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明白了，她不是不帮自己，而是她帮不了自己，她的孩子被袁刚关了起来，只要她有反抗，袁刚就虐待她的孩子，所以为了孩子她不能反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刚名声越来越好，而她成了狐狸精，婊子，荡妇，村里人人喊打喊骂”

  “包括那些被她帮助过的女人也反过来踩她一脚，我也是其中一个，我骂她不要脸，骂她勾引我男人，可这些都是没有的事”

  女人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只是因为这个曾经帮助我们，高高在上劝说我们的女人，能被我们踩下脚下，我们就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这样就能证明我们过得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不堪”

  “哈哈哈，即便这样，为了她的孩子，她依旧向往常一样”

  “所以，我不信，我想见证她想反抗却无能为力的狼狈模样，我就偷偷趴在她家窗边，我看到了她被袁刚暴打的场面，我也看到了她为了孩子，即使痛得要死也一声不吭的模样”

  “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从那以后我经常趴在那儿看她被打，她过得越惨，我就越是兴奋”

  “那天，雨很大，但我还是去了，这一次是不一样的”女人将衣服拧干，拿起另一件继续洗。

  “袁刚喝醉了酒，把她打一顿之后，又把熟睡的孩子砸在地上，孩子当场就死了”

  “我见她疯了一样扑向孩子，将孩子抱在怀里护着，任由袁刚拳打脚踢，我以为她会这样一直忍下去，就像我一样”

  “可她没有，她抱着僵硬了的孩子拿起桌上的剪刀向着袁刚心口就扎了一刀又一刀”

  “一道闪电闪过，我看到了她满脸是血，像索命的恶鬼”

  “我被吓了一跳，她看了我一眼，没做什么，抱着孩子就走了，离开了山凹村”

  “那她杀夫灭子的流言”

  “是我说的”女人扔掉手里的衣服，起身看着空殊，“她能杀了打骂她的男人，一走了之，而我不能，凭什么她以后能逍遥自在，而我还要困在这里”

  女人疯魔了一般，“所以，我向官府举报了她，告她杀夫灭子”

  “所有人都信了，她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而我不一样，我有家，有丈夫，有儿女，不用提心吊胆逃避官府的捉拿”

  空殊眼里全是冷意：“你这么做良心岂会安？”

  “良心？”女人指着自己的心口：“安？怎会不安？只要她过得不如我，我就心安”

  “我就心安，我应该心安的，我应该心安的”

  空殊闭眼道了句“阿弥陀佛”，便抬脚离开。

  “噗通”女人跳入了水中。

  空殊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辛月出现他身边，空殊问道：“你说的那些人，都如她一样有着这样的过去？”

  “主子说，这需要你去寻找”

  空殊没再问，根据辛月的提醒，一步一步去探索佛未曾告诉他的另一面。

  安城，城主府。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九夜泡茶的动作不停。

  藏于暗处的墨诃现身，冷厉地视线扫过九夜，“你果然很敏锐”

  “一失必有一得”九夜道：“魔尊光临我城主府有何贵干？”

  墨诃顺势坐在九夜对面，拿起新的茶杯递了过去。

  九夜很自然的给他斟满

  “本尊来看看，杀我弟弟的人究竟是怎样的高手”

  “那你看到了，有何感想？”

  墨诃呡了一口茶，面色平常，“他死得不冤”

  “确实”九夜肯定他的话。

  “不过，魔族并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墨诃“嘭”放下茶杯，眼里的冷意直逼九夜。

  九夜很淡然，轻轻笑了笑，“是吗？”

  “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可能”

  “你可以试试？”墨诃身上魔力翻滚。

  九夜起身，突然凑近墨诃，轻声说道：“试试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墨诃看着突然凑近的九夜，心一紧，手中的茶杯瞬间粉身碎骨，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听得到她说：

  “魔族，妖族，还有人族，我都要定了，谁也阻止不了我，阻我着，死”

  墨诃透过那层红绸看到了她眼里的狠绝。

  “与三族为敌，并不是好选择”墨诃平复心里的不对劲，散去魔力，平静说道。

  九夜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泡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不是好选择，我不知道，但这是我的选择”

  墨诃看着她不说话，九夜也任由他看。

  “这条路至今没人做到”

  “那我就做古往今来第一人”

  墨诃离开了，是带着满腹心事离开的。

  三天后，墨诃去而复返。

  文思元眼神一凛，玉骨扇脱手而出，墨诃侧身躲开，一缕头发被斩断。

  玉骨扇回到手中，文思元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墨诃望着飘落在地的头发，狭长的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墨诃，前来拜会安城城主”

  文思元看向九夜，九夜微微点头，文思元这才收起玉骨扇，退到九夜身边。

  “请坐”九夜指着对面的位置说道。

  墨诃撩袍坐下，“不请自来，请见谅”

  “无碍”九夜说：“魔尊大驾光临可是有事？”

  墨诃望了一眼文思元，九夜道：“但说无妨”

  文思元心喜，不动声色的站得更加挺直。

  墨诃这才正色道：“华宇大陆外是不是真的还存在其他大陆？”

  九夜挑了挑眉，没正面回答，“魔尊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看来，魔史是真的”墨诃低语。

  “魔史记载，华宇大陆是另一个大陆的一部分，因大战大陆割裂成无数个大小世界，华宇大陆就是其中之一，而我们这支魔族血脉是当年魔祖支援魔帝途中遇上大陆割裂被迫落在了这里”

  “据我了解”九夜说：“大陆割裂，规则混乱，世间所有生物都不复存在，直到新天道诞生，规则平复，生命才重新开始繁衍，在这场大变局中你魔族祖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墨诃摇头：“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魔族一直在寻找魔祖所说的其他大陆，至今未果”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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