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应该做什么吗？”

  “明明都跟霜星进一间屋子了，还公主抱着人家，干柴烈火孤女寡女待了一个晚上，你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对吧？”

  “？？？？我觉得有必要清洗一下你脑子里的废料。”

  “你还说我，你不是懂我什么意思了？你真的什么都没做？放心，我不会跟人乱说的，我嘴很严的。”

  “不是……姐们……真没有啊。”

  “还装，还装！我都跟总辖秘书交流过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要是什么都没做，霜星今天为什么没来送你？”

  “她昨晚发烧了啊！我走的时候还在睡觉。”

  “骗鬼呢，霜星那个体质怎么发烧啊？”

  似乎是觉得维塔莉娜并不把她当成可以交心的真朋友，西莉卡捂住心口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紧接着扭过脸去，只留给维塔莉娜一个孤独的动力装甲背影。

  “不是，你真准备穿着这个东西进克拉斯纳？估计刚靠近城防炮就要对我们开火了。”维塔莉娜一边驾驭着驼兽一边试图转移话题。

  从聚集地到克拉斯纳并不算近，所以她们只是问管理后勤的人借了两只还算强壮的驼兽，先去回收赛琳留在乌尔山脉附近的开拓者号，也不知道这些管理后勤的感染者是怎么喂养这些驼兽的，一个个身材高大，哪里有一丝一毫饿过的痕迹，跑起来也是动力十足，原本估计要两天才能赶回来的路途，一天不到她们就回到了这座曾经发生过激烈战斗的山脉脚下。

  也幸好在战斗后乌萨斯军队没有继续深入探索这座山脉，不然眼前这团浮空的雪堆八成是逃不过乌萨斯人的研究。

  “回去吧。”

  驼兽的任务已经完成，维塔莉娜拍了拍它们的身子，管理后勤的人说，这俩小子会自己识路返回聚集地，不用额外操心，这可比一般的人工智能优秀多了，要知道莱茵生命现在还没有研发出能够自动寻路的机械呢。

  不过也快了，离开的时候，多萝西不就是在研究这个项目吗？

  送走驼兽的时间里，西莉卡已经完成了重启工作，看着车上堆得满满的各种物资，其中不乏有崭新的制式弓弩，还有几把镶嵌着源石的乌萨斯军刀，不知道赛琳是怎么搞到的，不过这些东西显然都不是两人能用得上的玩意，也就不在乎。

  任务完了给塔露拉她们送过去就是了。

  发动引擎，开拓者号再度启航。

  这次的目标，是西南方向的中型商业城市，克拉斯纳。

  不同于卡西米尔人把克拉斯纳当成定在前线的要塞城市，作为对移动城邦颇有研究的乌萨斯人，根本就看不上克拉斯纳这种薄弱的装甲，先皇时期，在占领这座中型移动城市后，乌萨斯工程院的施工队就对这座城市进行了加固和改造，但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卡西米尔人的渗透，新皇登基后，索性直接把它拉了回来，放在后方充当一个商业都市。

  根据西莉卡收集到的情报，这座移动城邦的源石引擎可以说是颇具年头，换下来的老旧引擎甚至可以扔进博物馆供人参观，这意味着这座城市有着相当丰厚的历史沉淀，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卡西米尔人才会不择手段的渗透这座被占领的城邦，试图将它夺回。

  但眼下这座城市已经回到了乌萨斯的内陆，除非卡西米尔再度挑起战火，并且把乌萨斯按在地上打，不然想夺回这座城市就只能等他们的先王从棺材里跳出来了。

  开拓者号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三天，就带着西莉卡和维塔莉娜靠近了克拉斯纳。

  克拉斯纳和维塔莉娜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座移动城邦都不一样，作为一座要塞城市，克拉斯纳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外围那如同山峦一般的压迫感十足的厚重城墙，站在远处的高崖上，屹立在大地之上的黑色机械再周围村落的衬托下更显得坚不可摧。

  卡西米尔人是怎么让乌萨斯把它占领的？

  “走吧，先进城看看，别忘了我们是商人。”西莉卡对着维塔莉娜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西莉卡破天荒地换下了她那套标志性的动力装甲，换上了一身至少看起来像是商业谈判用的定制西装。

  毕竟她那不到一米六的娇小身材除非定制，不然还真的不是很好买商业成品制衣，但就算是量身定制，西莉卡此时的样子也总给维塔莉娜一种小孩硬装大人的既视感。

  泰拉之大，无奇不有啊。

  “你这样看起来挺有模有样的。”维塔莉娜琢磨了半天，只能给出这样的中肯评价。

  西莉卡白了她一眼，显然是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但也没有多说，维塔莉娜估计是她已经习惯了被别人吐槽。

