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有些复杂，你能给我点时间慢慢解释吗？”

江灵羽没回答，因为什么时候说，怎么说，说什么都是封清宴的事。

她没有恋爱的经验，但只要是亲密关系，最基本的就是坦诚。

做不到坦诚以待，什么都是狗屁！

【灵宝宝人间清醒了！】

【封清宴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但灵宝宝说的没错，支持支持！】

【不管怎么说，封清宴还是想跟灵宝宝在一起。只是一旦揭穿了，他们能不能在一起还不一定呢！】

【哎……大战在即，这时候的爱情最浪漫啦！】

【爱情的保质期只有18个月，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直播间分成了两派，一派专注磕CP，一派恐惧爱情，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江灵羽无心理会，戴上眼罩沉入睡梦。

转天一早，他们就抵达了云田古城。毗邻海边的云田古城早就住满了修士，连内城都被占了，原本驻扎的马帮不知所踪。

云田古城里的店家们愉快的忙碌，江灵羽他们却无心驻足，他们直接赶往海底。

海面上漂浮着成片的尸体，修士们死状凄惨，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缺胳膊断腿，还有的胸口被凿出一个窟窿。

江灵羽他们赶到的时候，海妖正在蚕食他们的尸体，有的为了修士的法宝和随身空间而大打出手。

见到江灵羽等人立时枪口一致对外，戒备的盯着他们。

“这些妖怪倒是齐心协力！”玄淳嘴角勾起一抹苦涩，“都说妖怪无情，可这些尸体无人收敛，到底谁更无情？”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陷入沉默。

江灵羽不是圣母，可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唏嘘，她默念安魂咒，为死去的修士超度。

无论他们因为什么来到这儿，人死了都该得到安宁。

其他同门也念起了安魂咒，淡金色的佛印汇聚在一起，安抚着整片海域的孤魂野鬼。

肉眼可见的，一道道魂魄从尸体中抽离，汇聚在空中。

他们俯视着弥漫着血腥味的大海，虽然依依不舍，却只能化成碎片与这个世界告别。

“神符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力量，能让这么多修士趋之若鹜！”息宁没见识过神符的力量，不免瞧不上死去的修士。

白小满拍拍他的肩膀，“如果这些人都是被神符的力量杀死的呢？”

息宁是秦柔手把手调教的师弟，除了封清宴和秦柔，他是无量派法修实力第三的年轻修士。

饶是他天赋异禀，听到白小满的话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集齐六块神符，那岂不是能毁天灭地了？”

“天道……”江灵羽不屑的冷哼。

天道早就神符，可现在仙门要被神符毁了，天道却不为所动。

如果天道真的守护着人间，那么他就该有所行动！

一旦仙门覆灭，谁还会在乎天道！

轰隆隆！

惊雷滚过天边，黑压压的乌云汇聚在江灵羽头顶正上方。

“敢藐视天道，该死！”冷峻严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强大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灵羽却没在怕的，“我们所信仰的天道明辨是非，为仙门主持正义！可现在天道早就的东西祸乱仙门，你们难道不该负责吗？”

“无知女流！”云端传来冰冷的斥责。

江灵羽轻蔑的回怼，“天劫劈不死墨凤山，还纵容他借尸还魂，修炼邪术，你看看这些尸体，他们都是天道的信徒，却死在天道造就的神符之下，这就是你对仙门的护佑？冷血无情的狗天道，我们供奉你何用！”

“你再骂？”冷硬的声音挤出两个字。

“你不配我浪费口水！”江灵羽长剑出鞘，挥出一剑劈开乌云。

刹那间，日光从裂缝里倾泻而下，照亮了一大片海面，映出一张张或吃惊，或惊恐的脸。

海妖从未见过如此张狂的修士，纷纷投去敬仰的目光。

“小小修士如此狂妄，你不怕我劈死你！”

江灵羽不屑的冷哼，“你劈不死我就要跟我姓江，你敢答应吗？”

一只大手从云端伸出，直直的逼向江灵羽的脖颈。

江灵羽的凤麟剑化成毕方，带着火球朝那只大手扑上去。

“雕虫小技，找死！”那只手轻轻一甩，毕方就被扇出去老远。

玄淳等人大惊失色。

江紫夕扯扯姐姐的袖子，“姐，我们是来帮忙的，你不能为了一时之气招来杀身之祸啊！”

“他看热闹看的正起劲儿呢！巴不得六壬门的传人多个帮手，这样才能体现出天道的重要性。你觉得他舍得杀我？”

说话间，那只大手已经逼到跟前。

可那只手没能前进半分，因为毕方飞回来钳住了他的手腕。

封清宴操控惊云圈挡在江灵羽面前，其他师兄弟各显本事一起与天道抗衡。

“你们是无量派的？”

“明知故问！还是你年纪太大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江灵羽指尖微动，烛龙匕便直直的刺进大手的掌心。

那只手显然没听懂，他稍一迟疑便被烛龙匕在掌心钻了个窟窿。

顷刻间，那只手消失不见。

原来是幻象！

难道这就是天道的力量？

玄淳等人不约而同对天道肃然起敬，只有江灵羽仍是一脸不屑。

狗屁的天道！

不过是小说作者创造出来唬人的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随着天道偃旗息鼓，海面上漂浮着尸体也跟着消失不见，一缕缕精魂四散开去，飞向四面八方。

此种景象百年不遇，封清宴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触怒天道就是为了让这些修士的魂魄脱离大海的束缚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活够了？”江灵羽深吸了一口气，没了尸体，空气都变清新了。

江紫夕恍然大悟，“死去的人灵魂可以离开肉体转世投胎，可他们的精魂会被困在死去的地方。所以即便投胎转世，死法也大抵与海有关。”

“要是生生世世都死在海里，只想想就……”息宁对江灵羽的膜拜再次登上一个新高度，“灵师姐，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江灵羽却笑不出来，因为刚才的动静惊动了云田古城的修士们。

此刻，他们纷纷汇聚到海边，更有甚者已经御剑而来，想要一看究竟。

大战在即，保存实力要紧，“没必要跟他们碰上，我们入海！”

江灵羽一声令下，众人掐闭水诀，被飞舟载着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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