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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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全营区里竟然找不到小舞儿的行踪,她像空气似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苍云展不相信那个女奴会有飞天遁地的能耐,能再重重地岗哨中逃了出去。
“再搜一遍。不许有任何的遗漏,还有,将厨房里所有的人全叫来,不管男女老少,我要一一问话。”
“是,苍将军。”
各级将领受命而去,他们全不明白苍将军为什么这么急着找一个女人的下落?那个人是何方神圣?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苍将军会这么地生气?
没人知道,他们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若是找不到那个女人,那么今晚铁定会不好过的。
在厨房工作的杂役全到了。
苍云展凌厉的眼搜寻一回---她依然没有在里头。
“掌管厨房的人是谁?”
一个胖胖的妇人站了出来。
“今晚是你差人送膳食去议事厅的?”
“是的,苍将军。”胖妇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得苍将军这么生气,她只是手脚不停的抖,好怕苍将军一个不开心就将自己给砍了。
“你可知道那名奴才是何来历?”
“奴才不知道,那位姑娘家是由守卫领来的,他说那姑娘从今天起就在厨房里帮忙,奴才看那位姑娘手脚利落,所以就差她送膳食去。”
今天才到!
由守卫领进门!
“是几时几刻的事?”
“约莫是戌时一刻时发生的。”
戌时!
“旭日。”
“属下在。”
“将今晚戌时驻守各个岗哨的守卫叫来。”他若找不到小舞儿,他誓不甘休。
旭日传令下去,才须臾的时间,戌时站岗的战士全被叫到了议事厅来。
“今儿个晚上,是谁领着一位姑娘去厨房报到的。”
一名战士站了出来。“启禀苍将军,是属下领人去到厨房那儿的。”
“你可曾查问过那位姑娘的来历?”
“是的,苍将军,属下查过,那名姑娘说她本是宋人,因为相公经商的关系,所以以辽,宋边境为家,她也曾言明她之所以沦为奴才,乃是因为前些时候,她家相公受两国战火的波及,丧失了性命,在她家里尚有五旬的婆婆及不满四岁的幼儿要抚养,属下看她可怜,又能说咱们契丹话,所以就让她在厨房里侍候。”
该死的!她骗守卫的说辞跟骗他的完全一样,没有任何的偏差,可见她是有备而来的。
“你可看清了她打哪个方向过来的?”
“西南方。”
西南方!
是宋营的根据地,莫非小舞儿她是---
苍云展拒绝相信小舞儿是宋军派来的奸细,但她的身手,她的来历,却实实在在的彰显她的企图不寻常。
他堂堂一个辽国将领,竟然栽在一个小女人的手里。小舞儿,纵使他得将宋国翻掀过来,他也必定要讨回今日所受的屈辱。
“传令下去,明日寅时整军校阅,卯时正进攻营区内。”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日清晨他将突击宋营,让宋军来个措手不及,然后再一一逼问宋国将领小舞儿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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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一刻,宋营区内号角声四起。
聂影舞从帐子上跳起来,快速地症状完毕。
王参谋来报。“统领,契丹人打过来了。”
苍云展!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苍云展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急,稍早他欺凌自己的那一幕,她仍记忆犹新,身上那恶心的感觉还未褪去时,他就来了,且就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传令下去,弓箭手,狙击手待命,契丹人一接近,咱们就用火攻。”
“是的,统领。王参谋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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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王参谋被人带了进来,跟聂影舞关在一块。
“怎么样?苍云展他为难你了是不是?”瞧王参谋此刻败坏的脸色,聂影舞察觉到事情都不妙。
自从两日前,他们宋军惨遭败战开始,苍云展就一一召见营区中的将领,既不招降,也没用刑,弄不清苍云展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害怕,怕那个行为处世张狂霸道的鞑子。
“没有。”王参谋摇了摇头,随即又用满是忧心的眼神看着聂影舞。“统领,苍云展他---问起了小舞儿。”
那一日,聂影舞探辽营的事,除了聂影舞本人与王参谋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晓,而现在苍云展大举南侵,攻下应州城,俘虏应州营区内的所有将领,还一一传唤,个别问话,行探的不是宋国军情,而是一名女子,名唤小舞儿。
“他问起了小舞儿?”地牢里,天气不冷,但聂影舞的身子却冷颤了一下,“还问了些什么?”
“苍云展当小舞儿是咱们派去的间谍,所以一心想从各个将领之中打探到小舞儿的下落,他并没有怀疑到统领的身上,但---”王参谋对于聂影舞的处境,不免感到忧心。“统领,待会儿苍云展要是唤人来传,你可别出去。”
什么原因,聂影舞也知道---王参谋是怕苍云展将先前所受的暗亏全算在她的头上。
若只是基于这个原因,她不怕,她怕的是---苍云展的野蛮。
那一天,她灰头土脸,全身油腻腻的,他都还有那个兴趣--- 那么---今天呢?
她根本就不敢想。
在应州败战之后,她便有死的念头,是王参谋在旁苦苦劝告让她打消了寻死的念头。王参谋提到了她爹,提到了她娘,还有文阔,甚至于生死未卜的吕将军。
王参谋说道:“再怎么样,咱们也得打听到吕将军的下落。”
头一回,聂影舞感到无助。
今天她若是个男子,那么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苍云展,不必怕他,因为不管事情如何的糟,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她是女儿身的事实却绑住了她的无畏,她不知道她去见苍云展后,那个可恶的魔鬼会怎么来凌辱她。
死,对她而言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苍云展的掠夺。
回想起那一夜,为了证明她有无说谎,他毫无表情强行就要验证,---那样的屈辱,虽她机智的逃离,但那屈辱她毕生难忘,也是因为那一夜的记忆深深的烙在了她的脑海里,所以她头一回尝到了什么叫‘恐慌’的滋味。
像他那样的魔鬼,根本就没 有人性。,会做出什么事来,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会儿,他将宋国将领一一传唤,为的就是打听小舞儿的行踪。
为什么?一名默默无闻的宋国女子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吗?
若是为了恼怒她让他面子挂不住,所以他才如此费力的想要揪出她来吗?若真是这样,那么苍云展的心胸也未免太狭隘了。
毕竟那一夜她除了没让他得逞之外,她什么事也没做啊,就连军机她都没有窃取到---他又何必苦苦追拿她呢?
理不清了,这个苍云展的行径实在是太诡异了,实在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该如何避开与苍云展面对面,不让他知道自己就是小舞儿?
聂影舞心情烦躁得很,突然间她看见了稍早牢役送来的膳食。
有黑猪肉!
希望之光在聂影舞的脑海中闪过,她知道有个方法可以让她免去见苍云展,只要自己中了毒,只要她病着了,那么苍云展便无法去为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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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展在自个儿的穹庐内急躁的踱步。
连续两日来到追查,小舞儿竟然像是在空气中消失了一般丝毫没有她的下落!
该放弃了,反正她的存在威胁不了辽国的安危,苍云展不只一次的劝自己,但他不知怎么地,就是做不到。
他有史以来头一回栽在一名女子的手中,他怎么也要揪出她来,然后好好的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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