促进少年成长的方式之一,村寨是鼓励少年这么做的,但你要有自己的钱,你要自己能够挣到买酒的钱。
“老九,来两坛酒。”刘明翻了一下自己身上可以放钱的地方,翻来翻去没有翻出几个方石出来,他有点沮丧,但如果喝醉了,干了一些不似少年的事情出来,不会引人怀疑之外,就算变得很蠢、很鲁莽,也不会引起更多的猜测来,总要找个由头做一些本不应该做的事出来。
“这不是吃百家的小子吗?你有闲钱买酒来了。”老九一边打趣,一边拿着两坛酒放到桌子上,算不上极差,但对于少年来说是不易喝醉的,重要的是他不会伤到少年的身子。
老九虽然不是那么憨厚心善,但他知道开路之后这些少年是由村子开始自此供养的,也不会差他这俩酒钱。
刘明也不客气,“先记到账上,等我拿了钱,自然划了我的名字去。”从老九手中接过了酒。
他提着两坛酒,不知如何喝来着,上一次他的威名震慑了天际,是不差这一壶两壶酒来的,只不过,一分钱终会难倒英雄汉,路要一步一步走,人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看。
老九不是很胖,虽然做生意的吃个脑满肠肥是很常见的,但并不是每一个行商的人都是如此刻板印象,山间的人,更会自律些,更知道如何能走长生的路来。他没有更多的疑惑,只是觉得如此应该吧。
刘明他不是要买两壶酒自己喝的,他目前这个身板喝一坛酒就已醉了,喝酒总要是一个长时间的规划,第一次喝酒就闹起事来,是不是太过明显了,他只是做着这个年龄该做的事而已。
他笨笨的身子提着两坛酒,不紧不慢的走进了族长的家里,他已经想好了这次来的说法。
“族长大人,小子刘明买酒来看您了。”刘明自然会说一些不符他年龄的话,他的早熟是这些大人和老人看在眼里的。
更何况这次他开路了,所以给人的印象也不会差到哪去,只是和同龄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想多说些什么而已。
“刘明来了呀,找我何事?”族长自然没有多问些什么,刘明此次到来要么是找他来领取开路补助来的,要么是别的闲事,一个小子能有多大的事。
“族长,小子是给您送酒来着,哪有什么事。”刘明的脸皮纵然厚了点,但他也要故意这么说,他知道,有些事是理所应当的,但自己还是不能先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么做总是对的。
“你小子的那几个方石要是不来,我就找人给你送了去,没想到你自己来了,酒放下,方石找刘老二去取吧,也别显着自己是个小子,怕这怕哪的,谁还能吃了你不成。”族长是想教点刘明什么的,他觉着这小子是没错,只是少年心智过早学着这些不好。
“好的,尊听族长教诲,您早说呀,早说,我就不买酒了,嘿嘿。”刘明这个时候却像极了少年的模样。
族长欣然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这小孩也会打趣起来了,不错不错,少年有志呀!”族长知道这小孩是听进去他的话了,不禁宽慰起来。
“那我走了。”刘明放下了酒,也没多聊,他也知道,一个老头是不乐得和自己这个小孩多说些什么的,人们总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方石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货币,货币是衡量每一个世界物质价值的一种方式之一,这是不言而喻的。方石的出现不是天降的神物,也不是某一个人说,这就是钱就被当作了钱,而是这个东西是被世道承认的货币,也是时间可以换万物的东西之一,方石之中也有一种可以汲取的力量,这种力量是可以被人使吸收的,是可以增进修为的,不过,极为缓慢。
刘明自从族长家离开之后就前往了领取修行资源的刘老二的居所,他是村寨管账的先生,很多人都被称为先生是有趣的,也是这个世界明亮色彩的一点。
一个月供应三千方石,这够普通家庭一年的花销了,修行是有代价的,当村寨发生了什么,可以用到你,你也必须要挺身而出,这是互相绑定的,不怕你拿了钱就不出力,人会怕亏欠别人的,也怕别人亏欠自己的,但这个世界是不怕你拿了就不还的,没有那么多因果,当你行路之时,你亏欠的那些东西也会成为极大的阻碍,比这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自己能否走得更远才是更为重要的,放在切身利益之前,多余的都是狗屁。
刘明还了老九的两颗方石,又留下了八颗,说是下次买酒的钱,酒是比粮食贵的,三千方石看起来很多,但用来修行几乎只能用一个月,一天一百方石,用过的方石就成了无用的废石头,所以,别看方石很多,但放在长远的时间轴上看真的算不了什么。
当然方石之上,还有方银,方金,方玉,方晶。这些是刘明如今接触不到的,方石很小,和一颗石榴籽差不多,很轻,但不是没有重量,三千颗不是很多,像村寨这种地方,方石是流通的,方银也有,一比一百,但方银不具有修行的能量,普通人家的货币和修行世界是不一样的,他们用的是铜板,银瓜子,金瓜子。购买的属性是一样的,就好比一坛酒是需要十五个铜板,但方石的话你给他一个就够了,普通人拿到方石也并无大用,无法开路之人拿到方石,就算能够汲取里面的能量也是有点浪费的说,只能吸收里面百分之三十不到的能量,剩下的都会白白在吸收中自然消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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