  利用武器商人的身份进入克拉斯纳进行调查的决定是两人商议之后的结果，毕竟车上装着可都是武器，最多也就打点一下守卫，商人嘛，西莉卡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潜入任务了。

  而维塔莉娜的身份则是西莉卡的秘书，也换上了一身合适的西装后倒是有几分商业精英的样子，但一般人看到这个组合，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把维塔莉娜当成话事人就是了。

  在车内等着西莉卡完成进城手续的维塔莉娜看向一边手持弓弩警戒的城卫士兵，虽然看上去他们十分警惕，但轻松的神情也证明了西莉卡之前收集情报的准确性。

  这座城市自从回到东部后，已经放松了警惕。

  “走吧，开车。”西莉卡将换好的通行证递给维塔莉娜，后者发动开拓者号，快速驶入刚刚落下的升降梯内。

  “签发地是提卡伦多，我们的装束也是很标准的哥伦比亚商人，只要不靠近军管区，基本不会有人排查，不过刚才那个军官告诉我，最近贫民区有些危险，要去的话需要自己注意安全，军警暂时没有余力管理那里的感染者。”

  “是感染者？”维塔莉娜将车停靠在升降梯内，并不是很大的升降机此刻被开拓者号占据了所有空间，还引起了不少人的抱怨，但大多数只是抱怨，因为他们都看到越野车后面装载着的闪着寒光的武器。

  “不知道，军官没说，但能感觉到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在乎进城的是不是感染者。”西莉卡靠在座椅上，等待着升降机将她们带到这座要塞商业城邦的表层。

  “可能在他们看来，感染者就跟野草一样能被随时割掉吧。”

  “但有时野草也会成为点燃火焰的燃料。”

  维塔莉娜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升降梯外的景色——

  移动城市并非是一个整体，而是由无数地块拼凑整合在一起的庞然巨物，克拉斯纳也是如此，不同的地块之间存在着不同的高低差，这样一来可以防止某个地块里的感染者发生暴动后迅速转移至其他的地块——军警只要控制住升降梯，那些暴乱者就只能在自己的地块里破坏，而财大气粗的乌萨斯自然不会在乎一个地块的损失，如果有人能承诺，政府只付出一个地块的代价就能清理掉一整座移动城市的所有感染者，想必每个乌萨斯政府的首脑都会毫不犹豫的赞成。

  城市并不会因为出现了感染者就停止运转，只是感染者不适合城市了而已。

  出乎意料的，这座城市即便远离前线，却依旧保持着一种异样的繁忙。

  当升降机缓缓上升，透过钢化玻璃窗，维塔莉娜和西莉卡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交通线上没有空余的路段，所有车辆都在有条不紊地前进着。这些车辆中，有的是载着货物的大型运输车，有的是小巧灵活的个人用车，它们在拥挤的道路上却能保持匀速前进，证明当初设计这些路段的设计师究竟有多么天才。

  被交通线围绕的工厂发出机械运转的轰鸣声，巨大的烟囱中冒出滚滚浓烟，与边缘地带的动力火车发出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构成了一幅代表着乌萨斯工业技术的重金属音乐，虽然刺耳，却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

  作为曾经的前线城市，克拉斯纳不仅有着工厂的繁忙，还有战争留下的痕迹。

  在边缘地块的断壁残垣中，钢筋裸露，碎石遍地，但来到这里的人们似乎并不关注这些历史的伤痕，甚至连军警都懒得看它们一眼。

  无人看管，也没有任何亮光，大白天就漆黑一片，到了晚上，估计只是一片死寂和黑暗。

  ‘表层甲板到了。’

  升降机的提示音响起，维塔莉娜感觉到升降梯顿了一下，这才收回了目光。

  “我们接下来去哪？”维塔莉娜问道。

  “先去酒馆吧，那里是信息的集散地。你直接用导航的自动驾驶吧。”

  西莉卡对于维塔莉娜是否会开车这点抱有深深的怀疑，但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莱茵生命早就考虑到了驾驶员受伤这种情况，开拓者号的内置电脑可以执行简单的驾驶任务，只要使用者提供的路径地点是准确的。

  维塔莉娜并不在乎西莉卡的看法，自己的优点之一就是听劝。

  开拓者号缓缓启动，沿着升降机出口的道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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