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立即愣住了，她儿子都知道了，是谁告诉陆正霆的？

  既然儿子已经知道了，她要尽量安慰他才是，“正霆啊。”

  就在她要把今天村里发生的大事告诉陆正霆时，李老太太突然出现：“有啥事啊？正霆，我就是看天黑了，没让你出去，你就爱多想。”

  陆妈妈立即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儿子在诈她。

  她这个儿子心眼太多，一定是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了，又没人告诉他，所以就来套自己的话。

  “正霆啊，你怎么了？妈就是出去一会儿，你怎么说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啊？快告诉妈。”

  陆正霆知道从陆妈妈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没什么，我睡觉的时候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梦见妈在外面跟别人吵架了，还打了起来。”

  “嗨，梦里的东西你也相信？都是假的，妈好好的，就出去溜达溜达，跟谁都没吵架也没打架。”

  过了会儿，大队长也回来了，李母已经在门口叮嘱过他，不让他在家里谈论今天的事情，以免被陆正霆知道。

  一家人便对此事三缄其口，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拘谨着，气氛显得沉闷又压抑。

  陆正霆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晚饭后，陆妈妈推着他回了房，还要给他按摩双腿。

  她的心一直提着，无论陆正霆跟她说什么  她都没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大队长和其他几个小队长商量好，两人一组轮流守在佟娇娇的尸体旁。

  吃过饭，他休息一会儿了，明面上告诉家里人出去串门，其实是去了大队部，这么说是为了瞒住陆正霆。

  大队长出了门，想去记分员吴正军家里，因为今天林清颜说佟娇娇那晚就是跑去了吴正军的家里。

  有的知青为了能多记点工分，暗地里勾搭记分员并不稀奇。

  他平时也会抽时间查看工分本，能大概知道每个社员每天干多少工分，如果只是出入一两个工分查不出来什么，如果出入的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佟娇娇比一般的知青还要柔弱，每天只能干四五个工分，倒没有明显不对的地方。

  他站在路上思索了一会儿，该这么询问吴正军，自己亲自去找吴正军，会不会打草惊蛇？

  他想了想又回到了大队部，干脆让人把吴正军也叫到了大队部，一起守着佟娇娇的尸体。

  他见吴正军的表现和其他小队长一样，并没有特别的异常，闲聊时顺便问询了吴正军白天的去向，吴正军也回答的很正常。

  “我上午在家里，下午跟我媳妇上山砍柴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队长，我虽然上山了，但我和我媳妇儿一直在前山，根本没去后山，也没和佟知青见过面，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队长更头疼了，吴正军这么说，虽然也去过山上，却似乎还没有林清颜的嫌疑大。

  “你在山上还见过谁吗？”

  “在路上见过咱们大队的胡大蔫儿和他儿子胡小蔫儿。到了山上以后，就我和我媳妇儿两人了。大，大队长，我真的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之前一天晚上，有人看到佟知青进到了你家里，他晚上去你家里做什么。”

  “她喜欢找我媳妇儿聊天，有时候会去家里找我媳妇儿，跟我没关系。”

  大队长叫了第三小队长：“你和四小队长去他家里问问他媳妇儿，他今天到底去干嘛了。”

  “行。”

  第三小队长和第四小队长立刻去了吴正军的家里，两个人见了吴正军的媳妇儿，直接询问了吴正军今天的去向。

  吴正军媳妇的回答和吴正军一样，她也立即联想到了佟娇娇死亡的时间。

  “两位队长，你们该不会是怀疑佟知青的死跟我们有关系吧？我们清清白白，哪敢干出这样的事。

  我们虽然上了山，可我们根本没见过佟知青啊，这件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哎呀，早知道，我们今天就不上山了，真是晦气。”

  第三小队长问她：“你和佟娇娇关系不错？”

  “经常跟她在一块地里干活儿，时间长了熟悉了，农闲了，她有时候会来俺家串门子，找我聊天。”

  两个小队长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回去回复大队长了，大队长急的挠头，到底怎么才能把凶手给找出来？

  这一夜过得极其漫长，林清颜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平时一向喜欢睡觉的林婆婆，也整整睁了一夜的眼睛。

  林清颜翻了个身，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林婆婆没睡。

  “婆婆，你怎么不睡？”

  “丫头，你怎么也不睡？”

  “我，我有点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林清颜试图用拍背和讲故事的方式把林婆婆哄睡，可她拍了林婆婆好一会儿，给林婆婆讲了三四个故事了，林婆婆还是不睡。

  “丫头，我就是睡不着，你哄也不管用。”

  “好吧，那就不哄了，婆婆，你困了就自己睡哈。”

  “嗯。”

  林清颜跟林婆婆大眼瞪大眼了一会儿，林清颜先闭上了眼睛，心烦意乱睡不着，好大一会儿后，睁开眼睛看到林婆婆还大睁着眼睛，她和林婆婆对视了一会儿，干脆闭目养神了。

  另一间卧室，林之恒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这么一直到了天亮。

  大队长家里

  陆正霆和他们三个一样，也是心绪烦乱，彻夜难眠。

  他躺在炕上，心里一直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快到天亮的时候，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刚进入睡眠就梦到林清颜挥着手跟他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以后和他再也不见，她的身影慢慢陷进一团团白色的烟雾里，直到彻底消失。

  “清颜！”

  他猛然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胸腔里的那颗心砰砰砰狂跳的厉害。

  她对他说再也不见，为什么再也不见了呢？

  他霎时间觉得难过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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