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还未来得及回身，一对欺霜似雪的藕臂自身后，将他紧紧缠住，丝滑如脂肌肤、柔若无骨的娇躯，即使隔着衣服，仍旧慑人心魄、惑人欲念。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心中定然割舍不下我……”华茗酥入骨髓的话音，在凌希耳畔荡漾。

“华茗姐姐，你……”小萱面颊已如梨花带雨般，声调语气都不停的颤抖。

“不，这不是真的……”小萱痛苦的呐喊着，如泉涌般的泪水早湮没了她的视线。

“小萱……”凌希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咽住一般，想要发出声音，却艰难无比。

“我们已经多次有肌肤之亲，难道他没告诉你吗？？”华茗媚惑的娇嗔着。

“凌大哥，茗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凌希的喉音完全被阻塞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此暧昧的关系，他只在心中享受，哪里愿意告诉你啊！！”华茗的娇嗔不止。

“凌大哥，你和茗姐姐~~~我祝你们幸福……”小萱将头一甩，飞快的跑开。

“小萱。”凌希刚定下的心神微动，却不敢睁开双眸，仍旧生生不辍得运转的真气。

“你睁开眼看看小萱啊。”小萱恳切的声音清晰入耳。

“你真的不再喜欢小萱了吗？？”

“你为何不肯看小萱一眼，小萱真的令你感到厌倦了吗？？你已经彻底把小萱忘了吗？？”

“小萱只想陪在你身边，你要是喜欢华茗姐姐，我不怪你，我只要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你真的已经深深爱上茗姐姐，不再理会我了吗？”

“我不会连累你，我会很乖，我会自己照顾自己，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

“还记得华沙城外，我们一同看过夕阳，一起踩过沙滩……”

…………

小萱的动情的诉说，更胜华茗欲望的撩拨，虽然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幻像，可如此贴切、真实的声音，还是令他几次差点忍不住想睁开眼睛。

“小萱，是你阻碍了我和他的结合，我不放过你。”华茗恨声喝道。

“茗姐姐，我真的很爱凌大哥，你成全我们吧……”小萱惊恐道。

“哼，不可饶恕。”华茗冰冷的声音在凌希耳边响起。

“华茗你……”凌希只觉背上一轻，紧贴于背上的胴体，飞离后背。

“茗姐姐，你要干嘛？？”

“我要扫清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不要，凌大哥，救我……”

“哼，你以为他会救你嘛？你可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我的人。”

“凌大哥，救我……”

“别痴心妄想了。”

“咻……咻……”

“啊……”

…………

“一切都是幻象，幻象，这一切都是幻象……”凌希在心中不停默念着，金色真气生生不息的运转着。

“小萱，你都看见了吧，就是你死了，他都不会眨一眨眼皮，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凌大哥不是这样的，不是……”

“不信你就试试看，看他会不会救你。”

“连凌大哥都不理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华茗，你动手吧。”小萱满含视死如归的语气。

“不……，这不是真的……”凌希高声一喝，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啊……”凌希周身金光闪耀，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流，在体内奔腾不息。

“凌希大哥，你这是？？”小萱惊恐的声音传来。

“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睁开，你还指望他救你嘛？哈哈，哈哈……我下手会很利落，很干净的……”

“一切都是幻象，是幻象……”凌希终于感觉到身体可以动弹，虚浮的感觉也渐渐消失。

“皓月当空下，界镜凝霜华，……，静凝百世炼，流光千年寒，……，万人劈幻暇，一刀泯天下。”古朴的声音在凌希心间响起。

“万人劈幻暇！！劈幻暇！！！！”凌希口中默念，双掌间凝起一把金色光刀。

凌希双眸紧闭，双臂高举，光刀凝成一米长，宛如绝世狂刀一般，“万……人……劈……幻……暇……”凌希一字一顿，高声喝喊，长刀就要向前劈去。

“凌大哥……你要杀我吗？？我是小萱，你还记得……”

