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衣服和自身了，全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不说，身上还夹杂着一股老人特有的味道，这样的气味我以前只在同村一个无儿无女的邋遢老太身上闻到过，自从初中的时候那老太太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毕竟...我奶奶很爱干净，永远都是淡淡的肥角味，猛地闻到这种怪味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我有些难受得又想吐了...

陆翎刚刚喊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应，原本升腾起来的怒气在看到这个老太太的时候，一下子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同情，她皱了皱眉柔声问道：“老婆婆，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老婆婆盯着我们几人打量了一番，忽然笑得阴森森的点头：“是啊，就我一个人，刚才睡着了没听见，实在对不住啊！”

“姑娘，我这里东西不多，你看你们需要买点什么？”老婆婆说着缓缓的抬高了手中的煤油灯，原本蜡黄的消瘦的脸，在煤油灯昏暗的火光照耀下不免有些瘆人...

然后还似有若无大有深意的打量了我一眼。

老婆婆很瘦甚至有些矮小，微微弯曲着背，还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有些大喘气了，消瘦的脸颊凹进去，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看上去就和一具干尸差不多，阴气森森的...

而且...在那盏煤油灯飘忽不定的照耀下，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睛，老婆婆的眼睛几乎呈现纯白色，就像是两颗龙眼，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眼皮子由于皮肤松弛的原因变成了三四层，显得特别的狰狞可怕！

而且从她滴溜溜没有眼白还在乱转的眼睛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老婆婆，分明是一个瞎子...

可是...我分明记得刚刚老婆婆说的话，他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们看看需要买点什么”这样的话，他竟然用了你们这两个字而不是你...

一股寒意莫名的从脚底蹿起！

刚刚说话的人只有陆翎，我们三个从进店开始就没讲过一句话，而老婆婆又是一个瞎子，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的？

我注意到了这点，他们三个也不是笨蛋自然也注意到了，大家都开始变得警惕了起来。

还有一点，这老婆婆既然是个瞎子，那她为什么还要用煤油灯照明呢？

又或者说，她没有完全瞎？

陆翎思考了一下决定按兵不动：“我们需要一些面包和水，有吗？”

老婆婆呵呵笑了几声连连点头：“有啊，我给你们拿。”她的声音很沙哑很空洞，仿佛回音一样飘荡在这间狭小的小店里，我只觉得心情莫名变得压抑了起来。

在说完这句话后，老婆婆托着煤油灯慢腾腾的转过身子，然后蹲在一个破烂的纸箱子里面不停的摸索着...

其实我很想问一句，这小店里到处都是灰显得脏兮兮的，而且她这里的东西保质期真的还没过吗...

但我也只是想想没好意思问出来，万一是我判断失误了，那老婆婆听到那些话岂不是很伤心...

她看着也比我奶奶大不了多少，可动作就是慢腾腾的，像个树懒一样，而且她的行为举止还透着僵硬，整个人看上去软绵绵的浑身无力，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一个词：行尸走肉。

而且她的行为之势也很怪异，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老婆婆的手腕转动的幅度竟然可以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程度，我不着痕迹的躲在冥青封身后偷摸试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根本转不到那种程度！

可是...这个老婆婆竟然可以！

这个世界上不缺能人，比如一些杂技演员或者身体柔弱的顶级舞者或许可以，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老婆婆哪样都不占...

而且这个老婆婆年纪还那么大了，已经是把老骨头了，照她这身嘎嘣硬的老骨头来看，手腕在纸箱子里面转弯成那个样子早就嘎嘎脆响了才对。

过了一会儿，老婆婆摸出来一代早就售罄绝迹了的老式面包和几瓶水递给陆翎：“小姑娘，拿着吧，这些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就当送你们了。”

陆翎愣了一下忙不迭拒绝，可老婆婆却笑呵呵的：“拿着吧拿着吧，相逢即是有缘，这小店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光顾了，拿去吧！”顿了顿老婆婆似笑非笑的说了句：“你们走吧，我要打烊了，这里之前发生过瘟疫，所以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们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不要在这里乱逛了，对你们没好处的，哦...对了，要是遇到有人拿东西给你们也不要拿，更不要乱来乱捡这街上的东西。”

陆翎有些懵，伸手就想要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东西，我心里忽然一震，随即想到了什么，在陆翎接过之前将她拉了回来：“老人家，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您说得对，无功不受禄，我们好像没带钱，所以这东西就不要了。”

“您自己一个人也不容易，我们哪能占您便宜。”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拉着陆翎走出了小店。

陆翎还是一头雾水：“你这是怎么了突然那么激动。”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你是真傻了还是假傻，没看出来吗？”

陆翎摇了摇头，我只觉得心里慌得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进了这条街以后我感觉沐白他们对危险的敏感度好像下降了...

我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前似笑非笑的老婆婆对陆翎说道：“这地方古怪得很，你们没发现自从进了这里后，咱们的警惕性都降低了吗，对于危险的感知程度也下降了，那老婆婆根本就不是人！”

陆翎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哦，你不说我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回想刚刚那老婆婆的行为举止，哪哪都不对劲，正常人哪能将手弯曲成那样的，而且她走路好像还是踮着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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