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凫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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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不远处的鸳槐树枝叶茂盛,高高耸立,三四个成年人才能抱住。小星辰四岁以来,就是这里的常客,爬高掏蛋,好不快乐。两年来吃蛋数量已经引起中下层鸟妈妈们的集体愤慨,有啄其肉饮其血的仇恨。
凫莺在失去两个鸟蛋后,怨气增两翼,积极纵横游说,联合了毛鸦,鹊鹄。准备实施疯狂的武力打击。
在偷蛋的利益瓜葛下,吕虎,吕熊等人经常被相邀去把风放哨和小星辰狼狈为奸。
鸳槐树旁,吕虎蹑手蹑脚探着小脑袋,望着四周天空,几朵黑黑的云压的很低。“星辰,周围没有什么状况,快点,快点。”吕虎双手拢着,靠着嘴,小心轻声的说道。
小星辰“嗯”了一声搓了搓手,抓住一根树枝,双手一用劲,身体一弯,跃到了头顶的另一根树枝上。连续几个翻身就上到了鸳槐树的中层。乌溜溜的大眼睛左右一看,寻找着鸟窝。
粗壮的树枝上树叶茂盛,鸟窝也经常被移动位置。找起鸟窝来,很有难度。小星辰闪展腾挪,忽然心中一喜,离自己头顶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碗状鸟窝,用枯萎的树枝藤蔓织起来,上面还涂有新的泥土。吕星辰屈身一跃,沿着树枝走到鸟窝旁,抬头也看不到鸟窝里面的情况。伸手一抓鸟窝边沿,想着跃上鸟窝,好观察鸟蛋的位置。
“凫莺躲在云里面,它们飞来了。”吕虎的声音有点大,还带着丝丝惊恐。声音刚落,吕虎就准备撒丫子跑。
“吕星辰,你快下来,我去村落里喊人,来救你。”
吕星辰听到吕虎的喊声就往下,一层一层的树枝跳。凫莺它们是故意做好新鸟窝,飞出鸳槐树,躲到云层里。等着我上树掏蛋呢。吕星辰心中默念。正要在下层一树枝站住,凫莺那黑幽幽的爪子就出现在面前,劲风习习带着幽寒之气。
吕星辰右手往前一挡,左手掐决,一朵白莲花出现,阵阵佛吟凝结符文,挡上凫莺黑爪。凫莺黑爪一破两层佛吟符文,但幽寒之气尽消。
吕星辰右手变拳,对上凫莺黑爪,瞬间吕星辰被黑爪上劲力震退树枝,飘落地上。右拳烈烈生疼,留下了三条血痕。
“这凫莺已觉醒血脉命符,可能已是聚灵三阶。竟然能划破我体表的防护”吕星辰心里想到,左手一指。
“佛莲淌剑”
白莲花中一片花瓣,化作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剑,破空急急而去。
凫莺的黑爪破了后,被吕星辰一拳震退,心中已经骇然,急忙的催动血脉命符,灵力汇聚。灵力化羽,一片幽蓝凫莺羽毛迎上小剑。
小剑劲力一荡,幽蓝羽毛湮灭,散落点点蓝光。凫莺愕然的看着莲瓣小剑,刺破自己的灵气蓝羽。周围空气骤然冷冽,小剑带着白色幻影朝自己呼啸而来,想逃,可剑已划破身躯。
“虎子,站起来,我来挡它们。”吕星辰看到蓝羽涣散,转头对着吕虎喊道。
原来吕虎看到凫莺,毛鸦,鹊鹄从云中飞出后,准备跑去村落中喊人,来解救吕星辰。
却刚跑几步,毛鸦和鹊鹄就到了吕虎身旁,对其进行前后夹击,吕虎未曾开灵,凝聚血脉命符。只能用平时炼体时的劲力对抗。
双拳倒也使得威风凛凛,毛鸦正当其冲,身体受了一拳,散落了几根羽毛。
鹊鹄趁吕虎使拳攻击毛鸦,从后面双爪划破了吕虎两臂。吕虎两臂吃疼,竟乱了方寸。两鸟兽趁机上去一番蹂躏,吕虎躺地抱头打滚。
听到吕星辰喊他,吕虎面目狰狞的对着两鸟兽一声厉喝,“给我滚。”
毛鸦,鹊鹄看向凫莺,一把晶莹小剑正狠狠的穿透了凫莺脖颈,凫莺呼呲扑腾了几下翅膀。硬生生的砸在了地上。毛鸦,鹊鹄相望一眼。急忙展翅高飞,消失在鸳槐树枝叶之间。
吕星辰跑到吕虎跟前,扶起了吕虎。吕虎衣物破烂,显露的皮肤都已破烂,深深的爪印冒出丝丝血迹。“虎子,你坚持下,等下去找大族老爷爷上点伤药。”
