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门就已经闻到一阵阵血腥的味道，一群全副武装的技术人员，正在忙碌着收集嫌疑人可能遗落的蛛丝马迹，客厅地面上还有大片殷红的血迹。

  “赵局！”云涛站在门外轻轻地叫了一声。

  赵副局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高耸的鼻梁上戴个眼镜，典型的知识分子，正在低头勘查案发现场，听到云涛在屋外叫自己，他头也没抬，问道：“找到租户了吗？”

  “来了！”云涛指了指身后的苏佳颜，“她就是苏佳颜！”

  赵副局长抬起头，看门外站着两个泪眼婆娑的女孩子，很是伤心的模样，“你们俩都住着这里吗？”

  “就我一个人住这！”苏佳颜哽咽道。

  赵副局长从屋里走了出来，问云涛：“她们见死者了吗？”

  “在楼下辨认过了，是她们朋友！”云涛回答。

  “死者叫什么名字啊？”赵副局长问。

  命案发生，第一时间要确定死者的信息才方便开展后面的侦查工作，边上的干警已经拿出记事本准备开始记录案件信息。

  “我就知道她……叫小小！”苏佳颜吞吞吐吐道。

  “全名！”

  “我不知道！”

  赵副局长与云涛对视一眼，均感到疑惑，问道：“你们不是朋友吗？不知道她的全名？”

  “不……不知道！”苏佳颜低着头回道。

  毕竟在夜总会那种地方上班，大家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名。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一位民警忍不住问道。

  苏佳颜实在不想说是自己在夜总会里上班认识的姐妹，可是面对小小的惨死，又希望警察能尽快抓到凶手。

  她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说：“我偶尔在大公会馆里兼职做酒水推销，她也在里面上班就认识了！”

  说完，她心虚地瞟了云涛一眼，心想他肯定会很惊讶吧！

  没想到，一旁的云涛眼神里充满着些许的敬意，冲她点了点头。

  她心里顿感一丝温暖！

  赵副局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上班，不知道全名也正常，问：“你说这出租屋你自己住的，那她怎么会死在你这里？”

  “我昨天在她那里睡的，今天我把钥匙给她，她帮我回来拿换洗衣服的！”苏佳颜哽咽地说。

  云涛在旁边连忙说明：“赵局，她俩就是昨晚枪击案的目击者，因为当时受惊过度，所以去朋友那里借宿的！”

  赵副局长点点头，关于枪击案的情况，他已看了云涛的汇报材料。

  只不过案发时，自己在省厅开会，没能参加现场调查。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赵副局长问。

  苏佳颜回答：“今天中午吃完饭就分开了！”

  “你知道她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有没有仇家？”赵副局长问。

  “没有！”苏佳颜回道，“她人挺好的，从来不和别人发生冲突，我也没听她提过仇人之类的。”

  “她有男朋友吗？或者……。”赵副局长想了想，“或者给别人做情人之类的。”

  “她单身，我没听过她交往男朋友，也没有做谁的情人。”苏佳颜回答。

  这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一名技术人员，出来说：“赵局，现场已经勘查完了！”

  赵局点点头，对苏佳颜说：“你现在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丢失，家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被翻动过，你若发现有异常就告诉我们技术人员，让他采集证据。”

  苏佳颜点点头，锥心泣血地向屋里走去。

  空气中还残留浓烈的血腥味，客厅不大，一眼就尽收眼底，除了地上那摊映红的鲜血，和平日并无两样。

  又去了卧室，柜子里的首饰和现金也一样不少，她对着身后的刑警们，摇了摇头：“没有丢失东西！”

  “你确定没有东西丢失？”赵副局长再三问道。

  苏佳颜目光又在屋内环视一下，摇了摇头。

  其实不用苏佳颜说，侦察员在勘察现场时候，也发现了那些首饰与现金，凶手显然不是为了钱财而杀人。

  赵副局长对技术人员说道：“帮她采集一下指纹和足印！”

  “为什么？你们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苏佳颜有些生气。

  “你们警察吃饱撑了吧，怀疑我姐！”杜敏一旁愤愤不平道。

  “不是怀疑，是配合我们调查！”赵副局长说。

  苏佳颜疑惑不解地看向云涛，云涛冲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当苏佳颜被采集指纹和足迹之后，赵副局长点点头，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还要找你继续了解情况，待会有劳你带我们侦察员去死者的住处，收集她个人信息，方便通知她的家属！”

  “这里我不住了，我能不能把我自己东西带走？”苏佳颜问。

  “可以！”赵副局长又对云涛说，“你一会带干警先把死者的身份给确定清楚，另外再给她做一份详细的口供！”

  “好！”

  赵副局长又简单的布置一下前期的侦查工作就匆忙离开了。

  苏佳颜在房间里将自己的衣物胡乱的往密码箱里塞，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待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刘东也赶过来了，云涛在联系苏佳颜之后，又通知了刘东，他一听说苏佳颜的出租屋发生命案，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开车赶了过来。

  “你没事吧！”一见面，刘东关心地问着苏佳颜。

  苏佳颜摇摇头，继续收拾东西。

  刘东见她一脸难过的样子，将云涛拉到门外，问：“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云涛叹了口气，“死者是她朋友，过来帮她取东西，被歹徒一刀杀了！”

  “有线索吗？”刘东问。

  “还没弄清死者名字，只是知道叫小小，在大公会馆里上班。”云涛说。

  “是她？”刘东大惊。

  “你认识她？”云涛问。

  “中午我和佳颜在一起吃饭，见过她。”刘东说，“她挺开朗的，也很单纯，不像会惹下那么大的深仇大恨，遭人灭口！”

  “等等！”突然，他才反应过来，“你刚才说她在哪里上班？”

  云涛明白他想问什么，小声道：“大公会馆，佳颜也在里面认识的她！”

  “她……这……。”刘东难以置信，一时说不出话。

  “你小子惊讶什么呀？佳颜就是简单推销酒水，不是你想的那种！”

  “但是……这……。”

  云涛打断他，一本正经道：“我告诉你，佳颜母亲长期吃药，负担重，你要理解，这事烂在肚子里，不许提，不许问，明白没有！”

  刘东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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