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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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赵得柱+54
不用多想这一身红衣的自是血神教残留的余孽了,但是看着人家现在的样子,比上此间的众血奴当真强上的不是一星半点。
毕竟其还有个人样不是,一身红衣打理的也算是纤尘不染,说明人家尽管囚居于此,但依旧有个乐观并强悍的态度,不然也早就在无尽的岁月中丧失人性了。
血神教向来神秘,当初存在于魁狼这片土地之时,魁狼域还不曾建立,但当初的三域交界之地,尽管战火纷飞,却依旧对其极为抵触。
只因为其宗门之内的修行法决实在是过于诡异,三域的战场之上,时时都掩藏着其教众的影子,当初更是有无数凡人之间的战争与宗教之斗,幕后的黑手皆是隐隐的指向了血神教。
要说此间的红袍年轻人,尽管是血神教的余孽,但并不是什么骨干之辈,此间倒是曾经囚禁过一位血神教的大能。
别人不知晓,但年轻人却是清楚,因为自己之所以能残留此身正是借了那位大能的光。
而那大能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父亲,或者说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其在弥留之际留下的一颗种子罢了。
两气道宗的覆灭尽管神秘,但也绝不是无迹可寻,当初两气道宗众人消失之前还是不放心牢狱之内的大能。
更是有宗门内的神秘强者,借助着阵法的威势才痛下狠手将那血神教大能剿灭。
年轻人的记忆中出现了无数血腥的片段,时不时的闪现在脑海,痛的其全身颤栗,宛若随时都能昏死过去一般。
常年在此不见太阳,其皮肤已经有了病态的斑白,伸出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抓向了自己的脑袋,锋锐的指甲刺破了皮肤,无数鲜血顺着其脸庞滑落,那样子似乎要将坚硬的头骨撕裂一般。
年轻人疯狂的嘶吼着,宛若野兽一般。
猛然扬起了脑袋,漆黑的长发伴着山涧的狂风肆意飞舞。
一道剧烈的嘶吼声传遍了整座牢狱道“我!到底!是谁?”
随着年轻人的一声嘶吼,无数血奴颤栗的退走,皆是自觉远离了那道充满危险的山巅。
金光叟与金阳听得响动,眉毛却皱的更深了。
因为这声嘶吼来的尽管来突然,但是其内透露出的信息,不得不让二人倍加小心。
听得出这声音之内没有内劲或者是灵力掺杂,仅仅凭借的是肉体之力,但是竟然穿透了如此之远,足见其强悍之处。
金光叟双目之内金光缓缓的回收,聚集过后不再似从前一般时时流淌着耀目的光华,而是在眼窝之内形成了暗淡的金光。
伸手拦住金阳的去路道“此间灵力已被阵法阻隔的差不多了,咱们的那些个术法威力早十不存一了,所以若无必要切勿动用。”
金阳闻言颇为凝重的点了点头。
见金光叟如此姿态,自是知晓事情怕是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一气宗只是两气宗的分支罢了,其根本性的术法还是共通的,说白了一气宗只是传承了其中一支罢了,当初的师祖也是索性就取了一气宗的名字。
在此间阵法的压制之下,抛去意境与灵力过后,堂堂两位天人,比上寻常的武夫不过是多上一道势罢了。
金阳能感受到手心的汗渍,握着扇子的手,不觉得紧了紧。
复行不远,山径得尽头已在眼前,透过幽径的光让二人颇为不适应,空气之内更是早已被血腥之气铺满。
金阳与金光叟交换了下眼神,在适应了味道和光线过后,还是联手小心而行。
既然已入了此间,想要回头自是不能了。
二人跨出了小径,视野猛然开阔,而身后的路也随之消失,远处只有另外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而脚下却是漆黑如墨的深渊。
无数的血腥之气正是源自不远处的年轻人。
年轻人依旧跪着,面上狰狞且痛苦,时不时的还会发出阵阵痛吟。
金阳与金光叟二人相互拉开了些距离,以防陡然生变。
红衣年轻人缓缓的起身,面上的痛苦开始消散,原本被自己抓的颇重的伤,开始诡异的极速恢复。
面上一半是狰狞,一半却是轻笑。
朝着远处的金阳与金光叟道“有朋自远方来?哈哈,乐极,乐极。”
金光叟暗中观察着红衣年轻人的一举一动,看着其透露在外的血气,暗暗叫苦。
尽管过去了无数岁月,但是门中关于血神教的记载还是有些的。
血神教无论高低层,皆修一本血神经,但每个人看到的似乎都不一样,入教拜过血神经之后,脑中自会有修炼之法。
但其中强弱只差却颇大,可判断血神教之人强弱的方法却很简单,其越强,其本身散发的血气也就越强。
传说其中的大能之辈,若要屠城只需放开自身的血气就够了,而大多数血神教的人行事都颇为恣意,也正是因为这份没有底线,所以让重宗派不安,最后才酿成了之后的事,
看的出红衣年青人,在看到金光叟与金阳后,已经明显在压制自己的血气了,但即便如此,不经意之间散发的依旧摄人心魄一般。
若是其脱离了此方牢笼,只怕定要为祸一方。