“星辰,我没有事,等开灵后……哎呦。”站立起来的吕虎,腿上一疼,哼唧了一声。吕星辰看看吕虎,身上血痕很多,应该都是皮外伤。转头走到凫莺面前,凫莺脖颈处还淌着血,已然咽气。吕星辰双手一握凫莺黑爪,一拉,“虎子,晚上村落族人有炖凫莺肉吃了。”
毛鸦,鹊鹄正怕意十足地躲鸳槐树上,看到吕星辰拉着凫莺尸体,朝着村落而去。印在地上的一条红红的血迹,特别醒目。两鸟兽心中阵阵颤栗,拍拍翅膀离开了鸳槐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蛮荒群山之中。
拉了凫莺一路的吕星辰,放下凫莺黑爪。“虎子,已经快到村落了,你快回去找大族老爷爷上点伤药去。我在这里歇会。”听到了吕星辰的话,虎子快步走了起来。“看到族人,让他们来帮忙。”吕星辰摸了摸小脑袋,忽然道。“嗯。”虎子忍痛又加快了脚步。
看着吕虎走远,吕星辰坐下身子,看了看右手上的三条血痕,双手掐决,开始调息了起来。
调息了一翻过后,吕星辰睁开了双眼,手上的血痕正慢慢地恢复,从衣袍上撕下一条布带,缠了缠。右手灵力一提,一丝意识附着灵气,潜入了凫莺灵田中。血脉命符已经破碎,炼化已经不可能了。若是让吕元叔叔参详下,不一定能获取功法,承接一点血脉之力了。可惜了。吕星辰正想着,远远的看见了吕山和捕兽队的几个人。
吕星辰高兴地站起身,朝着吕山等人摆了摆手,“吕山叔叔,我在这里”。
吕山几人一阵疾跑,几个纵跃就到了吕星辰跟前。“吕山叔叔,虎子怎么样?有没有去找大族老爷爷去上伤药”。吕山摸了摸吕星辰的头笑着说“吕河叔叔已经带虎子去找大族老了,我看了他的伤,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没啥事”。
“队长,这凫莺我和吕元曾经见过,当时我们正在河边拿着尖棍插鱼,岸上放着的鱼就是被它抢走了。吕元大哥想过去阻止,却被一根灵气幽蓝羽毛刺中肩膀,劲道着实厉害”,吕大石指着凫莺尸体侃侃道。
吕山看着凫莺巨大的身体,想了想吕星辰只有六岁,心中甚是担忧其当时面对凫莺的危险,准备去责问几句,以示告诫。
“大石叔叔,这凫莺没有什么可怕的。我是不是给元叔叔报了仇”。吕星辰说完,微微一笑。吕山看着吕星辰微笑的小脸,其上荡漾着坚毅和无畏。责问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小星辰,你还小,还是要注意安全”。“好的,吕山叔叔”。
“不要蛋没有吃着,完蛋了”。没有说话的吕厚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吕山顿时一个冷眼望了过去,“风凉话不要说”,接着对众人说:“一起过来,我们把这凫莺扛回村落”。吕星辰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蹦蹦跳跳的跟在吕山等人后面。吱吱喳喳的说着吕虎如何如何,毛鸦和鹊鹄如何仓皇逃跑,众人不时发出一阵大笑。
星星挂上了树梢,村落里燃起了篝火,一片热闹。吕虎身上上了伤药后,神情清朗了很多。拉着吕星辰和众小孩在篝火旁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二婶子等村落中妇人一阵忙乱,围着凫莺烧水拔毛,磨刀霍霍。
“这小家伙,居然能撂倒凫莺,那小胳膊小腿的”。“听说,小家伙可厉害了,灵都没有开,能聚灵”。“族人们,有口福了,看这凫莺肉鲜嫩肥美的”。边忙活的二婶子等人说笑闲聊着。
祖祠内旁厅,大族老二族老三族老,吕山,吕河等人依次而坐。大族老脸色冷峻,缓缓说到,“星辰谷,近来的异动越来越大了”。
星辰谷原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连名字都没有。至从吕星辰掉落后,渗透地下的绿色液体滋养了草木,草木繁盛,盎然生机荡漾附近山脉。村落后来就把它叫做星辰谷了。
