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最近一次见潘思秋，石宝全的印象最深了：“不对，我最近一次见潘思秋是在铺面门口？”

  杜少松说：“哪个铺面门口？”

  石宝全说：“就是谢谷兰家的铺面门口。”

  杜少松手里的笔没停，刷刷地记录着。

  杜少松说：“你们说话了？”

  石宝全说：“那日我心情不好，出门正好和潘思秋撞在了一起，她还瞪了我一眼，我也烦她，所以没和她说话，我当时哪知道她出现在那里是又动了坏心思，她一直看不上谢谷兰，肯定是知道谢谷兰有了铺面，又开了馄饨馆，她一直见不得谢谷兰好，所以又打起了谢谷兰的主意。”

  谢谷兰恨的牙痒痒，她哑着嗓子说：“我今天就不应该走，我要是坐在门口卖蘑菇，这两个人就不会进屋，也伤害不到徐小芙。”

  石宝全说：“那今天死的人一定是你，你不知道这人手里的刀有多快。”想到那人对徐小芙下的毒手，石宝全走觉得呼吸困难，徐小芙那么好的脾气他们怎么能下去手呢。

  谢谷兰说：“我宁可躺在那里的是我，也不希望是徐小芙或者是其他人。”

  说到这里谢谷兰哭了起来，她对石老太的负罪感还未削减，这又弄出今天这事，她内心的罪恶感已经快要压垮她了，大家都觉得她很幸运，两次大难都躲过去了，罪都让别人遭了，这种幸运对谢谷兰就是一种摧残，想想她就痛心，她情愿不要这种幸运，她的敌人尽管来报复她好了，她不想连累任何一个人，也不想亏欠任何一个人，这样的债她要如何还呀。

  石玖礼这心情和谢谷兰一样糟糕，害人的是潘思秋，是他的表妹，即使是断亲，大家也依然认为那是他石玖礼的表妹，潘思秋犯下的罪他石玖礼永远逃脱不了干系，他不得不承认事情的根源本身就是从他这里起的，自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保护不了身边的人，面对潘思秋对大家下的毒手，石玖礼束手无策，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他甚至觉得害了大家的人是他，他一念之间对潘思秋的心慈手软如今已经铸成了大错。

  石宝全被气的咬牙切齿的，“她住在哪里，谁知道？”

  杜少松说：“你们要是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石宝全恨恨地说：“要是再让我看见她，我一定弄死她。”

  杜少松说：“你可不要乱来，我们自然会去派人找她，具体怎么处理她由我们说了算。”

  石宝全说：“你们有什么用，上次我们把潘思秋都给你们送来了，你们问了两句话就把人给放了，你说，你们是干什么吃饭的。”

  杜少松说：“你也不要埋怨我们，我们是按照律法办事。”

  石宝全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说：“放屁，什么律法，律法上就让你们放走坏人。”

  杜少松说：“女人有身孕可免坐牢的，也不能审讯。”

  石宝全说：“谁定的律法，谁这么没脑子，她大着肚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照你这么说，她出来杀人，大家就得白死呗。”

  杜少松说：“我跟你说的是律法，不是在跟你犟。”

  石宝全说：“狗屁律法，一点不合理。”

  石玖礼说：“算算这人也快生产了，我这几日派人去四处找她，她总不能出了这城里。”

  卫明贤说：“有消息你告诉我一声，此人十恶不赦，这次不能放过潘思秋了。”

  石宝全说：“找到人也不交给你们，你们不但不惩恶扬善，就会包庇坏人。”

  杜少松说：“石宝全，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可是按照律法办事。”

  石宝全说：“各找各的，谁找到人算谁的，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们。”

  杜少松说：“石宝全，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找到人要先交给我们。”

  石宝全拽着大步就往外走，把文书杜少松的话全当耳旁风。

  石玖礼只好急匆匆地跟卫明贤和杜少松道别：“你们要是有消息就告诉我一声，我要是有消息也来告诉你们。”

  卫明贤说：“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办事，不偏不倚。”

  石玖礼扯着谢谷兰去追石宝全，石宝全因为刚才打了那歹徒两拳，缠手的白布又浸满了鲜血。

  石玖礼看了看石宝全的手说：“你要是在不管不顾的，你这只手肯定得废了。”

  石宝全一面愁容地说：“徐小芙流了那么多的血，能活过来吗？”他的心里怕极了，这话他不敢问别人，他就只敢问问石玖礼，可是石玖礼也一样存疑，这人伤的那么重能活下来吗？

  刚刚不哭的谢谷兰听了石宝全的话又哭了起来，好好徐小芙怎么就倒下了呢，徐小芙一直真心待她，没少帮她的忙，她真的应了村子里面的传言，她就是个害人精，谁沾了她都没好。

  看着石宝全和谢谷兰，石玖礼的心也乱的很，事已至此，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慰得了谢谷兰和石宝全的，“我们先回去，别在外面耽搁了。”

  幸好几个人回去的及时，徐小芙的父母要抬着徐小芙回家养病。

  看着门板上那一动不动的徐小芙，石宝全冲了过去说：“你们动她做什么？”

  孙掌柜说：“我这就一张床，来看病的人太多了，这张床好多人都排号要用呢，徐小芙只能回家养着，所有来我这里的病人都是回家养病，你们也清楚，我这里晚上就关门了。”

  石宝全说：“她这个样子回家怎么行，除非你跟着她一起回家。”

  孙掌柜的说：“宝全，你看看我这里的病人都排成长队了，我出诊可以，但是不能全天跟着徐小芙照顾左右。”

  石玖礼说：“把人抬到对面去，让小芙在对面养着，这样有事喊孙掌柜也方便。”

  徐小芙的父母心有余悸，想到女儿在对面遭了罪，就不想去对面。

  谢谷兰说：“就去对面吧，守着药铺孙掌柜，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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