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花
《帝约》于天道之下而定,两族不敢轻易违背,恐遭秩序反噬灭于劫难之下,如此相安一万余年,直至今日。
久久,莫殇方才回神,静立天地之间,“如何论道,实力都是绕不开的根本,待足够强大的那一天,或许真的能够中和天道,抵抗岁月。”
随后,他便观心守神,于此地进入修炼状态。
时间悄然流逝,三年光景眨眼一瞬,莫殇仍盘地而坐,被朦胧光华包裹己身,看不清状况。
直到,这片天地开始虚无,万物生机逐渐虚无,修炼才至此结束。
莫殇起身,眸子开阖间爆出炙热金芒,扫平远处的一座大山,惊得群兽奔逃,飞禽唳鸣。他旋即化身一头黑蹄离牛混入兽群之中昂头长哞,又化白鸷破空而去直上九天,化青鳞鱼跃入江河畅游乐乎......真假莫辫,种群亦当同类视之。
定!
轻呔传出,一头身负双翼的巨型魔猿眼神涣散站立不动,莫殇恢复人形跳至其头顶,欲比肩苍天。
轰隆!
一道水桶粗细的黑色雷芒隐隐浮现天穹,吓得莫殇一步蹿下,脚步如电疾行于半空,不敢有便可停留。
他方才的形为有渎天道之嫌,故而天雷隐现,给予警示。
“呼”逃出数百里之距,莫殇才喘着粗气停下,这不是累得而是给吓得,他生怕那天雷降下,自己落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如今师父教予我的神通大都熟悉了一些,应该有小成之威 。”他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种逆天神通,修习起来无比艰难,他若不是误打误撞遇上了一桩天大的机缘造化,别说是四年时间,就是十个二十个四年都不一定能够成功。
咔嚓!
天际传来一声巨响,道道裂缝出现在穹顶之上,大地亦开始破碎,沟壑撕开表层,万物通体透明,不辨其形。
“是时候离去了。”莫殇回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即将消失的世界,虽说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岁月长河倒下的虚影,并不是真正因此毁灭,但眼睁睁看着所有都消散,他心中仍有一种不知名的痛感。
当法则力量即将触及他时,他转身离去,进入来时的门户,彻底离开了这里。他的转身错过了震撼的一幕,有一颗灰蒙蒙的种子状物体自地心破出,飞速融入他腰间挂着的神秘古灯。
一颗种子藏于岩画,开出混沌天地,演化世间万物,莫说他就算是帝者看到也绝对不识。
个中玄妙,怎一个秘字了得?
跨过这道门户,出现在莫殇眼前的不是未知的山洞,而是条蜿蜒的小道,四周皆是田野,小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古朴的村落。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熟悉的天地气息,顿时身体一阵惬意,“不知道自己在画中呆了多久,还是去前面打听一下吧,顺便问一问这是何地。”
走到半路,莫殇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气味之浓郁使他直皱眉头,感觉前面的村庄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当下,他便凌空而行,加快速度赶过去。
这是一个村寨,房子环圆而建,中间形成一大块空地,平日里用来晾晒作物或聊天下棋等消遣活动,怎么看都是一片布满阳光与欢乐的地方。可此刻这里却如同一片炼狱场,到处都被血色所充斥,惨不忍睹。中央地带略显低洼,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成片泡在血水之中,或男或女都带着愤恨的神色,数百人竟无一惧容。
莫殇动容,抽出黑金宝刀,一面靠近一面戒备,未知的地方任何的危险都足以致命,他丝毫不敢大意。但接下来他发现尸体大都失去了温度,这说明离死亡有一段时间了,敌人很有可能已经离开。
他挨个儿把所有房子进了一遍,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存活,所以的尸体都在空地上了。
“既然遇上了,那便是因果,送你们安息。”莫殇神情黯淡,不多时日就见到了这么多生死之事。就在他正要将人们埋葬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啼哭时。
刚开始莫殇还以为听错了,可又听了一遍后,发现确实有哭声传来而且就在自己身旁,一个妇人身下。“有活人,还活着!”他激动不已,拱手鞠了一躬,将妇人移开来。
那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扑灵扑灵的大眼睛俏皮的眨着,可爱至极,并没有被血腥沾染,此刻也许是饿了不停地哭闹着。
莫殇连忙把婴儿抱出来,取出携带的奶块揉碎了抿在婴儿嘴角,让其不断地吸吮。这一招倒还真是奏效,不一会儿就不在哭闹,躺在莫殇怀中静静的睡去。
“倒也不认生。”莫殇哑然,小心翼翼地将婴儿背在身后,开始安葬众人。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这里耸立一块无字墓碑。碑下逝者已逝,碑上生者如斯。
莫殇大步走去,没有回首。
半个月后,他现身一片峡谷之中。
“拘!”莫殇大喝,成功施展出定身术神通,一头雌性角羊顿时失去行动。他一步跃出,闪至角羊身旁,掏出一个瓦罐拼命地挤着乳汁。
“咯咯。”嗅到奶香,莫殇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小脑袋,盯着前方的瓦罐不断流着口水。
装了能有一半,莫殇就把角羊给放走了,这些足够小不点喝一天的,不能太贪心。
一阵咕嘟咕嘟声,瓦罐内的羊奶就消失了一小半,始作俑者正摸着圆滚的肚皮眉开眼笑。
“叫哥哥。”莫殇心血来潮,捏着其胖乎乎的小脸,柔声道。
“爹......爹”小不点奶声奶气,伸着舌头极力去舔舐自己脸颊上的一只大手。
“额......”莫殇先是一怔,他没想到小不点真能开口说话,而后苦笑道:“是哥哥,不是爹爹。”
“爹......爹”小不点撅着小嘴,口齿含糊不清。
莫殇一阵头大,这就当爹了?自己还是个孩子,现在要养个孩子?
“算了不管了,先好生养着,等到时候入城给她找户好人家。”他并不打算将小不点带在身边,自己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朝不慎就将坠落深渊,这种情况下带着女婴只能是害她。
“你还没有名字,我先给你起个临时的小名,大名等入了甘托城有人给取。”
“放心,名字一定动听,清新脱俗。就叫......”正说着莫殇留意到了小不点眉心处一道赤红的印记,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当日他没多留意,以为是家眷用胭脂掺着颜料点上去的花钿,一种女妆罢了。可谁知大半月过去了,印记的色料没有一丝消褪,莫殇打探了半晌也没明白个所以然来。
“你看这花多红,你就叫......小红?不行不行俗气冲天,......小花如何?”说到这里,小不点不知怎么的“咯咯”笑了起来。
“小花花!”
“咯咯”
......
日后一代女帝的名字,就这般草率的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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