金光叟朝着红衣年轻人拱了拱手道“在下金光叟,携弟子金阳探古迹,无意入了此间,不知是否搅扰了前辈修行,若有不当,还望前辈不要见怪才是。”
金阳亦是朝着其拱手,尽管人家是门中记载的邪教,但那毕竟是岁月之前的事了,也不至于牵扯道现在。
红衣年轻人只是随意的动了一步,金阳与金光叟却是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血神教之人大多极擅体术,而且控血之法,更是诡异万分,本身的保命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以宗门之中的记载,当初血神教之人与众江湖宗门联合的灭魔队的战损,至少是一比十。
而且那些个被血神教伤过的弟子,大多都不能善终。
年轻人自是将二人的举动看在了眼中,只是神色却颇为不屑,勾动了嘴角轻声道“看来你们认得我?”尽管是问话但听其语气早已确定无疑。
金光叟却是摇头道“在下不敢隐瞒,尽管不知前辈大名,但是血神教的威名还是听说过的。”
红衣年轻人闻言若有所思,一道微弱的红色波纹缓缓的探向了金光叟与金阳。
金光叟皱眉,但依旧朝着金阳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
红色波纹越过二人后便消失于远方的丛林之内,但年轻人却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二人见年轻人思索,却也不好搅扰,现在这情况还不知底细,但看样子其明显不是设局之人,若是真的猛然将其惹毛了,斗个两败俱伤,怕是也要着了设局人的道,索性莫不如按兵不动来的实在。
片刻之后,红衣年轻人才回神,只是面上却多了丝笑意,一时之间倒让金光叟与金阳摸不着头脑。
红衣年轻人随意的将自己的长发束在了脑后,倒是闲的颇为英气,只是面色过于斑白病态,让人看着难免心生不喜。
年轻人的双目血红,宛若最耀眼的红宝石一般,但却极为纯粹和干净,宛若初生的赤子浑然而不知世恶,抛去其浑身散发的血腥气,光看着眼神不知能让多少人放下戒心。
年轻人自顾的叹息了一阵,只是挥手间,身前便多了一副石桌,三个石凳,其上倒是有些个怪异的果子与一壶散着淡淡甜香的酒水。
朝着金光叟与金阳拱了拱手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外人,你们可以叫我血月。”
说罢朝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二人缓缓走近,血月倒是再度摇头,若是真的想要了其性命,又何必费此周章,当然了,这事金光叟与金阳自是不知。
书自然是个好东西,但是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还是会选择下意识的戒备,金光叟与金阳都一样,不过是被前辈门留下的记载有些吓破了胆。
二人走近,血月身上散发的血腥气更加浓郁充沛,二人宛若置身于血池之内一般,便是移步都能感受到重重阻力。
血月看着二人的样子却是一阵皱眉,怎地,如今外界人的肉身竟然沦落至此么?一声轻笑过后。
金阳与金光叟顿觉浑身一轻,原本山涧的风也再次吹拂而过,二人只觉无限的自在,原来新鲜的空气竟然也是如此美好。
直到此时金光叟方寻洒脱之心,随意的拍了拍金阳的肩膀,微微用力,金阳也是释然。
这血影若是真的要杀二人当真不用浪费如此多的时间。
联想其之前的言语,想必最想听的是脱困之法,退而其次也是关于外界的信息。
只是二人已经入了此间,一时怕也如囚徒一般,难寻出路,索性就同其聊聊,知己知彼才是。
二人落座,血月也完全收起了自身的血气,宛若只是有些病态的书生一般。
金光叟再度苦笑着朝着其拱手道“后辈人,难免让血月前辈见笑了。”
血月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多知事恶,方慎言慎行,有何可怪。”
一双血红的瞳孔倒是异常的通透,反观金光叟与金阳倒是落了下风。
幽径之上的梅若娴与杏圆圆依旧小心的前行着,对于屡次袭击的血奴,不消杏圆圆出手,便被梅若娴削首。
杏圆圆倒若玩耍一般的拍着手道“耶!师姐好棒,师姐好棒!”
梅若娴看着其抽风的样子,自是苦笑,此间凶险,不知为何杏圆圆却收回了自己的气势,如今倒是如当初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姑娘一般。
轻轻抖落下剑上的血迹,摇晃着脑袋,却想起了当初二人偷偷溜出万花谷的时光。
那时的杏圆圆还需要自己保护。
那时的二人还为走出万花谷而兴奋信息,宛若探寻到了另一片大陆的一般欣喜。
其实不然,若不是有百花仙子的暗中保护。
一个才修满先天,一个十杀的小姑娘也早就喂了山中野兽了。
梅若娴举目望向了远方,只是目中有的却是当初百花仙子送别自己时,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轻声呢喃道“师傅,您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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