“好，好，好，你杀了她，懒得我动手。”华茗冰冷的语气与华茗楚楚的言语交织成一片。

凌希身形一滞，高举的长刀停在半空中，迟迟无法劈下：“这真的是幻境吗？如果这是真的，我岂不是……~”

“凌大哥，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在生命弥留之际，能让你的眼帘中，留有我纤瘦的身影，小萱此生足矣……”

“小萱……”凌希的手臂渐渐软下，双掌间的光刀，随着犹豫不决的心神，忽明忽暗。

“凌大哥，我不恳求你能疼我一生一世，只愿你心中，曾经留有我的位置，今日我如烟似尘，消散于茫茫今生。若有来世，我愿是你额前发丝，停驻于你眉前，与你相守百世情缘。”

“小萱，小萱……”凌希在心中高声呼喊着，开始质疑起幻境的真实性，所幸的是他还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没有睁开紧闭的眼睛。

“凌大哥，我就要消散了，让我在你的眼眸中，看一眼我自己的身影好吗？？”

“小萱，不要走，我不要你消散……”凌希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

凌希蓦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一幕幕，令他悲痛欲死，双掌间的光刀，刹那隐没。只见丝丝血渍，透过小萱的素色丝衣，滴滴落下，异常醒目。

“凌大哥，在你的眼眸中，终于留有我的身影，小萱……此生……足矣……”小萱的话音开始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直到最后，小萱每说一个字，嘴角都会淌出一口鲜血。

小萱娇弱的身影，如雾霭般随风而散，似折翼的仙子，仅靠丝毫意念，弥留人间。

“小萱，我不要你走。”凌希一个闪身，便飞到小萱身前。

“小萱，小萱……”凌希张开双臂，向小萱抱去。

“呼……”小萱却如虚影般，看的见，触不到，并在时光的指缝间，悄然消散。

“小萱……”

“凌大哥，你不要难过，我已将生命中关于你的点滴，封存在记忆深处，还望来世，当我解开前世封印时，第一个可以遇见还是你……”小萱话音刚落，如幻梦似幻般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不……，小萱，不要走……”凌希站在原地竭力嘶喊着，震天吼声，直欲撕裂时空般。不着一缕的华茗也随着小萱消散无踪，空寂的四周，唯有连绵起伏的草坪和无尽的远空。

“小萱，我对不起你……”凌希只觉心力交瘁，“噗……”一口鲜血自口中飞喷而出。

“砰……”凌希双膝跪在无边的草坪上，双臂无力的垂下，落寞的身影，彷如萧瑟的秋风中，无根的枝叶般。

落寞、孤寂、无助如无处不在的时间，自草坪上划过，也许过了一年，也许过了十年，也许过千年，也许只过了片刻……

“小萱，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凌希一拳又一拳的击打着草坪，而草坪却无丝毫的损坏。凌希双目血红，缓缓的站起身，身躯在一瞬间，变得傲然伟岸。

凌希墨发飞扬，仰头望向无尽的苍穹，高声喝喊：“刀劈长空，挥掌立誓，小萱，天欲灭你，我必逆天，地欲葬你，我定裂地，纵使上九天，入幽冥，决无分毫犹豫……”滚滚音波如怒海奔腾般，在无边的天际中久久回响。

“啊……”凌希仰天怒吼，衣服猎猎作响，手臂高举，在虚空中，凝出一柄丈长光刀，“刀劈长空立誓言，此生无悔为小萱！”

丈长光刀上，激射出璀璨刀芒，如惊天长虹般，划过天际，虚空中传来隆隆巨响，咔嚓……咔嚓……一道电芒当空而出，生生劈开一个空间，悠远古朴的气息穿越时空般，笼罩这片空间。

“幻暇阵灭，静凝界现，千古幽长，只叹朝夕……”只见翠色的草坪，随着古朴的音波，动荡扭曲。

“咔……咔……咔……”空间碎裂声，清晰入耳。旋即，整片空间开始摇晃动荡，周围的影像已经模糊不清。

“哗哗…………”眼前的场景焕然一新，万千思绪如潮水般，从凌希心间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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