“幽萤麒麟霸占星辰谷后,不知在谷内捣腾什么,隐匿的神兽都蠢蠢欲动”。二族老吕向德看了看吕向阳接着吕向阳的话说。
“这两年来,几个村落捕兽的界域都打乱了,莫氏村落也越来越猖狂,不仅跨到我们村落捕兽区域,还收了我们的捕兽陷阱和兽网”,吕山担忧的说着。吕河沉思了一阵,“是不是路过我们捕兽区域,实际是探查星辰谷的异动呢?”吕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接下来,我们就有两个问题要面对,一是要打压下莫氏,二是要弄清楚星辰谷的具体情况,做好应对的法子”。“大族老,分析的很对,接下来让吕山负责去应对莫氏。吕河负责摸清星辰谷的情况,大族老你看怎么样?”三族老吕向义赞同了大族老的意见,并给出了安排。
“好,好,好,就这样安排吧”,大族老笑着说到。
“大族老,还有一件事要安排了,小星辰这一众孩子要开灵,凝结血脉命符了”。二族老吕向德看向大族老,微微道。“是啊,开灵药引空灵草,这最后一味草药,吕元已经找到,交给了我。开灵主药已经在方圆霸天鼎中酝酿成型了,你们看定在三天后,怎么样?”
众人一揖手,“一切依大族老所定”。
篝火上村落最大的土窑罐已然架起,罐里的凫莺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吕星辰盯着罐里扑哧扑哧的凫莺肉,目露喜色。
“小星辰,去喊大族老来吃肉。”二婶子停下手中活计,过来拍了拍呆立的吕星辰说道,吕星辰愣了愣神,急忙忙的向祖祠跑去。“大族老爷爷,吕山叔叔,你们过来,等你们吃凫莺肉了”。
“小家伙,来喊我们了,走,吃肉喝酒去”。大族老对众人说道,大族老起身出门迎上了吕星辰,“小家伙,听说你打凫莺时可勇敢了。”“大族老爷爷,我一飞剑就打倒了凫莺。闻着罐里那凫莺肉可香了。”大族老哈哈一笑,眼中满是疼爱。
“大族老,来了。”二婶子喊了一声。“大族老”。众人齐声躬身作揖道,大族老扶了扶手,“大伙都坐,凫莺肉已经飘香,大伙吃肉喝酒”。
篝火旁的长条木桌上,摆满了瓷碗,另一张大方木桌上放置四个大瓷盆,里面盛满了凫莺肉。吕星辰,吕全,吕虎等众小孩,端着小瓷碗,眼巴巴的望着二婶子。“上吕氏老酒”。吕元抱着一个土窑酒坛,呼啦啦的把酒倒满了长条木桌上一个个瓷碗。二婶子拿着长把竹筒给众小孩盛满了凫莺汤。
大族老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大伙,喝,一来是庆祝小星辰第一次捕兽成功,最重要的还是开灵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
众族人一片欢呼,端酒吃肉。好不痛快。
小星辰喝了一碗凫莺汤后,就走出了吕虎等人的队伍,安安静静的跑到长条木桌旁,手一掏一个瓷碗就在手中。小脑袋一扎,一口气满饮了一瓷碗酒。猛然一股辛辣冷冽的感觉直冲脑门,赶忙抓起桌上一块凫莺肉咬了起来。抬眼一看,小夔牛正在祖祠边上跺着小步,时不时的看向闹咋咋的众人。吕星辰脸上露出狡狎的笑容,在长条木桌上又拿起了一瓷碗酒,兴高采烈的跑向上祖祠。
吕向阳看着一人一牛,小小的一只手搂着牛脖,另一只手中的瓷碗灌上了牛嘴。“还是和小夔牛腻味啊”。
“小葵花,好喝不。再来一碗怎么样?”小夔牛厌烦的看着吕星辰,使劲的抬起两只前腿。“哞哞”,撒丫子就准备跑。“小葵花,要不我们一起喝”。小夔牛一抬头,斜着头看了一眼吕星辰,舌头一舔吕星辰的脸,“哞哞哞”。吕星辰抄手一拉牛尾,小夔牛拉着吕星辰,顿时一路尘土飞扬,夹杂着“哈哈哈”的笑声,“哞哞哞”牛鸣声。
“他们是不是喝醉了。”“我的肉,上面都是尘土,这该死的吕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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