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序海深藏着整个有序世界的秘密，说起来很复杂。”皇七声音空幽，她贴近着那半透明的薄膜，一双暗青色的双眼看着李天命，隐约可见她的睫毛很长。

“那你就挑简单的说！”李天命再次面对她，已经不是当时那个被其左右的小不点，他态度强硬，言语间已经能和现在的皇七抗衡。

“这样吧。”皇七轻声叹了一口气，“时至今日，我们已然是同病相怜的天涯沦落人，命运已经将我们绑定在了一起……”

“别说这些屁话了，浪费时间，你是不是想说，让我先把你放出来，再和你详谈？”李天命冷冷问。

皇七微微笑了一下，“见面说的话，确实清楚一些。”

“别想了。”李天命说完了，指了指那薄膜上紧贴着的两个巨大的阴影，道：“把这玩意儿也缩回去，我对蜜蜂没兴趣……”

“你对我有误解，我们有序蜂族宙神，其实和人族并没有什么区别，并不影响欢爱。”皇七声音古怪道。

“别。”李天命让她说得毛骨悚然。

“我记得你的天魂，曾经很享受呢？”皇七无情的拆穿了他。

“那时候没见识！没见过星海巨人，行了吧？”李天命汗颜道。

“行吧。”皇七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好哥哥，放人家出来好不好？我一边伺候你，一边告诉你有序海的秘密。岂不美哉？”

“求你了，别这么变态行吗？你再扯这些，我就出去了。”李天命服气道。

“别。”皇七见这一招行不通，她翻了翻白眼，表情这才变得正常，对李天命淡淡道：“不管怎么说，我刚说命运让我们不得不合作，这是真真切切的。”

“行啊，你说，我都听着。”李天命抱着双臂，退后了一段距离，他深深知道这玩意有多恐怖，心里自然充满警惕，不会给她现在时而娇嗔、时而诱惑的表象给骗了。

当初她搞自己的时候，可狠了！

“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起。”皇七甩了甩脑袋，“我被封印太多年，沉寂太久了，很多记忆都很混乱，得慢慢回忆。”

“那我问，你回答。”李天命凝视着她，通过观察她的表情，来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行。”皇七点头。

“有序蜂族就是不死永恒族的一部分？”李天命沉声问。

“嗯……是的，有序蜂族属于不死永恒族……”皇七摸了摸头，声音有些迷糊。

“你和刚才那个蜂头人，包括这蜂巢里的，还有刚刚围攻我的，都是有序蜂族？”李天命再问。

皇七点头，有些头疼道：“是的呢，刚才那些都是我的族人，不过时至今日，他们在有序海的地位，肯定比从前低太多了。甚至有可能被赶出了‘永恒海’……”

“永恒海？那是什么地方？”李天命皱眉问。

皇七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永恒海……在有序海后面，它比有序海大多了，有序海是有序宇宙众生天魂获得秩序的地方，而其后面的永恒海，才是整个世界规则运转的中枢。可以说，有序海是永恒海的门户？又或者说，有序海像是一个小脑？而永恒海是一个大脑？”

李天命想起了小六命魂说得那些古怪的话，便问道：“你怎会用小脑、大脑来形容？”

“因为它们的外部形状，确实很相似呢，尤其是永恒海，它无边无际，和人族大脑星脏的轮廓完全一样……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有序海的中心，从这里往上遁入虚无，就能找到永恒海了，那里是我有序蜂族真正的家乡，所有的不死永恒族，都生存在永恒海中，而不是有序海这‘外部秩序之地’。”皇七似乎思绪逐渐正常，说得话越来越清楚了。

“所谓外部秩序之地，指的就是众生获取秩序之地……”李天命完全没预料，这有序海后面竟然还会有玄机，“这永恒海的形状像大脑星脏？那按照小六命魂的逻辑，这反而正常，因为对于整个宇宙而言，如果有序海就是宇宙的大脑，那它就太小了一些，其上的有序一族也不强……”

“有序一族？你说的是那些‘葫芦魂’是吧？这种东西只是不死永恒族在家门口放养的小宠物，它们脱离主人太久，把主人都给忘了，还给自己取了个有序一族的名字，着实有些好笑。”皇七笑吟吟说道。

“葫芦魂？”李天命联想到有序一族的样子，显然葫芦魂这个名字更适合他们，李天命也一直感觉这有序一族距离真正完整的生命有一些差距，现在看果然如此。

它们最强，大概也就是五阶宙神，五百米高，确实如同小宠物。

李天命便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死永恒族有很多分支是吗？”

“曾经我们有序蜂族，掌握根源大道，形貌被绘入天魂秩序之中，乃是永恒海的主宰，也是不死永恒族的帝王族。一共统御几十个分支……”皇七说起这些，稍微有些难受。

“那你是什么？”李天命目光灼灼看着她。

“我？”皇七深呼吸一次，目中涌现追忆之色，“我曾经，就是永恒海的永世帝王，是永恒海的主人！”

“哦？”李天命挑了挑眉，“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啊？”

“以前是骗你的，现在说的是真的，我确实是天地九个被赋予‘永恒’的生灵之一，序列号‘皇七’，执掌永恒海。”她认真说道。

“九个被永恒生灵？”李天命微微一惊，“不会还有帝一、天九吧？”

“是啊。”皇七淡淡道。

“你说说这九位的情况。来历、实力层次、具体权责，以及他们和天地万物的关系。”李天命认真道。

他现在就见过三个！

其中微生墨染，只能算是新天九，未必是真的。

“不好意思。这个秘密，和你的永恒海之行没有关系，我不能说，否则犯了大忌，我会死得很惨。”皇七语气很严肃说道。

“谁能让你死？你都被封印这么久都没死。”李天命冷冷道。

“但若是我乱说，我就会死。”皇七语气沉重道。

如此，李天命只能推测，能让她死的存在一定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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